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将近四十岁的中年妇女,一身教师的装扮。可能是辛勤教学的原因,给她眼角留下了深深鱼尾印迹;不过,她丰厚油亮的短发,以及高而长的鼻梁下那张经常有力地抿住的嘴,却给人一种十分凌厉的感觉。这种视觉冲突感,让她很难与老师这个职业联系起来。
她用手中的记事本边走边记录着,如同一个资深的野外探险者,用心去记录每一个细节,防止在树林中迷路的可能。
她的笔记本在天齐的不惊一瞥下发现,她本中记录的并不是文字,而是画了一个结构示意图。它的外形与整个“玉厅”的造型有些相识。这个示意图上还有许多不得其意的圆点,它们时而聚集时而分散,让人很难抓到其中的规律。如果将每个圆点连接在一起就会发现,这里出现了三个等距、连续、圆融的同心圆,它们在彼此的配合下显得十分的默契和谐。其中几个圆点在示意图中的位子与博物馆中的摄像头分布的方位格外相符。甚至有些根本就不引人注意的摄像头,也在那份图中有明确的标注。
“这人倒地是干什么的,难道是来偷盗的?那她真把博物馆的防盗系统当饭吃了。”天齐有些不屑的想到。
其实“防盗系统”这个字眼也不算是什么新鲜的词汇了,它在我们日常的生活中随处可见。比如说在图书馆、售衣处、超市就可以看见的条形码,那是与出口警报器相配合的的声磁防盗系统。还有在保险柜和笔记本电脑中应用的指纹识别系统。以及在大型别墅中应用的声控系统,通过语音来控制中央空调、电视开关等。但不无论是那种,它们的原理基本相同,大多数是,将被保管的东西连接在中央处理器的输入端,中央处理器的输出端连接报警器,同时中央处理器的输出端、输入端也分别与显示器相连,起到监视和督查的作用。
当然了博物馆采用的防盗系统不会如此的简单,它们大多数是由监控器、识别器、报警器、中央处理器、显示器构成。这当中最为重要的是识别器了,它安装在博物馆内的藏品上,并且与显示器的输出端相连。
在天齐看来,对于如此贵重的传承宝玉来说,它们做的还稍显不足的。它可能还有一些更高端的防盗装置没有显露出来,比如说,红外线探测器、生物识别、文物振动探测器、指纹识别、虹膜和瞳孔识别等。这些可是连007特工都要小心应对的东西,更何况对付那些盗贼。当然了,我们也不能小视“天下英雄”,想那在华夏故宫博物院中都可以来去自如的的大盗,这些阻碍对他说就是螳臂当车、杯水车薪的存在。
但无论那种,都不是天齐关心的问题。他现在首要考虑的问题是在如何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吸收掉古玉中的能量。
对于吸收古玉,天齐是无师自通的。他将注入到古玉中的灵力作为引子,缓缓把玉中的能量导入体内。由于现在的武学境界不高,一块质量上乘的古玉,需要一周的时间才能全部消化入体。而对于这次灵力的吸收,天齐也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毕竟是临时起意吗。
在看到四下无人后,天齐小心的隔空调动自身灵力向那古玉传去。不知是因为距离过远还是灵力的强度不够,在刚到达古玉外的透明展示罩后,灵力就再也传递不进去了。多次尝试无果后,天齐也不仅沉思下来。
这时一个声音在天齐的耳边响起。“别挤,大家一个一个进,不然谁也进不来。电影三分钟后才开始呢,不用着急”在博物馆的电影播放室门口传来了检票员的督促声。
“一个一个进”对,是应该“一个一个进”。天齐似乎明白了什么,再次调动全身的灵力向那古玉传去。在临近透明罩时,天齐将分散的灵力排成了一排,一个一个不间断的向透明罩突进。不久,“噗”的一声响起,此刻天齐的嘴角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心情愉悦的天齐,在控制灵力是产生了一丝波动,而这不经意间的波动使得原本不动的古玉,向旁边移动了不足一毫米的距离。可这千分之一的一米距离,却产生了惊天的警报声,让原本站立不同的天齐,连连后退,甚至产生了要逃跑的冲动。接踵而来的保安们,急忙将人群轰自一米以外,并拉上了警戒线。而那些闻声而来的文物保管家们也急忙冲上前去,仔细的检查那块传承古物。发现没有什么变化后,便一脸怪异的离开了。而那些想再次上前观看的游客,依旧被阻挡在一米开外的地方,不得靠近。
