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不知不觉中,韩辉已经逗留在马邑七日了,马邑城中的一切都渐渐恢复了本来的面貌,商店开铺,农者耕作,马邑城渐渐的恢复了气息。
在马邑的七个时日,韩辉片刻不离的陪伴在高顺身边,起初韩辉就在床旁陪着,到了夜晚便会自己的房间睡,后面觉的来来回回的跑也不是办法,于是乎韩辉干脆就在高顺的房中多铺了一张床,以此方便照顾高顺。自从马邑城破那晚,高顺便一直昏迷不醒,算上今天应该是第八天了,韩辉也托人找了几个马邑当地的郎中看过,各个郎中所说的病情与韩辉所诊断出来的大体相似,高顺体力透支过于严重,早已心力憔悴,再加上马邑城破那晚在东门血战不退,也受了很严重的外伤,两者相互作用,使得高顺的病情更加严重。现在韩辉多么期待华佗就在自己的身边,韩辉相信华佗一定会有办法的。
高顺房间之内,韩辉一直目视着高顺,韩辉心中那个憋屈啊!好不容易给自己收了一个大将,谁知自己竟然如此背运,跟个植物人一样,毫无声息。韩辉之所以如此看重高顺,除了后世对高顺的评价,以及对高顺所带出来的‘陷阵营’无坚不摧,更加因为与高顺短短相处几日,当高顺无论人品还是义气都是韩辉非常欣赏的,这种大将不收,那简直就是逆天啊!
韩辉又陷入了沉思,假想着高顺能快快的醒转。突然,有人抠门而入,来人五大三粗,正是胡车儿,胡车儿向韩辉道:“帮主,丁长史已经来到大厅了,说有事跟你商量。”韩辉现在住在马邑城中原先高顺的府邸之内,高顺先前是马邑城的校尉,有一座小宅子,虽然小了一点,宅子装饰也朴素的很,但是所有日常所需的都一应俱全,真是应了那句话‘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马邑城重新被汉军夺下之后,朱儁本来邀请韩辉去晋阳州牧住些时日,不过当场被韩辉婉言拒绝了,一来高顺还处于昏迷状态,如此兴师动众的去晋阳对高顺恢复不利;二来韩辉不知道胡赤儿给自己吃的这个沙哑药到底能坚持多久,万一失灵了,那自己可就穿帮了。
韩辉一听丁原来了,心里就泛起了嘀咕,自己与丁原并没有太多的交集,最主要的是丁原似乎对自己还十分的不爽,为何今日又特意来高顺府上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也罢,出去会一会便知了。
汉朝时期,一般朝廷官员到百姓或者下属家中,那都是属于一种莫大的重视,无论你喜不喜欢,你都必须盛情招待的,这是礼仪。韩辉来三国三年多了,这些礼仪韩母都教过,所以韩辉来大厅之前特意换了一身衣裳,还吩咐胡赤儿和胡车儿赶紧去集市买些菜,人家既然来了,该招待的还是要招待的。韩辉现在是不差钱,甄洛给的那四十万两银子可够韩辉铺张浪费的啊!
此时跟着韩辉来马邑的那百名青帮弟兄已经到聚集在高顺府上了,晚上没地方睡,都是在大厅和院子里面盖个草棚打地铺睡的,不过这样一来,白天高顺府上就排场十足了。丁原刚走进大门,一路上都是韩辉的青帮弟兄,这可比马邑城的太守府把守还要森严。丁原在大厅之中正在喝茶,韩辉已经出来了,韩辉并没有向丁原下跪,只是鞠了一躬道:“丁大人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丁原听着总觉的那么别扭,心道:“你丫的,这地方又不是你的,借住借着倒成了主人了。”心中虽然对韩辉百般不爽,丁原口中还是很和气道:“哪里,哪里,韩帮主,现在你可是马邑城的大英雄啊!若不是你带着百姓们杀到东门,这马邑城现在还在鲜卑土狗手上啊!”
韩辉该客气也客气了,而且韩辉心系高顺病情,没多少时间和丁原在这里耗着,直奔主题道:“丁大人,您不辞辛劳的来高顺府上,不知所谓何事?”丁原微笑道:“实不相瞒,我今日来是替贾老板做个中介,先前我听闻韩帮主是做生意的,看韩帮主的手下各个装备精良,想必韩帮主这来往的生意做的也不小啊!而贾老板是雁门当地的生意人,与我是同乡,既然你们都是生意人,以后免不了生意上的往来,所以今日我不请自来,就是想让你们认识认识,当然若是有什么生意可谈的,那是再好不过了。”
说罢,丁原手指向他身旁的一个中年人,长的肥头大耳的,看着韩辉眼睛不停的打转,而且肚皮大的犹如十月怀胎的孕妇,十足的奸商相啊!韩辉赶忙伸手过去,但是想想不对啊!古代没有握手的习惯,于是赶忙伸出另一次,该握手为拍手,两掌重重的拍在一起道:“失敬,失敬,贾老板。”
韩辉这一惊一乍的差点没把丁原和贾老板吓到。贾老板自我引荐道:“韩帮主,客气了,我叫贾林,是个马商,在下不才,雁门马场就是我的产业。”韩辉一定心中不禁一惊,丁原这老小子无缘无故的给我介绍个马商干嘛啊?难道丁原已经猜到自己来并州的目的主要就是奔着战马来的,所以故意来试探于我。若真是如此,那丁原此人实为恐怖,如此不动声色。
此时,一个青帮弟子又端了三杯茶上来,韩辉招呼丁原和贾林坐下,贾林向韩辉道:“不知韩帮主做些什么生意?”韩辉答道:“我吗?我啥都做,主要就是来往于并州与冀州之间,经营的东西也杂乱了一些,有丝绸,有美酒,有陶瓷,有牛羊,当然也有马匹,总之,商人嘛!只要有利可图,咱就得奔波不是!”韩辉也就随意这么一说,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贾林现在更觉的韩辉是个大生意人了,直接道出自己此行的目的道:“韩帮主,实不相瞒,我所经营的雁门马场,现下由于鲜卑频繁的侵扰雁门郡,也时而劫掠一番,所以实在无力继续经营下去,我知韩帮主你是一个大生意人,所以今日才冒昧请了丁大人为我作保,来拜访韩帮主?”
