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辉静静的在门外倾听着,听到贵妇人进入书房后,对着徐荣道:“夫君,这么晚了,赶紧回房睡吧!”徐荣淡淡道:“夫人,不必为我担心,我再看一会了兵书就会回房,你先睡吧!”此女竟是徐荣的结发妻子张氏。
张氏有些担心道:“夫君,只从徐州一战回来之后,我就没有看到你的脸上出现过任何的喜色,以前我们家的门槛总怕被人踏破,每日都有各类官员前来拜会于你,现在倒是清静了,也冷清了,除了你那几个亲信将领,几乎没有什么文官来了,夫君,你是不是和主公之间有什么误会啊!”徐荣笑道:“夫人慧眼,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啊!在夫人看来,我和李儒二人,放在主公面前抉择,夫人觉的主公会选谁呢?”张氏答道:“李儒,李儒的才智在夫君之上,而且李儒在董军之中的党羽众多,李傕、张济、华雄一干大将都是李儒的人,而夫君虽然统军只能在董军之中,无人能及,但是夫君却有一个极大的短板,夫君在董军之中的声望太盛,受士卒爱戴,过于主公,功高震主,这是夫君过人之处,也是最大的短板。”徐荣接着道:“夫人,当真是心如明镜,若是夫人是男儿身,我董军又将多一位军师,不过夫人还忘记了一点,那就是李儒是董卓的女婿,两者有姻亲关系,而我与董卓却没有任何的亲缘关系,这才是根源。”
张氏听罢,有些不明白道:“夫君,这么多年来,夫君与李儒一直共存的很好,为何现在突然要面临抉择的境地?”徐荣放下手中的兵书,起身道:“夫人,你可知道徐州一战为何我军丧失了五万精锐官军吗?并非死于他人之手,而是李儒毒杀的,李儒为了防止董军的消息被泄露,就将五万重伤的官军全部毒害了,我徐荣一生最为看重的就是将士一心,同仇敌忾,李儒如此做法,我实在无法认同,从那之后我边和李儒面和心不合了,李儒曾经多次劝说于我,当时我内心真的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和李儒这种嗜杀之人共处。”说罢,徐荣重重的击打了一下书桌。张氏走进徐荣,宽慰道:“夫君,人活一世,最重要的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夫君既然不愿去做,那就不要去做,别人要如何都不重要,我虽然是一个弱质女流,但也愿意和夫君同生共死。”韩辉在屋外听到夫妻二人的这般谈话,心中有些举棋不定了,从刚才对话来说,徐荣绝对是一个好将军,若是就这么死去了,那绝对是一个损失,大大的损失。
夜渐渐的深了,张氏已经从书房走了出来,而书房的灯还亮着,韩辉拿出身上的迷魂香,对着屋内吹了进去,只见徐荣不到一会儿就倒在书桌之上,韩辉赶紧通知周瑜一同进入了书房之内,快速将徐荣给绑在了椅子之上,徐荣被麻绳绑的严严实实的,口中还塞着一块白布。一切完事了,韩辉敲醒了徐荣,徐荣看着自己仍然身处书房之中,不过在他眼前多了两个陌生人,个头都不高,但是均是面目可憎之徒,韩辉看着徐荣悠悠醒转,对着徐荣道:“徐荣将军,我是李儒派来要你命的,你有什么遗言交代的?”徐荣镇定自若,并没有应答,也没办法应答,口里还塞着一块白布呢!韩辉将白布拔了出来,周瑜本来想要制止,因为怕徐荣突然大叫。谁知韩辉淡定道:“不用担心,徐荣将军不会大叫的,他不顾及自己也会顾忌自己的妻子不是。”徐荣一听,马上脸色大变道:“卑鄙,你们竟然挟持我的妻子,李儒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韩辉笑道:“徐荣,你倒是不怕死啊!你就不怕我一刀结果了你吗?”徐荣应道:“我徐荣半生戎马,什么事没有见识过,若是你真要杀我的话,又何必将我绑的严严实实的,更没有必要和我在这里说废话,想知道什么就快点问吧!来电痛快的。”
周瑜一听,鼓掌道:“徐荣将军果然气魄非凡啊!怪不得如此凶悍的西凉铁骑都对徐荣将军如此敬爱有加。”韩辉撕下自己的人皮面具道:“徐荣,你爽快,我也不妨直言,我是韩辉,扬州牧韩馥的长子,我想和你做一场交易。”徐荣一听,疑惑道:“韩馥的儿子?什么时候成了李儒的爪牙?小子,你还真是会开玩笑啊!”韩辉严谨道:“的确很可笑,要怪就怪你的这位宿敌李儒过于狡猾了,借刀杀人,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要和你说,李儒前些日子在皇宫之中抓了三个人,那三个人是我们联军换入洛阳的,现在被李儒关起来了,李儒要挟我,让我杀了你,用你的人头去换我的人。”徐荣一听,笑道:“李儒啊!李儒,真是会做买卖啊!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相信了,这非常符合李儒的行事风格!不过你们真的以为杀了我之后,你可以带着你们的人成功的离开洛阳吗?只怕到时候连你们自己的性命也要搭上了。”
