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师傅,博神镇离这里有五百里,我一个人走,要一个月才能来回呢。”
“这你不用担心。我有一个徒儿,专长就是轻功。我让她带你去。”
“好啊。在哪儿,我认识认识啊。”
“乐宁。”
随着师傅的呼唤,一个个头和孙去囿差不多,身着淡粉色衣服的丫头从院外跑进来。
乐宁说:“师傅,你叫我?”
“乐宁啊,这是我新收的徒弟,也就是你师妹,叫孙去囿,你们俩认识认识。”
第一次见,不能失礼,孙去囿弯腰作揖,恭恭敬敬地喊道:“师姐好。”
这一下可吓坏了乐宁,弄的她手足无措。又是扶孙去囿起来,又是还礼的,忙的不亦乐乎。
“免礼免礼,我,我我,我们还不知道谁大呢,说不定,说不定我要给你行礼呢。”乐宁语无伦次地答道。
“乐宁。。。。。。排行不分年龄,是按照入门的顺序。你比她先入门,她就是应该喊师姐,给你行礼的。”吴冉冰赶忙提醒着,是怕乐宁出笑话。
乐宁回头看师傅一眼,回过头来,对着孙去囿笑道:“我不愿你喊我师姐,太生分了。你多大?”
“十五岁。”
“我十四岁,那按年龄我应该喊你姐。姐!”
孙去囿对这个丫头不合规矩的称呼感到无奈,却愉快地应了一声:“妹妹!”
两个人一唱一和,留下身后的吴冉冰暗自无语。
孙去囿这才细细观察乐宁,发现她轻轻地眨着眼,又长又浓密的睫毛像一排小刷子一样,眨起眼来忽闪忽闪地。长发及腰,用一根绳子束起来,放到身前。
孙去囿说:“还没正式自我介绍呢。我叫孙去囿。子小孙,来去的去,一个口里面一个有的囿。”
“我叫乐宁,乐以忘忧的乐,宁静致远的宁。”
和乐宁的自我介绍一比,孙去囿的简直太没特色了。
身后响起师傅的声音:“那个。。。你们两个熟悉熟悉,然后今天下午出发,赶到博神镇取回露水瓶,天亮之前赶回来。”
孙去囿大惑不解地说:“师傅,你是说天亮之前赶一个来回?”
师傅没回答,乐宁先疑惑地应声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么?”
“可是博神镇离这里至少五百里啊。”
乐宁大笑道:“你不知道,我从小到大练的就是轻功,天亮之前赶个来回没问题的。”
“什么轻功那么厉害?”
“我练的轻功啊,就是。。。。。。”
没等乐宁开始介绍,自觉很多余的师傅就开口道:“你们先聊着啊,我去入定了。别忘了我交给你们的任务啊。”
乐宁与孙去囿一起鞠躬道:“师傅慢走。”
吴冉冰一走,郝丹儿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乐宁,你练的是什么轻功啊,这么厉害?”
乐宁微笑着答道:“这个轻功叫做‘黄鹤凌云’,意思是黄鹤在云端中飞翔。传说黄鹤是速度最快的动物,而且飞行时一定要上升到云层之上。这种轻功练成之后的速度可以媲美黄鹤,而且运功飞行时也要升到云端。”
“那这种轻功你练习地怎么样了?”
乐宁一脸自豪地说:“炉火纯青。”
“哇。。。。。。那你练了多长时间了?”
乐宁板起手指算了算,说道:“练习轻功有七年了,练‘黄鹤凌云’有一年多吧。”
“七年了?你七岁就开始练功了?”
“是啊,我七岁那年遇见师傅,他教给我轻功。”
“那你的其他功夫也一定很好吧。”
乐宁嘟着嘴说:“师傅说,我轻功的天资超群,但是其他方面不适合修炼高深的。我招数上只会女子御人术,内功是跟师傅学习水术,至于心法嘛,我学的是最基本的《吐息法》。”
《吐息法》是基本的心法,孙去囿在博神镇的书店里见过这本书。想想自己学的是天下第一心法《洗髓经》,孙去囿感谢上天对自己的眷顾。
乐宁热心地问道:“姐姐,你学的招数,内功,心法,轻功都是什么呀?”
