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个天下是月姨带着病痛的身体打下的,在快要统一之时,月姨的病已经无药可治了。她让六大恶人帮我,把一切都交付给我后,就跟她最爱的人走了。”那时候他很依赖月姨,月姨走后,他常常躲起来哭。
“这不是很奇怪吗?她身体有病,知道自己活不久,为什么要挑起战争统一五国?如果是为了野心权利,那也不可能在快要赢的时候把一切都给你啊!”这位传说中的杀神女将,也就是他阿姨,果然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你不记得月姨,所以你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做的事你自然就不能理解。你娘不亲自来找月姨,不单单是担心空欢喜一场,还有就是害怕见到月姨。在乱世之战时,不论是你娘、还是你小阿姨,她们都是跟月姨站在敌对的立场。月姨为了保护她们,背负了一切血腥和罪恶,选择了一条自己不想走的路。可她们不但不理解、帮助月姨,还责骂着月姨的野心和狠毒。有时候,我会很恨她们,如果不是她们,月姨的人生不会走得那么辛苦。但我知道,月姨最关心的就是你娘和你小姨,所以我不能动他们。”
“你说的是真的!”薛念不敢置信,他一直以为月姨跟她娘关系很好,她娘才会这么记挂她,原来不是这样吗?
“不用太惊讶,当年你娘就是在跟天心阿姨对战中被月姨抓了,当时因为担心你娘受伤,明明那一场仗可以打赢,月姨却撒退了。也是那时候知道你娘怀了你,然后月姨就以软禁之名让你娘在她那安胎。说起来,你两岁之前也是一直跟着月姨的,而且还很黏月姨。我当时就因为你抢走了月姨的注意,常常趁没人的时候捏你脸颊,把你弄哭呢!”现在想到小时候的幼稚心理就觉得好笑。
薛念不知该说什么了,说真的,他很难想像,齐羽小时候欺负他的样子。从他记事以来,齐羽没有找过他爹娘,却经常找他,每年不是接他去皇宫玩就是派人送些新鲜东西给他玩。以前不懂,现在看来,是沾了月姨的光。因为月姨喜欢他,小时候又一起在月姨身边,才会对他特别好!
两人都在想事情,直到小二叫唤了声,才回过神来。
“什么事?”被人打断回忆,齐羽口气不太好。
“不好意思,小店现在人满了,这位客官想和两位并桌,不知两位介不介意?”店小二一脸讨好的问道。
齐羽顺着小二指的人看去,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看齐羽看向他,不卑不亢的说道:“打扰两位不好意思,不过一个茶楼巡视下来,也只有两位看得顺眼些,两位应该不介意楼某搭个桌吧!”
齐羽还没开口,薛念便问道:“你是楼宇轩?”
“小兄弟见过楼某?”看着这位直呼他大名的少年,嘴上虽然带笑,眼里却有些冷。
薛念丝毫没有被他眼神震慑住,冷淡的回答道:“没见过,听说过。”
看楼宇轩脸色不太好,齐羽说道:“我这小弟性子偏冷,说话有得罪之处还请楼楼主见谅。楼楼主不嫌弃的话,就请坐下来,我们请你喝茶。”
楼宇轩本就是高傲之人,薛念的无理惹他不悦,他态度也不像刚刚那么热情,口气更是冷淡的说道:“我是觉得这个位置视野好才想跟你们搭个桌,至于茶水,楼某自认还能喝得起。”
坐下来后,也不再搭理他们,只是边品茶边看着楼下的街市。
齐羽两人也不再说话,只是会时不时的把眼光扫向楼宇轩。看他皱了下眉,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然后齐羽手中的茶杯被捏碎了。
“你怎么啦?”楼宇轩怀疑的看着他。
齐羽若无其事的笑道:“没事,不小心用力了点。”然后像是不经意的又看向楼下的街市。
街市上有一男一女很惹人注意,男的有着似男似女的绝美长相,女的长得娇媚亮丽,两人一路嬉闹,看似即亲密又开心。
在他二人经过这茶楼后,便出现一个蒙面女人将二人拦住,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蒙面女子就动手抓那女的,那男的立刻拦住,两人便动起手来。四周的小摊贩立刻收拾东西,有一些爱看热闹之人围着他们呐喊助威。
齐羽突然起身说道:“下面似乎有热闹看,楼楼主要不要跟我们一起下去看看。”
“不必了。”楼宇轩态度依然不冷不热。
“那告辞。”
等齐羽两人走了,楼宇轩也捏碎了手中的茶杯,脸色是无可抑制的怒气。楼下的人不是别人,男的是楚朝阳,女的是红楼,蒙面的是秦艳。该死的!子默竟然把秦艳放出来了,而秦艳敢光天化日之下找红楼麻烦,她当真他不敢杀她吗?
