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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天赋太好也有苦恼

武道修炼,锻骨是一个重大的分水岭,锻骨之前皆为武徒,只有踏足锻骨境,才能真正称为一名武师。练武一看天赋与毅力,二看环境和资源,天赋一般者如果有大毅力,亦可通过后天的努力弥补一部分,必然有所成就,这不必多说。

环境和资源包涵的就多了,一些武道有成的宗师人物都喜欢往名山大川跑,因为那里的天地元气更加充裕,这就是优良环境的好处。名师的指导也是外在因素之一,武道的传承不是靠一些秘籍记载就行的,没有人从旁指点,即使有秘籍也很难修炼出什么名堂,当然也有一些学究天人天资妖孽之辈能无师自通,但那毕竟凤毛麟角,而且需要庞大的积累,其实也离不开一定的环境。

自古有穷文富武的说法,很多高手不但是靠天赋,更是靠资源堆积出来的。一旦锻骨,武者食量大增,盛饭的器皿由碗变成盆,而且对肉食的需求也很大,在古代根本不是一些穷苦人家所能承担的。天赋异禀者除外,这类人是天之骄子,上天宠儿,总让人羡慕嫉妒恨。食物的要求还只是基本要求,好一点的就要配以药物的辅助,更好一点的就追求一些传说中的秘方灵丹。

锻骨如天堑,九成九的练武者终身止步在锻骨之外。三十锻骨,五十易筋,几乎成了一条铁律,不能在三十岁之前步入锻骨,今生的武道也就止步于此。就算天地返古,元气充沛,新生的人类体质资质都有相当提高,但是锻骨一境依然是一道大槛,十之八九的练武者照样被挡在门外。好在如今全民皆武,巨大的人口基数堆出了大量的武师、大武师,先天宗师都有不少。但是比起凶兽蛮兽的数量,人类族群看起来反而小了很多。

山主最近很苦恼,源头就是王师。他最近已经不让王师练拳了,天资太高也有烦恼。前几天听到王师在山顶的咆哮,如天雷炸响,山主就知道王师领悟到自己的雷音了,一只脚踏在锻骨的门槛上了。锻骨之前的两大难题,一是感觉到体内的骨骼,二是体会到自己的雷音。

感受皮肉最容易,皮肤触摸就有感觉,肌肉练练也不难感受到。但是骨骼在皮肉之下,感受到骨骼的存在与运动太过玄妙,当真是只可意会不能言传。雷音并不是指天雷轰响的声音,而是一种比喻。“春雷咋响,万物复苏”,取的是这个意境。并不是说声音大得像打雷,当然也不是不可以,王师的雷音和天雷之声就有七分像。其实说声音,更准确的说是一种震荡波,震动骨骼,洗练杂质,吸收身体里的能量,来锻炼骨骼,增加骨骼的硬度、韧性等。

一旦锻骨,体内的骨骼就慢慢定型了,只会不断强化,增长基本停止。但是王师现在还不满十岁,身高也就一米四几的样子,现在锻骨,就算辅修老三的《锻骨经》,身高也不会超过一米六,在如今绝对是个侏儒。古人说七尺男儿,是按汉代的尺算的,一尺为二十三点一厘米,一丈就是两米三一,七尺男儿大概是一米七差点。如今的华夏男子大多是八尺男儿,低于八尺是一件比较尴尬的事。

山主心里默默盘算,别人都在愁怎么步入锻骨,我却在发愁怎么让师儿暂停在锻骨的门槛上,人比人气死人啊。为了身高,拳法现在是不能再练了,让老二他们先教着吧。

王师心里一阵后怕,那日在山顶一阵咆哮,浑身舒畅,尤其是骨骼,奇爽无比。正想再扯开嗓子吼几声的时候被爷爷阻止了:“如果你不想长高,就保持这个样子,你继续吼。”

爷爷的话如冰水一般浇在王师火热的心上,让他猛然醒悟。不知不觉已经站在了锻骨的门槛上,王师除了后怕,还有几分得意。爷爷总说锻骨怎么难怎么难,可一点没发现,而且他现在突然领会一个词的意思了,天赋异禀,平时爷爷挂在嘴边的词他算是明白了。

拳法不能练,二老爷他们就高兴了。以前因为练拳,王师大部分时间都和山主与七老爷呆在一起,自己有空教,可他没空学。现在好了,不练拳了,时间大把大把的,五人商量了一下,把王师的时间表排得满满的。

