凌浩云现在正顶着史家庄内不断四处走动的众多家丁、还有诸多来客那异样至极的艳羡目光,在庄内胡乱转悠。不知道原由的人可能还以为他如此是在炫耀自己的艳福,可是实际上,他此刻已经遇到了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疑难问题: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占地甚大的庄子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布局。
“你想把我抱到什么时候?”一直将头缩在凌浩云怀里的余雅清,仰起她那张娇艳欲滴的绝美脸庞,带着浓浓的羞意,怯声问道。
“你说呢?”凌浩云微微一顿,停下脚步,俯首凝望着眼前的佳人,“师姐真美!”他端详了半晌之后,如同花痴一般如是低语一句,接着就在她的朱唇上轻轻地、霸道地印下了只属于自己的印记,“我想抱到永远,不知掌门师姐意下如何?”
被他冷不妨夺去初吻的雅清,本来还有些患得患失地将青葱玉指停留在自己的下唇之上,闻听此言,那散发着迷人芳香的娇躯顿时微微一颤,眼神之中也是不由得随之闪现出一丝迷茫不已的慌乱。
“师姐怎么了?”如此零距离的接触,她的变化自然不可能逃过凌浩云的眼睛。
“雅清,你这,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凌浩云温柔的声音中带着焦急与不安。他没有想到,余雅清在听了自己的话后,不仅眼神在转瞬之间变得黯淡无光,俏脸也是在眼圈蓦然一红之后,两行清泪便已沿之簌簌直下。
身为一派之主的她,此时此刻会将如此柔弱的表现一览无遗展现在凌浩云的眼前,令他禁不住产生一种心痛若厮的感觉。
“没有,你什么错也没有。”余雅清一边缓缓地抹着眼泪,一边细声呓语道。
“……”凌浩云见此也没有追问下去,只是抱着她飞身而起。转瞬之间,两人便已置身于五丈之外的一座凉亭之中。
“我有知道的资格吗?”凌浩云轻柔地握住她的柔荑,一边给她擦拭着眼泪,一边轻声问到,“不管那是什么,我都是你的忠实听众。”
余雅清银牙紧咬下唇,定定地注视着他,划落脸庞的泪水也是不见减少反而如若泉涌一般,落的更急、更多。
“唉!”凌浩云在心底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眼前这个心高气傲的美女,似乎并没有完全地将她那颗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玲珑巧心交予自己。
哼哼!既然如此,那就需要本“情圣”(实际上是情痴--感情白痴)亲自出马,主动攫取佳人的芳心了。
作战第一步--迂回战术。于是,他换作打趣的口吻说道:“你的这位庄主朋友还真是有创意,居然在这种破烂的地方都会塞上一副如此典雅的瑶琴。”
“呵呵,”雅清居然一下儿破涕为笑,“要是让她听到你的这番评价,一定会气死的。”
“哎?”凌浩云大奇,“师姐不是在哭吗?就算我说的再风趣,你这表现也未免太假了吧!”这原因他还是真的是不明白呢。
“你很想看我哭吗?”雅清臻首轻轻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我刚才的泪水那是幸福的泪水。你知道吗?我以前都不知道心中痴痴地牵挂一个人,会有如此之多的感情羁绊,而且,而且……”随着‘而且’二字的不断重复,雅清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小,最后竟然变得有若梦呓一般,“原来男女之间的情话是这么得……这么得令人……令人……”前面的话,她说得倒是颇为顺利,可现在这到底令人如何,她却是自顾自地嘀咕了半天,也没有嘀咕个令人满意的结果。
“令人热血沸腾!!”凌浩云突然一脸正经地接着她的话说道,“就像那天,你的绝美胴体任我随意摆弄一样,令人无比的兴奋……”还没等他将后面那些更为‘下流’的话说出来,余雅清便已慌乱不迭地用力捂上了他的嘴。
“呀……”雅清突然一声惊呼,罪魁祸首自然是那个在美女面前丝毫不显安分的凌浩云,只见他在雅清的手心处坏坏地舔了一下后,大笑道:“好香。”--作战第二步--‘无赖’、‘泼皮’。
余雅清有些忍不住手掌心传来的酥麻感觉,娇嗔道:“你,你好坏。”
或许是她的语气过于暧mei,这凌浩云适时地条件反射似的说道:“这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还有这种歪理吗?”雅清柔软的身子在他的怀里不服气地来回扭动。
“当……当然了。”凌浩云被她毫不知情的‘挑逗’撩拨得不禁一阵心猿意马。
“那,那坏家伙刚才说的那句话是真得吗?”余雅清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给凌浩云安上了一个可以说是‘可爱’的称号吧!
