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方晨坐立不安时,身后一阵清风吹拂而来,吹在人的身上和脸上,那种感觉犹如薄纱拂过,让人能够感受到一股温和,安逸的气息。
转过身去,一个身穿雪白衣衫,身材高大的俊美男子,徐徐走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带着如浴春风的笑容,好像天地只剩下他一人。
一些女子,看见这男子,马上变得躁动起来,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和头发,而后又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又变得安静端正起来,看起来好像认真听讲的样子。
但是“骆驼”老者,却还是独自讲自己的,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发生。
不知为什么,第一次看见这个男子,方晨便感觉到这男子非常厌恶,好像是天生敌人一般。
胡渣大叔看见了那男子,小声抱怨道,"这个小白脸,不就是天赋好,修为高吗?又来想坏老子的大事,既没有老子长得帅,还没有老子有素养,却还喜欢装纯,等以后老子修为超过他时,就非要将他打成猪头,看他以后还有什么资本敢和老子争风"不过,说完话,他的头便不自觉低了下来。
方晨根本就没有听他在说什么,他只是盯着从男子身后走来的少女,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
大大的眼睛,弯弯的曲眉,长长的睫毛,一动一动,脸上还出现了小女人的羞涩,可不正是王歆。
他总算有些明白了为什么第一眼看见那个男子便厌恶的原因了,或许这就是明明之中的一种感应。
他不知道为什么王歆会和那男子出现在一起,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只是偶遇的,又没有什么关系?自己根本不用担心。
但是看到这种情形,他怎能相信是偶遇的,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想法,他想从王歆口中亲口得知。
王歆看见了方晨正看着自己,走到跟前低声道,"对不起,今天来看了一下齐天师兄,让你久等了"说完竟然直接离开了,走到那男子身边,并和那男子走到了第一排的两个光圈内坐了下来。
那男子和王歆从那些女子身旁经过后,那些女子的眼睛看向王歆的背影,纷纷露出了嫉妒的目光,甚至有的都露出憎恨的目光。
这时,胡渣大叔自语感叹道,“爱,生仇啊”
尽管王歆只是对他说了短短的几句话,但是这已经足以说明了一切。
昨天的约定,竟然是这样的结果,有些让人难以相信。
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上一刻还是谈笑风生,下一刻就有可能是生死之敌。
方晨才突然明白,昨天的柔情,只是她的改变,并不是代表着什么?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阳光洒落,他感觉天昏地暗,好像天要塌下来,从心田中不断涌出一阵阵的寒气,向着身体各处涌动。
他坐在那里,感觉到身体非常寒冷,全身不断抖动,双手交叉在一起,越发苍白,两只手,都留下五个血色的指甲印记。
他盯着前方的两个人,一动不动,只有感觉到从心间不断散发出股股冷气,像是要弥漫天地,他感觉到好像要将所有的一切都冻结,就连时间也将要静止,他能听见自己的心,"咯嘣嘣"的响声,在不断地碎裂,崩溃,所有的痛楚都向着脑门涌入,方晨感受到自己将要昏迷。
但是他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誓言,一咬舌尖,才有些清醒。
周围的人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有胡渣大叔似乎发现了方晨的异常。
胡渣大叔看见了方晨的表情,又低声自喃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看遍迷花乱眼”。
夜晚方晨独自仰望星空,看着银盘似的圆月,洒落的光辉照在自己的身上,他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绪,忍不住思念的飞扬。
一转眼,三年已过,对于凡人来说是很快就会过去,对于修真界更是一眨眼,但是对于方晨却是一种却是一种分秒煎熬。
每一次,他来到筑基堂,尽管非常痛苦,但是他仍然注视着王歆的背影。
曾经多少次的尝试忘记,但是换来的却是多少次的痛苦,他无法忘记她的样子,他感觉到她的一切都刻在了他的灵魂之上,让他难以忘怀。
宁可痛苦,也要守护她,这就是他的誓言。
三年来,他感觉到王歆总是在慢慢改变,不再像以前那样穿着鹅黄色的衣裳,而是穿着一身洁白的衣裳,不再有以前的活泼,不再和以前那样捉弄人。
如果有一种可能他愿意用自己的所有,来换,原来的她。
而他在三年来,修为竟然没有进一阶,就是在那光圈内他也感觉到只有一丝丝的提升。
曾经的辉煌比赛犹如昙花一现,消失在平淡中,再也没有人提起过,就连周旺在一年前,也都晋升到了筑基期,来到了筑基堂,开始时还和方晨聊几句,不过后来很快就和胡渣大叔打成一片,每天就是和胡渣大叔学学"审美"观念。
方晨却也成了筑基堂的笑柄,到筑基堂都三年了,还是停留在筑基十层,用他们常说的话就是说,即使是一头猪住在筑基堂,恐怕也要筑基了。
不过他不在乎这些,他只在乎她的感受,每天的“听课”只是为了能够多看她几眼。
每次见到她和齐天在一起的笑容,他的心就如刀割一般,不断砍在他的心上。看到她的痛苦,他好想代她来承受这痛苦,他只愿能够替她分担。
谁能够了解他的痛楚?当他坐在筑基堂时,谁又能够知晓他正在遭受着寒冷的袭击,谁又能够知道双手的指甲印正在加深,当在夜深人静时,谁又能想到他一个人独自仰望星空的孤寂?
痛楚,寒冷,孤寂,一切都在无声中进行,是那样的自然,他该将这些向谁去倾诉,或许只有冰冷的圆月能够了解罢了。
他如啼血的杜鹃,为求凰,而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