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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李小婉静坐于床边,泪水无声的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想让尹天佑察觉到自己的悲伤。

“天佑哥哥,你要相信你一定会康复的,千万不要想不开,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一直都会在你的身边。”小婉眼角含着泪,她尽着最大努力让自己语调保持平静。

尹天佑则一直保持着沉默,他无法言语,四肢更是麻木,就连他的大脑,也已经麻木不仁了。

他根本不知道怎样面对小婉,面对这一切的一切。

“沙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沉静,紧接着,推门声悄然响起,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消瘦中年人和一个背着药箱的老者步入屋内。

“爹!”小婉急忙跑过去接应。

消瘦中年人点了点头,对着身旁背着药箱的老者和善的道:“大夫,麻烦你给这孩子看一下,唉……”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安置好老者后,便给小婉使了个眼色,率先走出门外。

不明所以的小婉看了眼尹天佑,跟着他父亲来到了屋外。

“谢谢你,爹。”小婉当先开口,他爹能找大夫来,让小婉甚是感动,在她看来,他爹不阻止他们已经是万幸了,正相反,他爹不仅没有阻止,还找来大夫为天佑哥哥看病,这一刻,他为有这样的父亲感到骄傲。

中年人听罢脸色一红,说道:“你先别高兴的太早,我们先听听大夫怎么说吧,如果不能医治,我们也没有办法,毕竟我们尽力了……”

尽管中年人的话语婉转,但听在小婉耳中却如天雷炸响一般,小婉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她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竟然这么快。

这一次小婉没有控制住,一直强忍的泪水终于滑落而下,她站在原地嚎啕大哭,口中不停重复着,“我不要,我不要,就算他不能康复,我也要和他在一起!”

小婉决绝的话语让其父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强忍怒火道:“我绝不允许我的女儿和一个废人在一起!”

屋内,老者先是拔了拨尹天佑的眼皮,检查了一下他的外伤,最后开始查看他的脉搏,时不时发出一声声疑惑之声。

“我是个废人……”尹天佑在心中不停默念着,如果情绪真的可以牵动一个人的心脏,那么尹天佑的心早就已经化作了尘埃。

就在刚才,小婉父女二人出去的一刹那,他的听觉不知为何,变得灵敏无比,周围的一切都没有逃过的他的耳朵,当然,也包括小婉父女的对话。

尹天佑感动于小婉不变的深情,但是婉父无情的话语却也伤透了他的仅有的自尊心,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康复,可以站在婉父面前大声告诉他们自己不是废人!

但一想到自身情况,尹天佑的心立刻冷了下来,此刻他能做的就是躺在这里偷偷的哭泣,他甚至无法找人倾诉内心的不甘!

“我是个名副其实的废人!”尹天佑在内心深处嘶吼着。

小婉愤怒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聪慧的她已经明白了这一切,他找来大夫就是为了确认天佑哥哥的病情,他已经做好了打算。

虽然小婉想明白了其中因果,但她却没有任何办法,毕竟这是生养的父亲。

“爹,求求你,我不能离开天佑哥哥,现在正是他需要我的时候,我不能一走了之……”

小婉苦苦央求着,她希望可以以此打动自己的父亲,但是婉父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绝望当场。

“我实话告诉你,即使那个臭小子毫发无损,你和他是也是不可能的,他一个穷光蛋臭打铁的凭什么和你在一起,他能给你什么?我告诉你,严府的大公子才是你唯一的选择!”婉父言辞决绝,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不,我不要,爹,你不能这样对我……。”小婉早已泣不成声,他不断摇头,反抗着。

小婉悲伤的模样也让婉父心疼了,他语气缓和下来,道:“小婉,你还小,原谅爸爸私自坐下的决定,等你长大你一定会明白,我现在都是为了你好,你和那个小子真的不合适,你嫁到他们家还要伺候两个废物,这不是自找罪受么,有现成少奶奶你不当,你何苦呢?”

小婉只是摇着头,不停的哭泣,仿佛失了神一般跌坐在地,最后连婉父也沉默了,他似乎正在考虑如何能说服小婉,让他心甘情愿嫁入严家。

“吱”

刺耳的推门声打破僵持的局面,年迈的大夫背着药箱,从房内缓步而出,口中不停念叨着,“怪事,怪事啊。”

大夫的出现顿时让小婉回过了神,他顾不得擦拭眼角残余的泪水,快速起身冲到大夫面前,询问起尹天佑的病情。

“老朽仔细查看了他的外伤,但是并无大碍,都是皮外伤,脉象也是正常,他的双眼并没有受到任何损伤,我想他可能是受到过度惊吓,导致暂时的失明,也许明天就会康复,也许……”

“也许怎么样!”小婉急切的追问起来。

就连婉父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老大夫,希望他能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也许一辈子都不能复明!我刚才刺激了他的几处大穴,现在他已经昏睡过去,另外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没事尽量不要打扰他,这两服药是安神养气的补药,帮他熬了吧,哎……”尹天佑自小在青阳镇长大,可以说,这里的人都是看着他长大的,好好的一个人变成这幅模样,难免不让人感到惋惜。

“这个小子基本上是完了,你要是为了他好,就应该离开他,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嫁到他家,你们怎么生活下去,你嫁到严家,至少还能帮帮他们,让他们爷俩继续活下去……”婉父又开始了他的苦口婆心,为了劝解小婉他可谓是绞尽了脑汁。

然而小婉屋直接将他的话无视了,此刻她的心都在屋内那个男人身上。

“天佑哥哥,你可千万不要放弃,我们愿望一定会实现!”小婉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连夜的赶路早已让尹天佑精疲力尽,在老者的帮助下,他早早的就进入梦乡,这一夜,他做了个美妙至极的梦,他梦见自己完全康复,并化身武神,畅游于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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