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避免不了和秦淑碰面,碰头了我微笑,她冷笑。?
她说:“车夏,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就是这句在我耳边轻轻被人说出来的话,如同蚊蝇之声分分秒秒地撞击着我的耳膜,那种刺痛来的远比她拿刀朝我胸口砍去更为疼痛。
秦淑仍旧坐在安黎年身边,偶尔还是会传纸条给安黎年。
至于内容我不知道,也没去问,我只是单纯的想,如果安黎年想我知道他会告诉我的。
每个人的感情都有着不同的故事绵延着。我和安黎年像两个垂死挣扎的人,明知差距大到我们无力去填补却还是选择一如继往地坚持心底的执着,目的只是为了能与彼此相守相伴至终。而我深知感情这码事,说不情道不明。
“你和安黎年现在处于什么状态?”有一次上英语课,徐泽调位坐到我前面,他回过身体很突兀地问。
我转着圆珠笔,说出来的话明显底气不足:“还是重归与好。”
“是吗?”徐泽反问,脸上淌着让人逐磨不透的表情:“江翌辰回上海了,你知道吗?”
“什么时候的事。”我惊讶,自从和安黎年和好后我就没有再跟江翌辰联系过,只是他回上海至少应该告诉我啊。
“上周五放假你和安黎年一起走的那一幕他看到了,第二天就订了回上海的机票。”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问徐泽,以前在学校里并没怎么见过他和江翌辰有过接触,这会儿竟然比我还清楚江翌辰的行行踪。
“在理发店和他认识的,彼此就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偶尔还是会在一起闲聊。”徐泽摸摸长着胡茬的下巴,又把头向我伸了伸:“还有一件事我想有必要告诉你。”
他喊我把头埋下然后低声地说:“秦淑似乎和江翌辰很熟悉。”
“啊?!”我叫出声,整个教室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坐在前面的安黎年回头看着我,动着嘴型像是在问发生了什么事。
......
我试着拨通江翌辰的电话,忙音像无止尽的潮水肆意奔涌而来。
身边的安黎年看着我,流转在他眼底的神色怅惘的让人有种想要拥他在怀。
他禁握着我的手说:“车夏,你知道吗?我害怕自己没有江翌辰那么优秀,你说我是不是该带着这种心理去面壁思过呢。”
我弹他的额头笑他胡思乱想,而我又何尝不担心自己比不过秦淑。
太多太多的念头,只是因为我们对未来不太坚定。
秦淑去安黎年家的那天,我带安黎年去了我家。可是我们谁也没有想到那天他会出现在我家。
就在我们推门而进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他,半个月未曾见面的江翌辰。
那天的江翌辰西装革履,全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的气息。
依旧未变的笑容,莞尔的挂在他那张看似冷俊却无限温暖的脸上。
我看着眼前这个时隔半月再遇的男人,曾经熟悉的感觉在目前看来也只能用“陌生”一词来形容了。
我与安黎年坐下,开口打破尴尬气氛的是车向正,他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江翌辰,上海电子集团老总的儿子。”
我和安黎年面面相觑,这个以前相遇时介绍自己只不过是上海普通家庭里长大的孩子怎么就一夜之间成了富贵少爷。
“我父亲和你父亲以前是高中同学,父亲听说我来CD就瞩托我代他来问候下车伯父。”江翌辰说,他始终微笑地看着我。
有那么一瞬间我突然感觉自己不认识这个人,尤其是当他像以往那样微笑的时候。
车向正接到电话回部队去了。
然后我、安黎年、江翌辰僵持地坐在客厅里。
“看到你们俩和好如初,打心里祝福你们。”江翌辰干咳两声,面部肌肉勉强地抽续了一下。
安黎年笑而不语,他望着我似乎在等待我怎样接下江翌辰的话。
说实在的我现在脑袋里一片空白,心里的困惑排山倒海。
“你早就知道我是车向正的女儿吧。”
……
江翌辰没有立即回答我的话,他低头又抬头看了看安黎年。
然后我听到安黎年说:“我跟江翌辰说起过你的家庭。”
“那么你为什么要对我们隐瞒身份呢?”我追问,带着迫切的语气。江翌辰江翌辰,你到底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呢?
“一个人的底细如果太容易被人摸清,那么在社会上混还有什么意义呢。每个人都会在心里保留着一些秘密,原因很简单,给自己留条后路。”在江翌辰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明显地察觉到他眼神里那丝一闪而过的邪恶,他把目光转移到安黎年身上说:“如果我先你一步遇到车夏,那么所有发生过的剧情都将会被重新改写。”
他笑,如同恶魔。
“可是命运就是这样,它让你迟到了。”
安黎年说道,并将我的手紧紧握在了手心,像是在向江翌辰证明些什么。
有时候我在想命运是什么,能改变的话该怎么去改变?每个人的一生只能走一条路,选择了一条就必然会失去走另一条路的机会。拥有一边的风景,那么其他风景是什么一副模样就再不会知道了。
我们就是在这种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被命运推到了分岔路口,然后走了一条我们并不知道对错长远的路。
然后埋头努力的走着,直到回首时才发现人生不过就是那样,酸甜苦辣分了个你先我后罢了。
在学校里江翌辰和秦淑确实像徐泽跟我说的那样,他们很熟悉。
我问江翌辰为什么,他嘴角上扬不以为然的说:“想要认识一个人的话,总是会有办法的。”
我以为江翌辰会说是秦淑主动联系他的,然而只能是我所以为。
他双手扶着我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脸上有着嘲弄的表情:“讨厌她的人是你,不是我。”
“江翌辰……”我叫住他,还想说些什么时他已经挥手离去。
我不能理解江翌辰的做法,这个男人还是我认识的江翌辰吗?
“你既然都选择回到安黎年身边了,你还在意他和谁关系好和谁关系坏做什么。”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曾蔓说。
我搅着饭盒里的饭菜,脑袋里挥之不去的是江翌辰和秦淑站在一块的画面。
不是吃醋,不是嫉妒,只是看在眼里不舒服。那种感觉就像是谁抢了你心爱的玩具,明明是你的却一下子被别人攥在了手里。
十二月。
干冷的气流肆意的横穿在CD各个大街小巷,从楼上望去,整座城池好像沉睡在一片大雾中,安静阴霾。
周末在家休息,醒来时很意外地发现窗外下着细雪。
可以说那一刻自己是兴奋的,从书桌上拿起手机就给安黎年打。
连续拨了三次没人接,第四次打过去的时候电话瞬间被人挂断,再打过去提示的是已关机。
我握着电话站在窗前,一站就是半个钟头。窗外的世界越看越心痛,又试着拨了一次依旧是关机状态。
安黎年,我想跟你说的是CD下雪了。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安黎年那边是怎么一回事,我只知道我那时满脑子都是安黎年的脸,以及一颗跳动不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