看似一场虚惊的天齐,急忙再次调动自身灵力向古玉传去。结果灵力没有到达展示透明罩,便以消失殆尽。轻叹一声,天齐不仅有些失望,回转身躯向家走去。
这时一位喇嘛拦住了天齐的去路。
这是一位头带着氎帽,身穿黄色维西袍子袈裟的年长喇嘛。虽然已经进入深秋时节但他那阔袖长衣的僧袍依旧露出了两肘,不畏寒苦。喇嘛其实就是和尚,那是西藏和青海等处特有的称呼,而在当地喇嘛有上师的意思,意为“善知识”。除非遇到重要的节日,否则这些喇嘛不会盛装出行的。他们平日的穿着也我们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这位喇嘛对转身过来的天齐,意味深长的笑笑,并对他说
“有灵气的青年你好,我是西藏大昭寺的喇嘛,叫彼惑,今日我断你机缘,补你因果。我相信我们很快还会相见的”说完便把手腕上的手链摘了下来放到天齐的手里。
“什么断我机缘,补我因果。难道我吸引灵力失败是你的原因?”天齐一脸疑惑的问道。
“是也不是。那古玉能传承到今,也是有些缘由的,不然早就变成一碰黄土了。而我今天阻你机缘,是希望它能继续承担着历史的演变的责任走下去。”
本想说点什么的天齐,张张嘴没有说出来一个字。不知是被大喇嘛成功的说服了,还是惧怕他深不可测的武道修为。但他知道今日的仇,早晚会去大昭寺去报的。
这个大昭寺天齐并不陌生,它是公元七世纪吐蕃王朝缔造者松赞干布赞普为他的尼婆罗王妃尺尊公主修建的,据说其**奉着释迦牟尼为自己亲自开光的8岁等身造像。正因为这尊佛像使得大昭寺成为西藏佛教当中最为神圣的存在。每年这里都要举行传召法会,并且历代的**或**的受戒仪式也要在这里举行。藏民们为了能到这里朝拜、许愿和还愿,他们会从很远的地方徒步来到大昭寺。如果途中有人不幸遇难,他们的亲人会继续前行,带上死者的牙齿、指甲、头发来到大昭寺,把它们镶在大昭寺的柱子上,据说这样死者的愿望会得到实现的。
那喇嘛似乎看出来了天齐的想法,不无打趣儿道“我在布达拉宫居住,那里由999间房屋的宫宇组成,虽然只开放了其中几个宫殿,但也足够你走的。你要是想来找我的话,可以凭借手中的手链。因为每一个手链都是根据布达拉宫的每一座殿堂的四壁和走廊里中的壁画雕刻而成,很是珍贵的。况且我送的这个手链,已将沾染佛性近二十年,希望你能好好的善待它。”
听着他的话,本着一向不吃亏的天齐立刻将它带到了手上。并连忙向大喇嘛连连道谢。而那位高僧仅说了句“有灵性的青年,我们还会相见的。照顾好你怀的小猫”便转身离开了。
天齐担心的看看藏在外衣内的宝儿,发现没有什么变法,也不知道那大和尚怎么知道的。对了,他叫什么“避祸”,还不如叫惹祸为好。真不知道是谁给他取的名子。天齐不由得愤愤的想到。
这些天中唯一让天齐欣慰的地方就是夜市了,这里不但有他好兄弟菊敬轩,还有敬业优秀的员工栾雅姿。他俩可谓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如果他们真有幸在一起的话,天齐一定是第一个拍手赞同的。
今天或许不是天齐的幸运日,在他接近夜市门口之际,却发现有一群大汉聚集在他的摊市面前对着敬轩和雅姿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突然,一个大汉挥拳朝着敬轩打去,由于大汉和敬轩距离过近,天齐想帮已经来不及了,但他还是尽可能的以最快的速度朝敬轩跑去。他只是希望敬轩可以坚信的久一点,不要轻易的倒下。
做为对敬轩最为了解的天齐,他知道,敬轩是一个不服输的人。小时生活的环境告诉他们,一旦你认输了他们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你,让你永远抬不起来头来。只有让他们怕你、敬你才会有生存的空间。而敬轩不知道从何时起,怀里永远揣着一把开刃的匕首,会在他倒地的瞬间给人以致命一击。