“乐宁,别叫我姐姐,像师傅一样叫我囿儿吧。”
“好,囿儿。我刚刚问的问题呢?”
“我是今天才入门的。我除了决定内功是学习冰术外,其他的都没有决定呢。”师傅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把《洗髓经》的秘密透露出去,孙去囿真的不忍心骗乐宁,可是不得不。”
“哦,这样啊。那我教你轻功吧。我学的轻功都是最上乘的。”
“那太好啦。”
“有一种轻功,叫‘扶摇神功’。学成之后,只要有一丝微风,哪怕是吹口气那么大的风,你都能随风飞起,而且速度极快。”
“那么神奇啊,那修炼起来一定很难吧。”
“嗯,‘扶摇神功’我修炼了两年。”
“才两年?”
“师傅说,我的轻功天分并非常人,我修炼两年的轻功就非常难了。旁人可能要修炼十几年。”
“我觉得我就得修炼十几年。这个水平太高了,应该是最难的了吧。有没有简单一点的?”
“这个不是最难的。”
“还有比这个还难的?”
“我知道的,有一个,‘孤烟直上’。就是在没有一丝风,也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东西的时候,身体在半空中,还可以飘起来,像淡淡的烟雾一样。”
“这简直听起来跟神话一样。”
“是啊。‘孤烟直上’修炼起来很难,而且异常枯燥。而且在一般的战斗中,很少会出现一点风都没有的情况。所以我就练了个开头,就不练了。太枯燥。”
“哈哈,那不是浪费了你的天资么。”
“浪费点就浪费点吧,反正那么多了,不差这一点半点。”
孙去囿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什么?”
“笑你啊,哈哈。”
“嘿嘿。。。”乐宁摸着头顶笑道。
天空很快擦黑了,孙去囿跟乐宁准备上路了。
“囿儿,一会儿我们要升空,我抱着你,你不要害怕。”
“我从小到大就幻想着能飞,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实现了。”
话毕,乐宁环着孙去囿的腰,慢慢向空中升起。一会儿功夫,就够得着云端了。
孙去囿伸手去够云彩,却什么都够不到。
“囿儿,云彩就是一些水汽,是摸不到的。”
“这样啊,我一直想象云彩和棉花糖的关系。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乐宁与孙去囿开始全速地前行。孙去囿第一次感觉到飞翔的滋味,看着脚下的景物在飞快的变换,呼吸着潮湿的空气,这感觉无比美妙。
“乐宁,我将来一定要好好学习轻功,飞的滋味真是太好了。”
“那你努努力,把‘孤烟直上’学会了。反正我是不学那个了。”
“哈哈,好。”
仿佛是只有一瞬间的功夫,博神镇已近在眼前。
看着自己熟悉的小镇,孙去囿不禁鼻头发酸。才离开了两天,感觉上却好像过去了两个世纪。一切都已物是人非,甚至连自己的面貌都已经不再。
此时已是深夜,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了。反正,就算有人,也认不出如今的孙去囿就是从前的郝丹儿。
驾轻就熟的走过那无数次走过的街道,孙去囿来到了家门口。
近乡情更怯,爸爸妈妈就在门内,孙去囿却不敢去敲响那门。
终于,鼓足勇气,孙去囿伸手敲门。
“当,当,当。”
“谁?”是爸爸的声音。
孙去囿故意压低嗓音说:“请问,郝丹儿在么?”
“郝丹儿那个逆子,我们已把她逐出家门,我们与她再无瓜葛。请不要再来这里找她。”
看到爸爸妈妈的防范措施做的不错,孙去囿露出了浅浅的笑容。用原来的声音说道:“爹,是我啊。”
门内的声音沉默了,然后门被忽然一下地打开,门内出现了涕泪纵横的郝云双。
孙去囿撩开衣领,露出五角星形状的朱砂痣,对着爸爸说道:“你看,爹,是我,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