定贾林这么说,韩辉先前的担心消失殆尽,看来丁原这小子并不知道韩辉的底子,现在还白白的送上肥肉给韩辉啃,韩辉本来就是为了战马而来,如此天大的好事,韩辉当然答应啦!但是韩辉又不可以显示太大的兴趣,毕竟贾林这小子所经营的雁门马场肯定是无力支撑下去了,所以现在是压价时刻,自己千万不可以手软,趁你病要你命,这个道理简直就是商着的至理名言。
韩辉假装无法抉择道:“贾老板的意思是要卖?还是借?”,贾林立马回答道:“卖”。贾林不是傻子,这雁门马场地处马邑城东,与鲜卑非常相近,没有战事还好说,要是战事一起,那雁门马场就是鲜卑人补充战马的头号目标,贾林早想通了,这种烫手山芋必须果断卖。韩辉心中笑的乐开了花,但是仍然一脸凝重道:“那价钱方面?”
贾林看来是急着要脱手,所以回答的很痛快,直接了断道:“韩帮主,你是丁大人介绍的,我也决不会让你吃亏,雁门马场的所有设置齐全,而且现在尚有战马三千匹,十万两白银转让给你,不二价。”本来贾林以为韩辉无论如何都会杀杀价,但是没想到韩辉比他还痛快,直接拍桌子道:“好,就这么成交了,三日之后,我带齐银子就雁门马场,咱一手交钱一手交马场。”
贾林张大嘴巴道:“韩帮主,够痛快,冲着你的痛快劲,雁门马场的所有仆人,我都白送给你了。”丁原在一旁看着,见事已经谈成,也是甚为开心。二人又和韩辉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韩辉本要留他们吃饭却怎么拦也拦不住。韩辉心道,这个丁原真是够冷酷的,来高顺府上,竟然一门心思全在这个生意之上,而却对高顺不闻不问,看来并州的官场也是派系林立,朱儁这个州牧不好当啊!
傍晚时分,高顺终于醒转过来了,今天对韩辉来说可谓是双喜临门,韩辉看着高顺慢慢睁开了眼睛,高兴的在房间里跳来跳去,弄的高顺疑惑非常。韩辉马上让青帮弟兄们准备好晚膳给高顺好好进补一下。
又是两日过后,这段时间,马邑城中的大小官员都来看望了高顺,连朱儁也从晋阳赶了过来,看来高顺平时的口碑不错,不然岂会如此受人爱戴。经过两日的休养和康复,高顺已经可以下地活动了。这不,晚上吃饭之时,高顺已经可以来到大厅就坐了。
开饭之前,高顺先是起身向韩辉跪下道:“多谢韩帮主三命之恩,从今往后高顺的命便是韩帮主的,任凭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惜。”韩辉赶紧扶起高顺道:“高顺,你太客气了,快快起来吧!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还是要多多休息。况且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没有你说的那么好!”高顺反驳道:“非也,韩帮主在马邑城外救了顺一次,此为一命;而高顺当时本想道朱州牧面前一死以赎丢掉马邑之罪,当时韩帮主却帮我重夺回马邑,此为二命;而近日众多同僚来探视于我,将我昏迷之后的事情讲的一清二楚,若不是韩帮主在州牧面前力保高顺,高顺怕是凶多吉少,此为三命;三命之恩,高顺只能穷尽一生,好好侍奉帮主,再无其他!”
看到高顺如此忠义,韩辉心中欣慰非凡,不枉自己苦苦守候了这么多时日。韩辉对着高顺、胡赤儿、胡车儿道:“高顺、大胡、二傻,随我一起去书房。”接着韩辉率先离席,三个陆续跟了上来。
来到书房之后,韩辉确定门窗都已关严实了,然后韩辉拔下自己的人皮面具,对着三人道:“终于可以与真面目视人了,高顺,实在不好意思,瞒了你这么久,我的真名叫韩辉,我是一个八岁的孩童;还有大胡、二傻,有一件事连你们都不知道,其实我是当朝冀州牧的大儿子,我之所以先前不说,那是因为此事关乎我的性命,而且牵连甚广,但是我相信你们绝对是值得信赖的,所以以真相告知。”
三人听后,都是震惊不已,特别是高顺,见到韩辉竟然是一个孩童,高顺与二胡兄弟四目对望之后,好似心有灵犀一般,一起向韩辉跪下道:“叩见大公子,我等誓死追随,永不背弃。”韩辉马上伸手扶起三人道:“以后都是自家兄弟,无需如此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