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苍穹醒来,洗礼完毕之后便将被褥放置于门口的石块上。恰巧鬼剑也抱着被褥出来,便帮他也铺在上面。之后两人一同去了景华殿,殿中楚凌飞等在那里。
“两位师弟早啊,昨晚睡得可好?”楚凌飞问道
“大师兄早,昨晚睡得很好。”苍穹答道
“那就好,我已经做好早饭,两位师弟随我来吧。”说罢,三人便来到侧室的饭厅,见桌上已分配好好所有人的碗筷,还有几样家常小菜。
“两位师弟我们先吃吧,现在山上就我们几个人所以不必遵循那么多的规矩。”楚凌飞见两人没有动筷便说道
听了这话,苍穹便先尝了尝碗中的白粥,又夹了几样小菜。无论味道还是火候都难以让人想到是眼前这个男子所制,于是赞叹道:“师兄好手艺!”
“合小师弟胃口便好,我长成时,几位师妹年纪尚小,所以这些事一直都是我做。不过最近师傅让她们练习着做,说女孩子迟早要嫁人的,这些事儿早晚要学。但是除了疏离还凑合外,二妹和三妹的手艺实在惨不忍睹。小师弟刚来,师傅便吩咐这几个月还是由我来做,我也沾了你的光,不用再吃他们做的饭了。”楚凌飞说道
说话间,其他几人陆续来到,最后进来的是帝云慈,几人一起向师傅问安。帝云慈摆手让他们坐下。
“今天是大师兄做饭啊,终于不用吃二师姐做的饭了,太好了!”坐定后,苏思雨说道
“别说我,你也好不到哪去。”段凝霜回应道
“你们两个谁也别说谁,我就发愁将来你们两个怎么嫁得出去。”帝云慈说
“那就不嫁,一直陪着您呗。”苏思雨俏皮的笑道
“闭嘴,快吃饭!”帝云慈最头疼的就是听这句话
苏思雨吐了吐舌头继续吃饭,几个女孩子也默不作声,乖乖吃饭。吃罢早饭,帝云慈把几个人召集到景华殿说道:“你们三个中一同入门,鬼剑年纪最长便排在疏离后面吧,然后是苍穹,最后是菲儿。鬼剑和菲儿皆非人族我便亲自教授吧。苍穹没有什么剑术基础,你大师兄和四师姐又有各自的属性心法与常人不同,就先跟你二师姐三师姐学学流云门的基本剑术吧。你们两个要用心教导,尤其是你,老三,别整天带你小师弟给我闯祸,好了散去吧。”说罢,便带鬼剑和菲儿先行离去。
“走吧,小师弟,今天就先跟着我吧,明日再换二师姐。”苏思雨拉着苍穹来到昨日看过的演武台。
几位师兄师姐已各找地方修行,思雨也开始教导苍穹流云门的剑术。“我们流云门的剑术大致上分苍云和破天两系。我修习的是苍云,讲究意流聚散之法。聚流于内,瞬发于外。说白了,体内聚集的意流越厚实,招式能够发挥出来的威力也就越大,变化的种类也就越多,也就更能灵巧的应对不同的局势。小师弟,意流你现在懂么?”
