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渔镇。此镇已然有百年历史。欧阳默很快便询问到镇后100里有一座山,而她知道那座古寺就在这座山上。那座古寺,就是师傅藏经书之处。师傅说有位故友在寺中帮他保护好这本他的毕生心血。欧阳默看到了那座寺庙。只是,门上早已积下灰尘,像是很久未曾有人居住。寺门外是些许风吹起的多年积蓄下来的落叶。带着疑惑,她推开了寺门。
“有人在吗?”正当欧阳默想要放弃时,只听得内堂有声音,她很讶异,虽然她所站之地离内堂尚有一定距离,可是声音却像是在耳边。“施主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果然有人在。”欧阳默便走入内堂,只见一位僧人正盘腿打坐。
“请问——”欧阳默突然发觉,师傅告诉过她并不知那位大师的法号,甚是无奈。“罢了,打扰师傅了。”
“施主稍等。”那位僧人突然站起,“贫僧法号不知。”
“不知。不知。师傅曾说,那位大师的法号他不知。难道——”
“哈哈哈,果然果然,多少年,都未曾有人来过本寺,当年毒手药王曾立下誓,若非传人,他人决计上不了此山。多少年都未曾有人来过此地安然无恙。”
“难道师傅——”
“不错,山门外有你师傅种下的毒花毒草,只有身体本身百毒不侵之人方可躲过。你能到此来,我自是毫不怀疑你的身份。”
“欧阳默有礼了。大师,你可知我师傅当年托付您保存的那本毒经。”
“嗯。你随我来。”
“写过大师。”欧阳默紧随不知大师身后来到了厢房。由于这座寺庙被毒花毒草所护,并没有设下太多的暗门,只是简单的一个厢房。连放毒经的抽屉都未曾上锁。
“是师傅的笔迹。”见过毒经,欧阳默确信那确实是师傅的笔迹。只是对上面所写的墨迹未干有些不解。却道是师傅在上方用了什么特殊材质,没有太过思考。
“想必此次你也甚是着急,我也不留你了,赶紧走罢。”不知笑言。
虽心事被一语中的,但欧阳默却也甚是诧异,为何语气中确实带着些许不耐烦,或是不想拖延时间的意思。“既然大师这么说,我便早些离开罢,再次谢过大师。”不过虽说如此,她在走出外门之际,偷偷地再次回到了寺庙内。不知大师依旧盘腿在此打坐。“大师,大师——”没有任何反应。
欧阳默小心翼翼地走进探了探他的鼻息,竟然已经圆寂。方知大师刚才是确知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急于催她离去。“大师,你信守承诺,我欧阳默虽不信人世,确为你的信守感念,既然大师不愿意被人打扰,放心,我会让这座寺庙成为天下之盲点。”
在关上寺门之际,她往寺里撒入了翎粉,一种按一定的五行八卦逆转所排列的毒虫所磨制的毒粉。这种毒粉会自我散布,像拥有生命力一般吸附在寺庙内,还能自我复制以达到施毒者的本来目的。而欧阳默的目的,就是让整座寺庙布满看不见的毒粉,无人可及。当终有一天她不在世间时,这一切都将是秘密。
当她仔细阅读这本毒经之后,终于发觉了一种毒药,能够与界帝山上的邪气所匹敌,“师傅,没有想到,您早已察觉到会有这样一天么?不,或许是您太过执着于这方面的研究。”欧阳默所翻到的这一页这样写着:
“体内之力,为真之气至,黄芪却为最补。以此喂食五至十日,即可补原失所气。气先动,气散则血散,气蕴于血中,血尽则气尽,两者相生相克。方知若补气之余喂食蚂蟥,血失气补,为用药之大忌,用毒之盛。即可寻至普之蚂蟥,喂食黄芪,三日即成。倘若蚂蟥先死,则取黄芪,混合蓝兰叶研磨成粉,取半瓢自身血液混合;若三日之后蚂蟥尚存,则取其体物浇灌毒蓝兰叶,研磨成汁,即成世间练武之人最忌最惧之毒,且无解毒之法。故取名为寒酯。”
“寒酯,殷曦宁,就要靠你了。”
制作寒酯的过程中很是一帆风顺,没有人打扰,也并不繁琐。寒酯炼制而成那刻,竟然是如清水一般的毒汁。欧阳默突然意识到,这是她制作的剧毒之物中的唯一一种。她自幼不忍制毒,均只是携带师傅生前所制之毒,若非师傅很是疼爱她,想必师傅决计不会选她做传人,因他们师徒性格差异所致。
殷曦宁,等我回来。却不知,此时已然过去一个月。当她策马回到殷城之时,心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还好,一切如常。当她刚要进城之时,却被城门外两个殷曦宁的手下,不对,她没见过这两个人,拦住。“我要见你们殷城主。”
“对不起,城主不见任何人。”
“你们,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欧阳默有些气急败坏。
“无一例外。姑娘,你请回吧。”他们毫不留情。
“你们——”突然听到身后有个人拦住了那两个人,“她是城主的贵客,你们放她进来吧。”
“可是城主吩咐过——”他们被点穴了,欧阳默认出来那是城主身边当初带她去房间的那个手下。“欧阳姑娘,进来吧,他们被我点穴了。一个时辰之内不会解开。”
“你是,殷晓?”
“姑娘还记得我。”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欧阳默甚是不解。
“姑娘快别问我了。你去看看城主吧。他已经一个多月未曾踏出房门了。每日每夜都让我们送不知多少坛酒进去,饭菜几乎没有吃下多少。我怕城主坚持不住啊。”
“他怎么突然这样?什么时候开始的?”欧阳默皱起眉,不禁担忧起来。
“是,是从姑娘你,离开殷城那天后开始这样。”
“什么?”欧阳默小跑着来到他的房门口,已然闻到了浓重的酒气。门是虚掩着的,她轻轻推开门,一个酒坛向她扔过来,“谁允许你们进来了?酒呢?”虽然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言语中还是不依不饶的语调。
“你在干什么!”欧阳默上前夺过他手中的酒坛,连带着未喝完的酒摔碎的地上,“殷曦宁,你到底怎么了?”
殷曦宁微微抬头,却还是慵懒地躺在躺椅上,“居然连醉酒都忘不掉你。”他伸出手抚上了欧阳默的脸,“还如此真实,我后悔了,我不想忘了你,若每日醉酒都能这样看着你,我可以这样一直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