那还是他们上初中的时候,有几个高年级的学生欺负天齐,闻声赶到的敬轩拿起手中的木棍向他们的后背猛击过去。其中一名躲过猛烈一击的年长学生,他恶狠狠的朝向敬轩扑去。而没有什么打斗经验的敬轩,几下便被别人揍倒在地。在那高年级学生以胜利者的姿态向敬轩走过去的时候,敬轩突然掏出怀中的匕首,一脸平静的向那学生的腹部猛次过去····
还好,匕首没有扎到什么重要的脏器,再加上他们有错在先,除了赔偿些医药费外,敬轩并没有受到什么刑事上的处罚。但敬轩却一脸不甘的对天齐说“真是,太便宜他了,要是在准点就好了”于是他整整苦练了一个假期的直刺。
此时的天齐他真的怕了,他倒不是怕敬轩受伤,而是怕敬轩因故意伤人罪被判刑。敬轩他十年磨一剑,等他再次挥匕首的时候一定是见血封喉的时刻。所以天齐大声的对敬轩喊道“敬轩你要坚持住,我马上到了”。其实在天齐的心中还有一句话没有说:无论今后你会遇到些什么,哪怕全世界都与你为敌,你的身后都会坚挺地站着一个可以为你遮风挡雨的兄弟,你的路上永远也不会孤单、寂寞,我天齐会陪你一直走下去。一声兄弟,一世知己。
听到了天齐的声音,敬轩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被重拳砸到的敬轩宛如巨虾般弓着身子,手依膝而立。他脸上没有任何的惧意,而是深深的不甘,那凌厉的眼神如同直刺人的心扉,让那群大汉不禁连推数步。
这群颜面大失大汉再次挥拳向敬轩砸去,要报那后退之仇。雅姿这时一步来到的敬轩的面前,夹在他和大汉之间,在那大汉没有反映之际,一个鞭腿将其打翻在地。而天齐也在这个时候赶到了。
愤怒的天齐,将那铺天盖地的魂压朝着大群大汉猛然释放过去,这其中夹杂着不间断的灵力攻击。那些看似强壮的大汉,有许多人在灵力的攻击下已经跪地不动了,那原本清爽的衣服也被汗水所浸泡。而那些依旧坚挺着大汉,也不由得面目扭曲,双拳紧握,身子还在不停的颤抖着。
这些惩罚在天齐看来远远的不够,他食指中指并拢成剑向那群大汉浑身的重要的学位猛击过去。那稳、准、狠的招式配合上滴溜溜元转的身法将太极剑发挥得淋淋尽致。使得那群如同靶子般的大汉发出惨绝人寰的哀嚎声。让周围的看客侧目不已。
看了看完全倒地的大汉,天齐快步来到了敬轩的面前,低声问
“敬轩怎么样”
敬轩怪异的瞧了瞧了天齐,指着倒地的大汉诧异的问道“你做的?”天齐点了点头。
“那他们还能动吗?”敬轩又接着问道。天齐没有说话,只是简单的摇摇头。
敬轩得到了满意的回答,艰难的直起身子,从三轮车的下发抽出一个支撑木板,缓慢的朝着打他的大汉走去。那名跪地的大汉,满脸恐惧的看着他,似乎想用全身的力道对他说些什么,结果没有说出任何的只言片语。而这是,敬轩的木板已经到来了。
砰,的一声,大汉应声倒地。一丝鲜血从大汉的脑下渗出。原本敬轩再次举起的手,也慢慢的放下,有些叹气的摇了摇头,拖动摇摇晃晃的的身子向天齐走去。
天齐连忙扶着敬轩坐上了三轮车,并叮嘱雅姿收拾好的东西他们准备回家。恢复理智的天齐在路上还在思考要不要帮助一下那些大汉。虽然他们罪有应得,但是他的穴位打击力量极大,很可能出现短暂性的局部功能障碍,甚至是终生残疾。但转身看到昏睡过去的敬轩时,这种仁慈就消失殆尽取而代之是伤我兄弟杀你全家的冲动。
至今为止,天齐真正在意的东西很少,但敬轩绝对算得上一个。他不仅是天齐的玩伴,同样也是天齐的弟弟,他们虽然不是一奶同胞但贵在于相依为命。虽然他们在物质生活方面算不上充裕却还不至于饥寒交迫,但是在精神满足上菊大爷却不能给予他们过多的帮助。这不仅体现在年龄的差异,也体现在灵魂的对接。这或许就是菊大爷为什么渴望给敬轩找一个伴儿的原因。
综其究竟,无论怎样,敬轩都是天齐的逆鳞般的存在。
逆鳞,逆鳞,这代表的已经不是普通的称胃,而是唇亡齿寒的关系。
“逆鳞”是出自于《韩非子·说难第十二》,是讲在巨龙脖子下都有巴掌大小的一块白色鳞片,呈月牙状,那里是巨龙心脏的主血管涌出处,是全身血液最为充盈的地方。可以说,“触逆鳞者必死”。一个欲亡之人,必难以擅终。
再次看了看车中的敬轩,天齐不仅有些挠头,这一回去可跟菊爷爷怎么解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