每天清晨跟着二老爷修炼先天功,道家文化博大精深。

周一还是和二老爷呆一起,地点,二老爷的太虚殿。

周二和三老爷在金刚殿,学习佛家经典,而且每天晚上修行《锻骨经》。

周三去药师殿,四老爷翘首以待。

周四往天星宫,向五老爷学习天文地理。

周五在太史殿,学习二十四史。

周末随意,王师自由。

说起来,万兽山还是华夏文明保存得比较好的传承地。七位老爷有先见之明,一安顿下来,就大力发展。其中文明的修复与保存一项花了大力气,大工夫,专门成立了一个三千人精英大队,由二老爷统领,凭着记忆,复原各方面的资料。自天地十年至天地四十五年,历时三十五年,精英大队最多的时候甚至达到了上万人。之后精英大队虽然解散,但依然有一群人不愿休息,呆在万兽山不断补充,他们都是无儿无女的老人,心无牵挂。

成就是很显著的,太虚殿的道家经书,金刚殿的佛家金文,药师殿的医书,天星宫的星象天时书籍和太史殿的史书,加起来有上千册。这还只是一小部分,山庄中间的华夏万象阁才是真正的书海,建成以来不断充实,九层高塔,底部比足球场还大几分,是万兽山最显眼也是最重要的建筑。

工业,成为了历史,一些强大人族基地也曾想重新建工业体系。几方合作,万事俱备,却招来了妖魔疯狂的打击。经历几次后,人类在付出了巨大代价后看清了一个事实:妖魔一般不会出来招惹人族麻烦,但是一旦有复兴工业的行动,立刻会招来妖魔暴风雨般的打击,无论策划得多完美,行动得多隐蔽。曾经天洲最强的两大势力,军刀、天宫更是被打得支离破碎,若不是及时解散逃离,被彻底扫平了也不足为奇。妖魔的强大震慑住了蠢蠢欲动的人类,返古的不仅是天地,还包括人族的生活。

王师的学习能力越来越恐怖,两年学会《三字经》、《百家姓》,而学习《千字文》只用了一个月,之后七寸厚像门板一样的《大辞海》也不过是短短半年就熟记于胸。王师的成长让几位老人目瞪口呆,又无比开怀,学习能力强好啊,学习能力强才能更好的继承自己的衣钵,几位老人想法一致。

说实话,王师对周一到周五的安排并不喜欢。他最喜欢的是练拳,其次是驯兽,再其次是打铁。不过即使有意见也没用,说又说不过他的五位爷爷,打更加打不过。反抗哪位老爷,就被哪位老爷镇压,反复几次后,王师认清了现实,老老实实的跟着五位爷爷学习去了。王师的性格比较奇怪,有点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意思,平时天不服,地不服,可见到了五位老爷惊天的手段后就老实了。

修炼先天功确实让王师吃了一番苦头,每日天不亮就得起来。万兽山庄建在山腰,比山脚高近千米,但是离山峰还有还有两千米,上路越往上越陡,最后的一段山路近乎垂直,恐怖异常。二老爷说拳法他管不着,但是内家功夫一定要听他的,先天功是性命双修的功法,修炼到深处奥妙无穷,一生受用,延年益寿不在话下。当然延年益寿对现在的王师来说是有点早了,他根本体会不到寿命对人的尤其是对武者的重要性。

二老爷一开始先讲先后三宝论:天地人为三才,三才皆有三宝。天有三宝,日、月、星,地有三宝,水、火、风,人有三宝,精、气、神。人的三宝若少一宝即死亡,人的三宝又分先天后天。先天三宝为元神、元气、元精。后天三宝为识神、呼吸气、交感精……

王师听得云里雾里,虽然不懂,却记住了。

二老爷讲了一大堆,看着王师迷茫的眼神会心一笑,多年前,自己还是一个小道童,整天在道观。师傅第一次对自己讲解的时候,自己也是这种眼神。

“不明白?”二老爷对王师微微一笑。

“嗯。”

“记住多少了?”

“全记住了。”

二老爷一阵惊讶,随即大笑。

“好,很好!不明白不要紧,记住就好。学着我做,盘膝而坐掌心向天……”

二老爷修行先天功有个习惯,就是每天日出前后打坐修炼,他认为日出之时,第一缕阳光中含有先天紫气,对人体有莫大好处。对于二老爷的见解,山主也不是多么认同,因为在他眼里老二吸收了近三百年的先天紫气,也就这个样子,自己全力出手,二十息内就能击败他,花点代价就能击杀。

对于大哥的想法,二老爷很无奈,山主的武道集凶煞,霸道,杀道与一体,可以说是为了杀戮而生的武道,对其他武道有相当的压制,而且修为不如山主的,就是绝对压制。

盼着身体快快长高,王师跟着五位爷爷辛勤修炼,学习各种经典,日子也一天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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