雅清所问出的这种问题,很明显,他凌浩云是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回答出其确切答案的。原因嘛,很简单!他这个白痴根本就不知道雅清口中问得‘刚才说的那句话’是哪句话,这个从当初苏灵星问他诸如此类的问题时就可以看出来。不过还好,这个在心中自诩为‘情圣’的家伙,在经过胭脂粉里的一阵摸爬滚打后,加上其无师自通的‘骗人’绝技,现在的他好歹也算是个‘风月场中’插科打诨的顶级高手。
此时,只见他在装傻似的摸了摸脑袋后,就装模作样得毫不畏惧地迎上了余雅清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如果我把它说出来的话,那就没有意思了!”
这话令雅清心中不禁一阵揪紧。
“我须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的答案。师姐坐好了!”只见凌浩云大手一抄,将石桌上的瑶琴抓在手中,而后便怀抱余雅清轻飘飘地落在了池中的一朵盛开的睡莲之上。
“师姐这般眉色远望如山,脸际常若芙蓉;身如莲花净土,心似荷藕浮白的人间仙子,我须给的答案实是显而易见。”凌浩云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儿,然后就抱着她盘膝而坐,“掌门师姐若想验证我对你的情意是否可堪日月,但凭此曲。”说着,他已在瑶琴上轻轻地抚上了一抚,以此试其音色如何,“虽然比不上九天玄女的天摇凤舞,但姑且可以试试。”这家伙,居然拿天界的至宝与人界的乐器相比,实是令人不知该说他财大气粗还是白痴一个的好。
对于他轻松地浮于莲花之上,这余雅清早已见识过他的无上神通,所以这个时候倒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的神情。只见她将小嘴儿微微一撇,“哼,说得你好像是个奇珍异宝似的,哪个稀罕?”
凌浩云听罢露齿一笑,不语,兀自将瑶琴端放在自己的双膝之上。此举虽然看似顺理成章,但他怀里为势所迫的余雅清,却已不得不亲昵地搂住他的脖子,样子暧mei地挂在他的身上--作战第三步--趁火打劫。
“铮……”一声清响。
初时,其音细如游丝风吟,错婉回转之势有若林中小溪、恋人似语;少倾,其音聚成线之下,风吟转似凤鸣,渐行渐急,渐行渐缓,快慢衔接仿若动中有静,静中生动,动静结合交相辉映,嘈切交杂;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沉浸其意境之中、双眼半眯的凌浩云,一边面色柔和地抚弄着琴弦,一边适时地随之附声和唱。
……
待这似海深情、急风骤雨过后,他指下弦间的音色稍转,其圆润滑腻有若林中夜莺,其幽鸣流转听似芙凝冷泉,时间漂移,渐行渐弱,渐行渐止。
“叮……叮……”一曲刚落,余音尚且回荡在虚空之中,两人耳边便已随之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
皑如山上雪.皓如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蹀躞御沟止,沟水东西流。
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竹杆何袅袅,鱼儿何徙徙,男儿重义气,何用钱刀为?
睡莲之上的二人闻此,早已不约而同地张开眼睛,向四周放眼望去。只见苏灵星一行七位倾城红颜,不知何时已经处身于二人方才倾诉衷情时的那个凉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