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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意外也许说来就来

有段时间没看见戴老师了,听王凌说戴老师被派到外地学习去了,我挺纳闷一个教小学计算机的老师要学什么习。这天挺巧,我正等王凌下班呢,看见戴老师拖个箱子从学校里走出来。

“哎呦,戴老师,辛苦辛苦,一出完差就回单位啊,怎么也不在家休息休息,别累坏了身子啊!”我跟戴老师调侃道。

“哟,张老板,你不也在坚守岗位嘛!咱们彼此彼此啊!哈哈。”说着戴老师递给我一根烟。

“听王凌说你出差学习了?”

“是哦,学校组织出去学习人家的先进经验,呵呵,你们最近怎么样啊?”戴老师夹着烟的手指了指学校。

“还行,呵呵,和平相处,稳步发展。就是她有时候脾气有点大,其他都挺好!”

“小姑娘嘛,脾气总有一点的,我老婆不也一样,现在怀孕了,脾气更坏了!哈哈!”戴老师笑了起来。

……

说话的功夫王凌走了出来,看见我们正聊天,就跟戴老师打了个招呼。“那行,我先走了,不耽误你们小两口,回头有空一块吃个饭!”说完戴老师拖着箱子打车去了。我和王凌也上了车,“哪吃?王老板!”“回家吧,今天有点累!”“唉,好说,走着。”说罢,打着了火,朝王凌家开去。

晚上回到家,打开电脑,看王凌在线,就跟她打了个招呼,准备跟她说点肉麻话什么的,谈恋爱嘛,多多少少要来点酸的。结果等了半天王凌也没回话,我心想估计在看电影,算了,我玩我的吧,然后就在网上瞎逛起来。

昨天睡的有点晚,早上起床果断又迟到了,不过好在单位管的比较松,跟领导说一声就行了。办公室里就我和科长两个人,我把茶泡上,随手拿来报纸翻着看。

“省政府下发文件,加快事业单位改革步伐,我省各级事业单位将进一步压缩事业编制,一部分长期闲置的单位将逐步脱离系统,向企业靠拢。”我把报纸的内容读给科长听,“科长,这天天讲改制改制,改了多少年了,不还是没改掉嘛!”

“这都是历史遗留问题啊,这么多人,哪那么容易改啊!”科长一边盯着电脑一边说。

“是哦!”我撇了撇嘴,不以为然。

要说我们单位还真能算是长期闲置,原本这是个科研基地,里面大部分都是研究所,可随着时代发展,慢慢研究所撤销的撤销,合并的合并,有些发展比较好的因为场地不够用,也迁了出去,所以现在单位基本就是个空壳,剩下一个后勤处管着家属区几千号人的吃喝拉撒。

“改就改吧,不改也没什么事干!”我感叹道。

“呵呵。”科长干笑两声,依旧盯着电脑屏幕。

我和科长各干各的事,这时电话铃响了,我懒洋洋的拿起电话:“喂,你好!”“小张吧,你们科长可在?”我一听是主任的声音,“哦,主任,科长在,您稍等下!”我把电话递给科长,科长和主任说了两句,挂了电话对我说:“小张,你在办公室,我去开个会!”说完,麻溜的走了。

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科长回来了,面色严峻,我一看赶紧给科长茶杯里加满水,“科长,有事啊,主任讲什么?”我心想还能有什么事?无非不就是加强门卫管理啊,值夜班不能睡觉之类的嘛!

“小张啊,报纸还真讲对了!”科长押了口茶。

“什么意思啊?”我愣了一下。

“上面下文件了,这次改革我们单位也包括在内!”

“什么!不会吧!”我大吃一惊,一是没想到早上的消息居然那么准,二是我们单位属于年年讲改,年年改不掉,一开始还挺紧张,时间长了就麻木了,没想到这次玩真的了!

“具体方案正在定,恐怕舒服日子快到头了哦!”科长叹了口气。

我能理解科长这口气中的沉重,这里承载着他们这一辈人的青春,理想与奋斗,单位从创立之初的繁荣,到现在的落寞,时代变了,但他们始终没变,每每听科长说起单位的历史,我似乎能感受到他骨子里的那种自豪。当年国家要大力发展科技产业,省里从各个单位抽调人员在这片荒郊野地建立起科研基地,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一切都是那么简单朴素,老一辈的科技人用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建起了平房,建成了研究所,实验室,辉煌的时候,十几个研究所齐头并进,为国家的科技进步立下了汗马功劳,那个时候学术报考厅里经常有大型专场报告,各级领导也时常来参观视察,整个单位生机勃勃,而这些职工,科研人员依旧保持着艰苦朴素的工作作风,任劳任怨,不求回报,慢慢的一代一代的科研人员老去了,单位也老去了,就像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静静的坐在这里,看着外面的世界翻天覆地的变化着。

突然就有一种深深的失落感围绕在我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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