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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获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钰悠悠的醒了过来,望着头顶的房顶,他知道自己被人救了。他努力地想坐起来,可是一阵剧痛驱散了李钰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力气。

无奈之下李钰只能扭着脖子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房子里陈设很简单,除了自己躺着的床榻以外,只有一张桌子以及桌子周围的几张凳子。桌子上摆着的茶壶和杯子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缺口和裂痕,好像一碰就要碎掉一般。但是茶壶和杯子都刷洗的很干净,洁净的表面上,流动着粙质特有的光彩。可以看出这户人家虽然不富裕,但是很勤快。

透过开着窗户,可以看见外面郁郁葱葱的树林,在树枝间,鸟儿们欢叫着、嬉戏着、忙碌着、觅食着,尽情的享受着美好的时光。

院子周围围绕的,并不是人们常见的围墙,而是篱笆。用来扎篱笆的树杈,有的已经长出了嫩芽,也许几年过去又能长成一棵大树。

树枝被人从枝干上砍下,迎接他的不一定是从嫩绿到干枯直到最后腐朽,亦可能是一个新的开始,再次生根、发芽,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一天当中自己失去了父亲、母亲,没有了依靠,自己何尝不像是那被砍伐掉下来的树枝。可是自己不能因此而颓废,仇恨是最好的养料。

“吱呀”

开门声打断了李钰的沉思,一个小姑娘从外面推门进来。

小女孩不大,只有四五岁的样子,头上用红绳扎了两个羊角辫,再配上大大的眼睛和粉嘟嘟的小脸,可爱的样子让人忍不住的想搂在怀里。

看见有人进来,李钰迫不及待的问道。

“是你家人救了我吗?我昏迷了等多久了?我伤的很重吗?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面对李钰一连串的问题,小女孩显得有点手足无措“我······我······。”

看着小女孩狎促的样子,李钰不禁感到郁闷:碰见个傻丫头,看来只好等他家大人回来了。

可怜的小女孩正在为如何回答李钰的问题而苦恼呢,却不知道她已经被李钰给按上傻丫头的称号了。

可是李钰也不想想一个四五岁的小孩正是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能懂得多少,指望这个年纪的小孩回答他那一长串的问题,恐怕李钰从悬崖上掉下来摔了脑子有点不清楚了。

太阳结束了一天的忙碌,慢慢的落下,将天边的云朵染成了像少女腮红一样的晚霞。

“妞妞,看看爹爹又给你带回来好吃的果子了!”一个粗犷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还没待趴在李钰床边小憩的下丫头跑出去,哦!不该叫小丫头了,她也有自己的名字了:妞妞。

外面的人已经推门进来了。进来的两个人,一个年纪大一些,三十多岁,不是很高,但是长得很结实,手里提着个小包,身后还背着一张大大的猎弓,正是妞妞的父亲;另一个年纪小一些,只能算一个半大小子,十三四岁,应该是妞妞的哥哥。年纪不大,但是眼中透露着猎人独有的精明,看来长大后又是个好猎手。

“多谢大叔救了小子一命!”

听见李钰开口说话,妞妞的父亲才发现躺在床上的李钰已经醒了。

“谢倒是不必了,难道我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在山里喂了野兽吗?”

“还别说,你小子的命真硬,从那么高悬崖上摔下来居然没死。虽然没死,但是当我发现你的时候你也就剩了最后一口气了,而且身上的骨头也断了好几根。本来我以为你活不成了,把你救回来,也就是图个安心,免得自己良心上过不去。可是没想到昏迷了三天,你小子居然醒了。”

其实事情并没有像妞妞父亲说的那样简单。妞妞的父亲叫韩浩,原是少林俗家弟子,更是少林俗家弟子中少数得传七十二绝技的几个人之一,一手龙爪擒拿手出神入化,哪怕是专研擒拿手的戒律院僧人,除了戒律院首座,无出其右者。

可惜四年前,妞妞的母亲在生妞妞的时候难产大出血,虽然最后母女都保住了一条命,但是妞妞的母亲却留下了病根,虽然请了无数医生,开了无数药方,但是却没有任何效果。看着妻子的身体每况日下,无奈之下的韩浩想到了少林中可以使人脱胎换骨,起死回生的秘药大还丹。

将妻子儿女托给亲戚照顾后,韩浩便独自一个人去少林求丹。然而大还丹是少林至宝,哪怕在少林都只有几颗的存量,即使是少林僧人命在旦夕都不一定舍得用,怎么会给一个俗家弟子去就妻子呢。

求丹无果的韩浩便生出了盗丹的念头,但是大还丹毕竟是少林至宝,哪怕是韩浩这个内贼,盗丹的过程也并不是一帆风顺。

开始的时候,韩浩顺利的拿到了大还丹,但是当他准备携丹逃走的时候却碰上了巡逻的少林僧众。做了盗贼的韩浩做贼心虚,根本禁不住盘问,回答的破绽百出,结果可想而知,韩浩仗着自己的武功,闯下了少林。

