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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心伤之举

前面这老四的话骂的好,骂的妙,骂的真切,这苍天从来都是没有眼睛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自古以来无论是一个人的个体还是国家般的团体,所发生那些无数的事例都证明了这个是苍天的信条,同样的,它也是从有没有让大家“失望”过,因为它从来都是个欺软怕硬彻头彻尾的混蛋。讽刺的是,尽管如此,它还被许多人盲目的信奉着,崇拜着,供奉着。至于这些人口中的天理?王八苍天它在人们面前所讲的一切,很自然地便被他们认为就是天理了,可笑的是它在讲这个的同时,心里却也还在想着:“天理?哈哈,狗屁,这些都是老子拿来糊弄这些傻鸟的。”

“完了,完了,这次真的是玩大发了,我的天啊。”老四惶惶的出现在寝室门口,手里面的饭盒空空如也。

“喂,老四,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老大是一脸的困惑,“喂,问你呢?你这人怎么了这是,撞邪了不成?”

“老三,老三他……”老四使劲的咽了口唾液,“老三他把张问金给,给活生生的打死了,那些本来看热闹的人都给吓软了腿,瘫成了一圈儿啊。”老大一听人都愣住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忙问:“他人呢?”“听人说给公安局的人带走了。”老四说这话的时候都绝望了。这张问金何人?副市长的混蛋儿子是也,虽说以这人渣的所作所为,立即给他判四五个枪决立刻执行也不以为过,但是这王八蛋的老爹终究是个人的老爹而不是畜生的老爹呀,这人的权利和社会关系姑且不论,单是这杀人的罪名,生活在这“法制社会”中的凌浩云也担不了啊,这下子可好,担实了那也只有一命赔一命。

意识到这个之后,一时间,沉默成了主题,这码混事儿搁哪个学生都是没法子的主。

话说回来,这凌浩云为何会做出这种事情,简单,都是那姓张的一个话头没说好,撞上了他的火枪口上。

他本来是要去苏灵星所在的寝室楼看看的,可在这一路这么长的时间里,他是越想心中越发的愧疚,灵星的笑脸就像个影子一样在他眼前晃悠不止,这看的着摸不到的痛苦实非常人所能受得了的。所以他就像是着了魔一样,总是觉得灵星就站在他的面前,于是他就不由自主的边向前迈着步子,边用手去捞,整个人一看就像三魂丢了六魄一样直冒傻气。可叹这一路上笑他的人倒是不少,却没人上来关心关心。就这样凌云是摸着摸着就向他的目的地去了。有句俗话叫做“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也许混蛋老天也有清醒的时候吧--这张问金本来就是个欺软怕硬的鳖三儿角色,从来都是觉得学校里面的人好欺负,所以整天在校园里面横行霸道的,稍有不顺便是当场一顿打。

命中注定的,此刻正在林荫小道上横行无忌的他偏偏撞上了凌浩云,这下子撞的可真是时候,凌浩云本来觉得他就要抱住了苏灵星的笑脸,可那影子却偏偏被这记猛撞,给撞的烟消云散了。于是满腔的火气立马儿就冲了上来,而这姓张浑然不知大难临头,骂骂咧咧的,一句“你******瞎了眼睛吗?老子又不是女人你抱什么抱呢,要抱去抱昨天那死在火里头的鬼女人啊!”不仅弄的他周围几个学生不满连同他的同伙几个人也觉得说的太损了,他们中也有几个的女朋友很不幸得在当晚也陷在了里面。如同这枪的保险栓撤了一样,这话将它整个的给弄走了火儿,凌浩云的眼睛珠子仔细一看仿佛都要变成血色的了,一不做二不休,带了句“****你妈”就扑了上去。