周瑜接话道:“徐荣将军果然聪慧,道理大家都明白,没必要多说,我们现在要和你达成默契,你负责救出我们的三个朋友,我们保你和你的妻儿安然离开洛阳,你觉得如何?”徐荣一听,嚎笑道:“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啊!就凭你们,这个洛阳还轮不到你们做主吧!你们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离开洛阳的。”周瑜一听,诧异道:“徐荣,难道你对董卓仍然抱有幻想吗?你真的觉得这一切幕后的主使者都是李儒吗?你真的认为没有董卓的默许,李儒敢动你吗?”徐荣别过头去,并没有回答周瑜的问题,周瑜所问的恰是徐荣不愿意去面对的。韩辉帮李儒回答道:“好了,公瑾,不要逼他了,愚忠之人岂会弃主,徐荣现在的时代已经不再是那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时代了,更何况董卓也不是君,良禽择木而栖,贤能择主而事,你自行思量,你继续呆在洛阳城中,面临的只会是一个下场,那就是灭门之灾。”
一时之间,书房之中,陷入了怪异的气氛,谁都没有说话,徐荣静静的思索着什么,韩辉则是从自己的腹中拿出一个小包,里面有一张人皮面具,韩辉拿出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刀,在上面随意雕刻着,周瑜也不打扰,就在一旁看着。过了好半活儿,徐荣终于出声道:“我可以和你合作,不过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件事,事成之后,世上绝不再有徐荣此人,我自当会和妻儿到深山之中不理事实,过着粗茶淡饭的生活,了此残生。”韩辉戴上新做好的人皮面具道:“这个简单,我答应你。”周瑜和徐荣却是满腹惊奇的看着韩辉,因为韩辉戴上人皮面具之后,样貌和徐荣一模一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看着二人惊异的表情,韩辉笑道:“别这么大惊小怪的,没有这东西,我们的计划成不了。”韩辉这手艺都是胡赤儿学的,要说这易容术源自张角,张角传给了裴元绍,裴元绍又教会了胡车儿,传到韩辉这里,绝技也变成了皮毛,韩辉虽然会一些,但是只能弄现成的,原始的皮膜都是胡车儿给的,韩辉只是将其雕刻成想要扮的人而已。
说罢,韩辉将徐荣给放了,对着徐荣道:“徐将军,我敬你是一条好汉,更加相信徐将军的为人,今晚你先行安顿好你的妻儿,然后麻烦徐将军探听清楚我的几个朋友所在之处,我自然会摆平李儒那边。”说罢,韩辉对着周瑜道:“公瑾,你和徐荣一起,我一人独自前往洛水书院就是了。”周瑜拒绝道:“大公子,不可以,只身犯险,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如何想主公交代啊!”韩辉笑道:“公瑾,我福大命大,没那么容易出事的,况且洛水书院就在洛水之旁,实在不行我还可以从水路遁走,而你就不一样了,所以我一个人去,你就放心好了。”韩辉又转向徐荣道:“徐将军,周瑜就交给你照应了,我不是醒不过徐将军,多一个人,多一份照应。”徐荣应道:“这个你放心,今日算是我徐荣欠你一条命,我自然不会恩将仇报,不过出了洛阳,你我便不再有人任何瓜葛。”
深夜,韩辉快速的赶向洛水书院,本来约好明日见董艺的,但是韩辉还是提前去了,夜长梦多,若是洛水书院被人下了圈套,现在去布置一下退路还来得及。沿途韩辉看到一个将领,在小巷子里小解,韩辉一看身形与徐荣差不多,偷偷潜到将领的后方,借着小巷两旁的围墙,纵身越过将领,然后空中拔出匕首划过将领的脖颈,将领还未小解完,小命已经玩完了,韩辉探了一下鼻息,确定他已经死去,然后再旁边找来一辆板车,将人皮面具戴在该名将领的脸上好,推着板车往洛水书院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