听到师姐问话,苍穹点点头,说道:“打坐的时候能够感受的到,可是菲儿说不要控制它,否则就是我的臆想,不是真正的感觉。”
听了这话,苏思雨笑道:“调理内息与战斗时不一样,前者是为了检视自身实力,所以需要在静中入定。后者则是为了能将实力发挥出来,所以要在动中入定,两者入定方式不同。静中入定平常人大多能够做到,而我们习剑者要做的就是如何能更快更多的调集体内意流。这个说起来简单,做起来有可能一生都悟不到其中真谛。所以持剑者剑术才有高有低,这与先天的悟性和后天的努力都是分不开的。好了,小师弟,我们也就别光说不练了。我先给你示范一下。”
说罢,苏思雨便拿出自己的佩剑。是两柄两尺左右的对剑,按规格来说算是短剑,名为“夜雨”。此剑以轻巧见长,持剑者基本上感觉不到分量,用月石铁铸成,这月石铁,初为石,经百年月光照耀成铁,所以极具灵性,配合苏思雨所习的苍云剑术极为恰当。
只见夜雨在苏思雨手中,发出月色寒光,这倒吓了她一跳,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
苍穹见状解释道:“师姐不必惊慌,你这对剑是极具灵气的,凡是此类灵剑遇到铸造者都要现雕磨前的样子以示敬意,我想此剑必是师傅托我父亲为你打造,所以见了我也会如此。师姐正常使用便可。”
苏思雨点头,说道:“确实是师傅送给我的,那小师弟你可看好了。”说罢,苏思雨深呼一口气,想是已开始聚集体内意流,夜雨也恢复了锋利的样子。“喝!”苏思雨一声轻吼,连挥三剑,随剑发出三股剑气。苍穹虽是初学,但凭空气的震动也知这三剑的威力足可砍倒六十年左右的树木。
“这一招名叫破云式,是苍云里最基础的一招。我是专习苍云,又练了多年所以能连发三剑,小师弟的话能出一道剑气就算合格了。”苏思雨笑道
苍穹听了,拿出风岚。风岚亦是长于引导持剑者灵性的剑,所以苍穹闭目时很快便感应到体内意流,可是要控制它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尝试了几次才把一小部分引到剑身上,随即发出一招挥击,虽威力比思雨的差了一些,但结果还是很让苍穹满意的。
“怎么样师姐?”第一次使用便能将意流打出体外,苍穹本以为能够得到一番赞扬,没想到思雨摇摇头说道:“小师弟确实有一些天赋,能够这么快打出剑气。但是,你用的方法完全不对,我之前说过了,动中入定和静中入定完全不同,刚才小师弟闭目,分明是静中入定之法,想那时小师弟必是心无一物,这样在战斗中是不行的。而且,小师弟能够打出剑气多半也是这把佩剑所赐,所以小师弟要改变修习方法,才算真正成功。”
听罢苏思雨的话,苍穹略有失望,思雨见状忙安慰道:“小师弟不要气馁,我刚开始练还不如你呢,我见小师弟持剑姿态标准,想必也是学过一些基本剑招的,你只要想着把这些剑招附加上意流之力,勤加练习一定会成功的。”
听了这话,苍穹便想起剑弑魔那开山裂石的一击,想必也是意流之力使然,便说道:“谢谢师姐,我再试试。”说罢,便练习起剑弑魔教的基本挥击动作来。
一晃半日过去了,苍穹没什么进步,练了这么久也不见一丝剑气打出,可是他却从没停过。在一旁观看的思雨暗想:“小师弟这么努力,却还没有得入门之法,看来是已过了一点就透的年龄。自己从六岁开始师傅便每日催促她练剑,说七岁以后人的悟性会慢慢下降,就该是沉积修习剑招的时候了,可小师弟已经十五,按理说正是各方面能力突飞猛进的时期,可他还得从入门学起,即使勉强入门,日后也不太可能有多大的成就。可看他练的这么认真,也不好说出来打击他,再说流云门本就人员稀少,若他就此放弃,自己不就成了罪人了。于是便决定明日问问师傅,看看有什么补救的方法。
就在此时,耳边突然传来“碰”的一声,只见苍穹一记跃斩,竟将演武台撕开一道一丈多的口子。
成了,思雨欣喜万分,便招呼苍穹过来,说道:“小师弟,你现在再试试看。”
苍穹听了,便用刚才的方法挥出一记扬斩,一股霸道的剑气从风岚上发出,其猛烈程度即使苏思雨用出全力也未必能及。
“好厉害,小师弟,你这一招的威力恐怕连我都望尘莫及。”思雨赞叹道
“师姐才厉害,我左思右想也悟不到师姐如何能将此招连发三剑。”听到苏思雨赞叹,苍穹摸着头说道