张问金虽有一米八九,两百多斤的猪肉资本,可是在凌浩云这盛怒之下神鬼难当的不要命架势的当口,一下儿就瘫软了。这情势的走向看来对凌浩云可是好啊--先是对着张肥猪的鼻子、嘴巴和眼睛各赏了一爆击,接着瞄着下巴就是一记钩拳,见肥猪的身体有后仰之势,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抓住他的双肩就往自己怀里拉,膝盖也是恰时顶上,就这样对着他的肚子一阵猛捅,直到从张的嘴巴不由自主的淌起了血,凌云才一个肘击正中他的脊椎盘,“咔啦”的哗声一响在这个当口分外的刺耳。或许是有些清醒了,凌云这个时候才歇下来,看了看四周有没有保安,还好,只是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上来了人,看热闹的当然是居多了,只是这看热闹的人却不知道一会儿就有他们受的了。

只见凌云深吸了一口气歇了一歇,鄙夷的看了躺在地上的张问金一眼正准备走开,谁想……

“****,有本事把老子打死啊,你******孬种,我******打赌你老婆也一定是个千人骑万人踏的贱货,哪怕现在不……”凌云那鄙夷的一眼把张问金的那点可怜的自尊心给激起来了,只是他用错了人当做骂人的材料。果不其然,凌云刚刚强压下去的怒火一下子腾了起来。凌云仍然是用鄙夷的眼神冷冷地盯着张问金,张肥猪这次被他盯的心中发毛,出口的话到了“不”字就顿住了,混身如同跌入了冰窖一样冰冷无比。“很好,我就如你所愿废了你”,凌云淡淡地说了句。接着便一脚把他给踢转了身,然后就是骑在他的身上举起手掌,左右开弓,“啪”“啪”……耳光一个接着一个,打的肥猪鼻血直飞,那肿大的嘴巴早就如同猪大肠一样由于鼓胀而合不上了,旁边的人都是看愣了眼,这越来越血腥的场面只是在电视上看过,现场直播还是头一遭呢。估计凌云也是打累了便直起了身子,大家见此还以为结束了,不想凌云却又低下身子,右手捉起张的脸,“砰,砰……”后脑勺不停的和大地亲着嘴。当几个女生看到后脑勺处留出来分不清是血还是脑浆时,胆子大的就是捂着嘴眼睛直勾勾的盯的发愣,胆子小的不是晕了就是尖叫起来,方才还想看热闹的人群不消一会儿就彻彻底底地炸开了锅。

凌浩云终于直起了身子,淡然得定在那里,他的世界里此刻是一片片的空白,连后面警察来铐他进警车,他也是木木的任其摆布。他这样倒不是吓的,他只是觉得自己被脑中一个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声音推进了一个无尽的漩涡之中,随着神志的愈来迷糊,冥冥之中有种感觉:因为他发现自己身在其中不能自拔,反而却是越陷越深……越陷越深……

一阵阵的雷声在夜空中轰鸣,一刻不停的击打着尚且醒着的人们的心房,夜空中如水银直泻般的大雨“啪啪”的敲打着大地、窗户,如同来自黑暗深渊的钩魂使者一样虽然隐藏在阴柔之中,却在无声之中勾去人们的灵魂;而伴随着这些的,此时正映在那无穷黑幕上曲蛇般的闪电便是那使者的镰刀,不断地做着张牙舞爪的动作就像是某种仪式一样;倾泻直下的滂沱大雨更是令这个本来已经不一般的夜晚彰显诡异,因为一月份出现了六月份的天气,这个异象的本身就能令苍穹覆盖下的任何生物在本能的驱使之下,感受着雷电的轰鸣所带来的阵阵惶恐与不安。

“蟋蟋”和“滴啪”的声音不断的在张荒家里回响,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在闪电和雷声过后静寂的反衬下,越发得令正在床上躺着的二位在害怕夹带着困惑之余更觉毛骨悚然。

“老头子,起身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声音,从刚才打雷过后就一直在响,弄的我心里直发毛。那水和窗户我也关了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起来去看看是不是有贼摸进来了。”见男人没有动静,“喂,听到没有,快去看看。难到你怕了不成,你让黑三儿去做人的时候怎么不怕。”躺在一个中年人旁边的肥女人说这话证明她倒不笨。此刻她正一个劲儿的推着中年人--张问金的老爹张荒,同时不忘嘴上那不停的催促。

