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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快步上去,刘真神色果然不对,小姑娘果然哭过。
“真真,怎么了,这么晚了”张启问到。
“张大哥。。。。。”话还没说,刘真又哭了起来。
“快别哭,告诉我到底什么事”今天怎么事这么多。
“张大哥。。。。。”刘真只是哭,根本说不出话。
一种不好的预感,张启拉起刘真的手就向刘真家跑去,刘伯难道出事了,难怪这么晚都没回来,老人家孤寡一个人,自己来后总算有了伴,张启难以想象,如果刘伯出事了,自己以后会过怎么样一种生活,来到这世界一年了,早已经把刘伯当自己家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家人。
张启抿着嘴,一声不吭的在前面走,如果真的刘伯出事了,为什么不在家,如果刘伯真的出事了,自己该怎么办。
脚下一步不停,拖着刘真来到刘真家,刘真家已经涌满了村里的人,张启心开始往下掉,张启甚至连上前拨开人群的勇气都没有,他想在人群里找到刘伯,可是那么多人,天又暗了,怎么也看不到刘伯。
村民看到刘真和张启,都主动让开了一条道,张启步履沉重的拉着刘真向前走去,该来的总会来的,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张启知道刘伯总有一天会离开自己,可是没想到这么快,让他毫无准备。
张启来到众人前,地上放着两个担架,上面躺着两个人,张启看过去,是刘伯和刘真的父亲刘泰,俩人满脸是血,已经被人粗略的处理过了,没想到刘真父亲也罹难了,
张启如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跪倒在刘伯面前,看着满头血的刘伯,又突然暴起。
“这是怎么回事,早上出去还好好的,这到底怎么回事”张启声嘶力竭的向周围的人发难,此时张启的脸色狰狞,周围的人被张启都吓到了,刘真被张启一吓哭得更厉害。
没想到自己的预感那么准,为什么今天要发生这么多事。刘伯就这样了,为什么他不能善终,为什么要这种死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干的?我要宰了他,谁干的,我要宰了他,我要宰了他!”张启的声音有些嘶哑,张启不断的去拉周围的村民,见到张启如此狰狞的表情,村民都纷纷避让,张启拉不到他们。
今天先是大小姐吐血,然后回来就看到这情形,张启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
刘真看到张启满脸通红,眼里充满血丝,脸色狰狞,冲着无辜的村民发泄着,刘伯都这么大年纪了,谁这么残忍,让他不能寿终正寝。
刘真看着疯狂的张启,有点害怕,但还是上前拉拉张启的衣袖,张启感觉有人拉自己,想回头发难,看到是刘真时,举起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跌坐下来,嘴里喃喃自语着“到底是谁,我要宰了他,我要宰了他”
“张大哥,不怨他们的,不怨他们的。。。。”可是话还没说完自己就哭得说不下去了。
“真真,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启听刘真这么说,回过神来,只是这满头血的,是怎么回事。
可是刘真哽咽着,说不清楚,周围的人看不下去,就道出了原委,今天在村头李良全家帮忙的,上午好好的,到了下午,上椽子时,一个根粗梁木从屋顶滑落下来,一头一下子戳在刘伯脑袋上,然后整根木头鞭在刘真的父亲刘泰后脑勺,两人当场就是口吐白沐,七孔流血,大夫叫来时已经断了气。
听着人们说着,刘真再次放声哭了起来,张启也平静下来,心里苦涩,早跟刘伯说过多少次了,让他不要再到村里帮忙,这么大年纪就是不肯歇在家,今天要遭这无妄之灾,现在张启连个公道也讨不回来了,总不能跑人家去闹事,这事怨不得谁。
张启站起身,向乡亲们道歉,刚才失态了,乡亲们都摆摆手,今天已经晚了,今晚也做不了什么,也没棺木,入不了棺,只能等明天去找木工做,只能等明天,张启拜托了乡亲们,送走了众人。
屋里只剩下刘真跟张启,对着两具尸体,一阵风吹来,刘真突然清醒过来,心里这时有些害怕,虽然那是自己父亲和刘伯的尸体,小孩子还是有些怕的。
张启看到刘真的神色,知道小姑娘心里害怕,就上前拍拍她的肩头,刘真抬头看着张启,然后眼睛又发红,靠在张启手臂上呜咽,张启拉拉她。
“真真,我今天先留这陪你吧!”张启本来想带刘真去自己那先睡一晚的,可是放着两个尸体这儿总有点不好。
“嗯”刘真应了声。
“吃饭了么?”张启是个男人总是恢复得比较快,人已经死了,但活人还是要生活下去的。
“我吃不下”刘真摇摇头,突然醒悟到“张大哥饿了么,我去给你做”
“也不是很饿,你不用来,你告诉我在哪,我来做”张启拦住了刘真。
可以看出刘真家也不宽裕,张启没好意思弄多少米,明天得把米还回来,突然想到,刘真一直跟她爹过的,也没见过她娘,她不是现在没亲人了,想到后面的路,真不知道这丫头一个人怎么过下去。
张启在锅堂点上火,火光照着张启的脸,张启脑子里思考着接下来的生活,刘伯死了,那租赁的田没人种了,家里也就没有了米的来源,得全部拿钱买,虽说还有些钱,可丧事要花钱,这一花,张启就真的穷得叮当响了。
这还是只是自己一人,如果要拉刘真一把,那生活就更窘迫,想着是不是先向刘怀正把这个月工钱先给自己,欠他的那一两银子再往后拖拖,要不向大小姐说说,她应该会同意的,想到这,又不禁担心起大小姐来,不知道她醒过来没有。
听到旁边有人叫自己,张启才回过神来,转过身子一看,原来是刘真。
“怎么了,真真”张启问到。
“张大哥,锅里水漫出来了!”刘真说到。
张启这才看到,赶紧去掀开锅盖,刚才想事想得太出神了。
“不好意思啊,要不是真真提醒,我估计会把锅里熬干”张启脸色挤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