“个人天赋不同,小师弟不用在意。我也是打不出小师弟这么大威力来的,剑术么,本来就各有特色。恭喜你,小师弟你已经入门了。接下来,你就不用一定遵循我的样子来了,但是我说的一些要领是不能变的,万变不离其宗么。”思雨说道
“恩,师姐,我觉得这招破云式还不太熟练,要不要先练习一下?”苍穹问
“这个,先不用,破云式是最基本的招式,苍云的其他招式,其实都是破云的升华和演变,你练习其他招式,破云式也就跟着越来越厉害了,所以不用专门费精力练习。那接下来我就教你变招,这可比破云要复杂多了,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说罢,苏思雨拿起夜雨暗吟道:“破敌万千,势如疾雨。”言罢右手向前一挥,只见半空中展开一片圆形气场漩涡,漩涡内有万千白色剑气冲下来,至结束时,演武台已千疮百孔。这可把苍穹吓了一跳。
“这就是苍云式的变化之一,将集中的剑气分散成万千小流,让敌人难以躲藏。但是这招也有弊端,一是发动时间较长,所以只能敌人靠的比较远的时候用,二就是意流分散以后威力比较小,所以要是对方是高手的话,通常只能做牵制用。不过,要是对付比你弱的人,可是好用的很呢。有一次,我就用这招收拾了五六个沧海派的人。”苏思雨笑道
“沧海派不是附属于我们流云门么,师姐怎么还跟他们起冲突?”苍穹不解的问
“你不知道,沧海派有一些弟子经常仗着人多式众欺负镇上的百姓,那次师傅让我下山买菜,正巧碰上就教训了他们一下。”思雨说道
想起在行云渡碰上的那几个沧海派的人,苍穹不禁说道:“师姐教训的好!”
“行了,不说他们了,毕竟也算半个同门,小师弟见了若他们不惹你你也别去招惹他们。沧海派剑术出类拔萃的也是有的,而且我一直觉得奇怪,他们的剑术似乎跟我们流云门很像,虽然名字和用法不同。”
“那当然了,因为那个……”讲到这里,苍穹突然哑口,毕竟未经证实,也不好胡说
“因为什么?”苏思雨追问道
“因为他们在流云门脚下,偷学点我们的剑术加入自己的招式里也很正常,毕竟我们是名门大派。”苍穹笑道
“人家的实力,可比我们强多了呢,所以小师弟你要努力练习,好重振我们西派的威名。”思雨说道
“师姐你那么厉害,哪还用的着我啊!”苍穹笑道
“这个……你以后就知道了,总之你现在好好练习就对了。”思雨拍了拍苍穹的肩膀说道
“好!”说罢,苍穹就学着苏思雨的样子,暗吟:“破敌万千,势如疾雨。”随又大喝一声:“破!”只见一道剑气闪过,还是破云式的样子
“小师弟,要先将意流分散,再发出去!”思雨笑道
“可是,好像很难!”
“那当然,这招是我自创的,在苍云里算是比较高阶一点的招式,所以不是那么容易的,多练吧。”苏思雨坐在演武台旁边的石凳上说道
苍穹点头继续练习起来,直到太阳西陲,才略微有些成效,能将剑气分三段打出。苏思雨说道:“小师弟,练了一天了,中午也没吃什么东西,今天就到这吧,我去找大师兄早做晚饭,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儿。”
“好,我还真有点饿了。”说罢,便向苏思雨行礼告别,回了冬寻院收起了早晨放在石台上的被褥。练了一天,感觉比在封龙山打铁还要累,便躺在床上小睡一会儿。
“起床啦,吃饭了。”不知过了多久,一声久违的喊叫吵醒了苍穹。睁眼一看,果然是菲儿,苍穹高兴地从床上跳起来。“你这家伙,两三天听不到你的声音还有点不适应。”
“想我了吧,没我睡在你身边是不是很不适应?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菲儿飞到慕容耳边贱兮兮的说道
“去你的!等你长高点再说吧。”苍穹一边收拾衣装一边说道“你今天跟师傅学什么,快给我讲讲!”
“先去吃饭,边走我边给你说,练了一天都饿死了。”菲儿拉着苍穹的衣角去往景华殿
“师傅今天教我和鬼剑强固内息之法,她说鬼族和天族都是靠意流来增强法术威力,所以不用学习剑招。你看,我现在能用这个了。”说罢,菲儿在手指处点燃一闪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