这张荒也不是什么好鸟。别看是个副市长,其实说白了就是披着人皮的一禽兽,这吃喝嫖堵抽,坑蒙拐骗偷虽不是样样都做,却是样样都精的很。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的道理他不是不懂,不过也正是由于他懂他才怕去看,全是因为他心里的鬼实在是太多,至于到底有多多呢?反正是他自己都数不过来的一个数--姑且就是罄竹难书吧,否则以他的脾气恐怕早就去看了。不过这话说回来了,躺在他身边的这个肥女人也就是他结婚证上的老婆,其实也不是什么东西,古人有云:最毒妇人心,她平时的所为与其比之,实有过之而无不及,从她怂恿自己的老公去“送死”可见其心肠的狠辣程度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

却说这张荒虽然害怕但是被老婆这么摆弄一通,自己的面子上也确实是有些过不去,“我,我这就去……哎,我说,你别推呀!”见自己的婆娘一个劲地推他,害怕之余也有点烦了。

“哼,要不是看着你老爹那么大把年纪却还有些权利,老子早******蹬了你了,三八。”

“你嘀咕什么呢?”虽然是自言自语但还是让他口中那所谓的三八给听到了。

“没什么,我这不是要去看了,总要先运运气吧,天冷。”张荒连忙解释道,虽然口中能放狠话,但他还真怕得罪了她那全国人大代表兼某某部门的部长老爸了。于是稍稍准备了一会儿后,他就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下,披了件外套就蹑手蹑脚的趋出卧室爬向客厅,此刻的他倒是仿佛成了一个进入到别人家里的贼子一般。

刚刚迈到客厅,“哗”闪电划破了黑色的苍穹,将片刻的亮光带给了他。这一片刻对于一个视力正常的人来说,要看到眼前的东西已经足够了,就在这一闪之中,他看到了几个“西瓜”但是确切点来说,就是长着人脸,披着散乱毛发的“西瓜”悬在客厅的华灯之下,先前所听到的那“滴啪,滴啪”的声音也正是从这些东西上滴下的水滴所发出来的。

随着“哗啦”一下划过黑夜的闪电的咋现,客厅又是一亮,那闪电像是要让他把眼前的景象看的更加清楚些。

“咚”张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次他可算是看清楚了,看明白了--那悬着的可是几个人头哇。他看到了黑三儿的那张万分可怖的脸,黑洞洞的眼眶昭示着下手人的怨毒,不能闭合的嘴似乎在述说着黑三儿濒死之时内心的惧怕和惊骇,脖颈处那不成型的撕裂伤口更是触目惊心,因为不管怎么看,它们都象是被生生拔断而不是拧断的。另外的几张脸与其相比,那是更加的不堪,还好张荒的眼睛已经被黑三儿给死死地定住了。待一切渐明,张荒的嘴巴也是不由自主的张了起来,眼睛盯在前方,脚却试图蹬地,看样子是想努力的使自己能够向后爬去。

这边的肥女人一直是看着他的,方才见她男人一下子坐到了地上还以为是他摔到了,可是再见他半天都没有爬起来不禁有些怕,现在他们两个不仅是夫妻,同时也是栓在同根绳子上的蚂蚱,如若她男人这个时候没落个好的话她也好不了多少,于是就战战兢兢地起身去打开了卧室的灯。“啪”的一声,得,这下可好,客厅天花板的一切顿时映入眼帘,相比之下,黑三还算是好的了,他的舌头还在,其他五颗人头都是被挖去了双眼、削去了鼻子、割掉了舌头、镟去了耳朵,那被竹棍撑着的嘴巴仿佛再向看他的人泣鸣索命,至于他们脸上所缺损的一切却是被下手的人给摆成了一个大大的“哼”字印在天花板里头--残肢断臂、耳眼鼻舌是这个字的装饰,嗜血?血仇?……还是……无从诠释,无从解答。

“啊……啊……啊……”歇根底里长气都不换的几声女人发颤的尖叫声在寂静的黑夜中响起,绝望,惊悚,悔恨……很多的元素都包含这里面。

这一切是谁干的呢?与之有仇的凌浩云不是在监狱里头吗?

如今,现在发生的这个也许只有做这事的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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