齐羽推开人群,然后向薛念使了个眼色,薛念点点头,便飞身两个打斗人之间,他抓住朝阳的手,把他甩向齐羽那边,然后接住秦艳的招式。
薛念动作太快,朝阳注意力又在秦艳身上,一时不察,真的被薛念甩得跌在一个人身上。他来不及看那个接住他的手,就怒气冲冲的又要加入战局。
可那人抓住他的手,让他耳边叫了声“笑儿”,他就怔住了,就连红楼关心他的声音都没听见,便被那人拉走了。
红楼没有看清带走朝阳的人的脸,但看朝阳的表情应该是认识的,再加上这个蒙面女子是来找她的,没弄清楚她的目的前,她不方便走开,便没有去追朝阳。可是那少年和蒙面女子的打斗中,她又插不进手。只能叫道:“你们先说清楚再打行吗?”
打斗中的两人没理她,倒是把经过这的裘碧喊来了。不清楚状况的裘碧看男的跟女的打,女的又处于下风,二话不说的拉开秦艳,替她接了薛念一掌。
对掌过后,两人都退了一步,然后两人看着对方时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薛念惊讶的问道:“你是什么人,竟然只用了五成力就接下我这一掌?”
“这句话该我问才对!看你长得像个人,武功又这么高,怎么欺负一个姑娘?”
“我……”薛念刚准备解释,就发现那个蒙面女子和表姐保护的女子都不见了。想到刚刚表姐和那女子的亲密,薛念心里有些急了。要是那女子出了什么事,他怎么跟表姐交待。
“你什么,怎么不说?”裘碧追问道,她最讨厌别人说话不说清楚了。
薛念急着找人,对这位挡在他前面的罪魁祸首语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这位姑娘,多管闲事之前,请先弄清楚事情经过,别好坏不分!现在,你可以让开吗?”
“你什么意思?”
薛念不愿意再跟她多说,越过她便使轻功离开了。
人家不愿意搭理她,她也没有理由咬着人家不放,骂了声“怪人”也走了。
红楼跟着蒙面女子来到一个树林,见她停下才开口问道:“我不记得认识姑娘,不知你引我来此有何贵干?”
“孟红楼,看来是我一直小看你了!”她以前无意中查到近几年劫富济贫的女飞贼就是浔城第一名妓时,很是意外,所以跟楚莫非合作时,故意让他去试探她。她想如果她真是个人才,倒是可以把她纳入艳阁门下。没想到她才刚下台,她就被楼宇轩亲点为艳阁阁主了。这样看来,她早就跟楼宇轩有联系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又不认识她,突然说句让人听不懂的话,简直莫名其妙!
“站住!这个你认识吗?”看红楼真的转身就走,秦艳立刻拿出一根钗子。
看着那眼熟的钗子,红楼急了:“你把颜暮怎么啦?”
秦艳冷笑道:“放心,我还没对她怎么样!我说你还真厉害,不但自己坐上艳阁阁主的位置,还让颜暮嫁给了楼宇轩。我暗算楼宇轩,毁了我自己,倒是便宜了你。你不觉得你该给我些补偿吗?”
“你是秦艳?你想怎么样?”猜到秦艳没死,却没想到她会找上她和颜暮。女人一旦被爱情冲昏了头,就当真是非不分了吗?
“两天后是银雪楼第一次大会,只要你把这颗无色无味的药丸放到楼宇轩的茶杯里,我就放了颜暮,不然,你就等着替她收尸吧!”秦艳把药丸塞给红楼,不等她再说话,就使轻功离开了。
红楼也不追她,只是看着手中的药丸发呆。然后想起什么似的,直奔银雪楼。
她们两人走不久,楼宇轩慢慢从树林里走出来。是他对秦艳太仁慈了是吧?竟然还敢存这种心思!他对着红楼离开的方向说道:“去跟着秦艳,找到颜暮后,挑了秦艳的脚筋,再把她们两人一起关到地牢去。”
一道影子立刻消失在树林中。
孟红楼,我倒想看看你会做出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