可是当韩浩回来以后,他最不想见到的事情发生了。身体虚弱的妻子,没能撑到自己回来,丢下一双儿女离开了人世。

妻子已经去世,大还丹已经没了用处,韩浩本想带着大还丹上少林负荆请罪。可是看见自己的一双儿女,韩浩不禁感到一阵犹豫。

不说盗丹的罪过,单说在盗丹被发现以后,自己虽然没有对拦截的僧众下死手,但是也伤了十多人,强闯下少林,使少林丢了好大的面子。两罪并罚,戒律院虽然不会判自己死罪,但是有生之年想再下少林却也是不可能了。

自己犯的错,就要自己受罚,可是年幼的儿子和还在襁褓当中的女儿怎么办,已经失去了母亲的他们难道还要失却父亲吗?

两相矛盾的韩浩,最后亲情战胜了理智,为了逃避少林追捕,带着儿子和女儿以及盗来的大还丹一起逃到了莽莽大山当中,安心做一个猎户,一心想把一双儿女抚养长大。

之所以能够救活奄奄一息的李钰,靠的就是韩浩盗来的大还丹。

“多谢大叔相救,结草衔环,无以为报!”

“报答就不比了,救你也不是图你什么。看小哥的衣服打扮,恐怕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吧?”看着李钰身上的衣服,韩浩对李钰的身份产生了好奇。毕竟在等级森严的大乾王朝,什么样的人换什么样地衣服都有明确的规定。像李钰身上的绸缎衣服,只有官宦人家才可以穿的,普通人哪怕在有钱,也只能在家里偷偷的穿一下,却不敢穿着上街,招摇过市。

“我父亲是当朝官员,这次我们全家会老家探亲。谁料路上碰上了劫匪,最后只活下来我一个。”李钰并没有对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毕竟他也感到当时事情的不同寻常。告诉韩浩一没什么用处,只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那不知小哥家里还有什么人吗?等小哥养好了伤我可以送你回去。”

“家里虽然有一些亲戚,但是往来很少,恐怕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情分。”李钰无奈的说道。其实李钰有点言不由衷,李钰所在的山东李家也是一个大族,叔伯兄弟不在少数。可是自己一个没有父亲依靠的孩子,回去以后虽然不只有忍饥挨饿,但是平时受得欺负恐怕少不了。对于自己未来何去何从,李钰也感到一阵茫然。

听到李钰的回答,韩浩不禁感到一阵高兴。不管李钰以前根骨如何,服用了大还丹后脱胎换骨,恐怕也不会差到哪去,正好将自己的一身功夫传下去。虽说少林规定,功夫不可私传,但是自己大还丹都盗过,还在乎这些吗!

而且李钰长得眉清目秀,生在官宦世家,自幼读书,等过个十多年给自己做女婿不正好吗?这样文武双全的女婿可不好找啊!想到这韩浩不禁多看了女儿几眼,小女孩虽然感到自己的父亲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但是年幼的她并没有想到他父亲在心里已经把她未来的终身大事给定好了。

“这样啊!”韩浩装的有点迟疑的说。看着李钰有点紧张的样子,韩浩不禁有点得意,谁说练武的都是大老粗,我还是懂的欲擒故纵的。

“如果小哥不嫌弃着荒郊野外的,就在我这里住下吧!正好我也会两手庄稼把式,小哥学了后虽然成不了高手,但是对付小毛贼就足够了。”

听韩浩说道自己会武功,李钰感到一阵惊喜,忙不迭的点头示意自己愿意留下来。在他看来想报仇,还是武功来的更直接,手起刀落就是一条人命。如果是通过科举考试,然后一步步升迁的话,恐怕等自己有能力报仇的话,当初的那群人,恐怕也到了迟暮之年了,对一群老人难道自己还下的去手吗?哪怕他们曾经十恶不赦。可是他没有想过,如果本身资质差强人意的话,哪怕是练一辈子的功夫,也只能像韩浩说的那样对付下小毛贼了。

看到李钰点头同意,韩浩开始对李钰介绍起自己的孩子来。

“这是韩龙,今年十二岁,等你身体好了以后就让他教教你基本功吧!”韩浩指了指身后的男孩说道。

“这是韩欣,小名叫妞妞,今年四岁,平时我们出去打猎的时候,就让她在家陪着你吧。”好像韩浩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

“妞妞和她母亲很像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再学点女红,也许比不上那些大家闺秀,但是也绝对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媳妇。”

听到自己的父亲这样介绍自己的妹妹,在韩浩身后的韩龙不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也许韩浩也感觉自己说的有点过了,听见韩龙的笑声有点恼羞成怒。

“笑什么笑!再笑就给我扎两个时辰的马步!”然后扭头对李钰说

“你们几个聊会吧!我去准备晚饭,吃了饭我给你说下武功上的常识。”韩浩强装出一副温和的样子对李钰说道。然后瞪了眼强忍着不笑出声的韩龙,借着做饭遁,灰溜溜的跑去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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