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第一缕阳光原本应该是清澈无暇的,但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尘埃开始附着于这份清澈,渐渐地尘埃越聚越多,而这一缕阳光也似乎要把世间的丑陋都吸收进来一样,想把这人间变得美好一点吗?如今变得如此浑浊的阳光终于要也看透了这个丑陋的人间,也开始心生厌恶之情了吗?一缕温暖的同时,也腐朽着人类的年岁,那就是阳光。我就是在这种阳光下独自一人醒来,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面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这个我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好久,原来是做了一场噩梦而已。醒来之后还是我一个人吗?望着大玻璃窗外的家属等候区,空荡荡的,心也随之空空的。我到底还在期望什么呢?明明每次都是如此的,早已经习惯才对的啊,虽然是一场噩梦但是如此的真实,至少我在梦里找到了一个和我陪伴的人,嘴角终于有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一团白色的身影渐渐的向我走过来,我努力的眨了了一样眼睛,想看清楚来人。原来是身着白衣的医护人员,看到我醒了之后,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我,随后大叫:“医生,医生,快来啊,他,他醒了。”
“下沐先生,您已经昏迷3天了,现在度过危险期了,我们建议您在缘观察一段时间。”一个医生对我的身体经过一番检查之后,说道。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问道,声音很轻
“您发生了很严重的交通事故,当时...不过现在没事了。好好休息吧”医生欲言又止的表情映入了我的眼帘,他是想我当时我已经不行了吗?现在又醒了了吗?
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身体还有疼痛的感觉,我接着又苦笑了一下算是对医生的叮嘱的回应。医生摇了一下头,走出了病房。这时左手疼痛的感觉传遍全身,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轻轻的抬起左手,只见一条闪着白光的绳子整齐的缠绕在我的左手的手腕上,那绳子上面有密密麻麻的拾字。怎么会这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想不起来了。也真的是累了,渐渐的闭上了双眼。
“下沐先生,下沐先生”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悠悠的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我动了一下眉毛,以是询问。
“该吃东西了,不然的话要凉了。”白衣护士接着说道,说着开始抬高我的床铺。接着竖起我的枕头,让我靠在上面,端起面前的一碗粥,用勺子挑起一勺,放嘴边吹了一下,想给我喂。我抬了一下左手,说道
“放上面吧,我自己来。”护士怔怔的看了我一下,把勺子送到了我的手里。接着出了病房。我接过勺子开始慢慢的吃起来,也许是饿的缘故,一碗粥一会儿就喝完了。我看着面前的空碗,还是感觉好饿。我按响了病床边的按铃,一个医护人员急急的赶了过来,问道
“下沐先生怎么啦?身体有那边不舒服吗?”我看着这个可爱的小护士摇了一下头。
“那是有什么别的事情吗?”小护士急的脸微微的有点发红
“我能在吃点东西吗?”我望着面前的空碗,问道
“啊?”小护士仿佛没有反应过来,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饿了,要吃饭,麻烦你给我弄点饭来好吗?”这回我索性看着她,很坚定的说道
“哦,是这样的啊,那您稍微等一下哦。”小护士被我突然的话语,弄得有些窘迫,但还是答应了而我的请求。在等待食物的过程中,百无聊赖的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仔细的看着我的左手,没有所谓的绳子,真的是一场奇怪的梦,同一个东西,梦到了好多次。
我车祸的事他们也应该不会知道的,对于他们来说我就是一个多余的人,也许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我的母亲在我5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之后我一直和那家人家生活在一起。也改姓了那个所谓是我的亲生父亲的姓氏,在别人的眼里那是一个很高贵姓氏,在我看来却什么都不是。直到20岁我离开了我生活了15年的那个家,离开了亲生父亲奢靡的生活,离开了那个一直不肯叫她妈妈的,苛刻的女人,离开了哥哥姐姐的白眼和奚落,离开了那个所谓大家族的轻蔑的眼神。我常常在想,如果我的母亲那时没有死,我会过怎么样的一种生活。是比现在都不如的生活?还是比现在都不好的生活。关于我母亲的死因,对于那家人来说简直是个笑话。这样的我能够在这个世界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好好的生活吗?我做不到。
吃着小护士给我送来的番茄鸡蛋盖浇饭,回忆着不堪回首的过往,不知不觉已经吃完了一碗饭了。把空碗扔下床下的垃圾桶,什么都不想好好的在睡一觉吧,我按了一下床边的电动开关,床渐渐的往下了。渐渐的闭上双眼,美美的睡一觉吧,突然感觉脖子像被什么东西勒住了很难受的,而且越来越紧,我本能的把双手放到脖子上去,去摸到了一根像手指粗的绳子缠在我的脖子上。想喊却又喊不出来,我拼命的蹬着双脚。右手使劲想把绳子解开,左手想去按铃,可是左手刚伸出去,就被一股强大的劲牵制住,是一条闪着绿光的绳子,那个熟悉的拾字再次映入眼帘。紧接着右手也被强硬的从脖子上面分看,依旧是那根绿色的布满了拾字的绳子。我痛苦的病床上滚落到地上,在地上和绳子继续的纠缠,我怎么要死了吗?事到如今,又想起了那个梦境,这一切难道还在梦里吗?梦里的人不是要杀我的吗?真的不能逃脱了?我不甘心的渐渐闭上了眼睛,死神的降临如此之快,快到我都来不及想是怎么回事。
“下沐先生,下沐先生,你怎么啦?”这时门开了,绝望中的一道亮光照亮了在黑暗的角落放弃挣扎的我。
“医生,医生,快来。出事了。”小护士紧紧的抱着我,朝门口的方向大声的喊叫起来。
“怎么回事?”伴随着一阵脚步声,和嘈杂的说话声,有一个声音问道。我好累,真的好想睡了,眼前的一切已经模糊了,我也停止了挣扎。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午夜了。看着病房里面微弱的灯光,是我又做了一次梦吗?想翻个身继续睡,眼角瞄到了被子里面有一团绿光,幽绿幽绿的绿光,我打了一个激灵。猛的掀开被子,只见我的手上依旧缠着那一根布满了拾字的绳子,在发着绿悠悠的光,显得很冷寂。我呆呆的看着左手的绿色绳子,为什么又出现了?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从床上竖了起来,脚不听使唤的一步一步的,从走向病房里的大玻璃面前。奇怪的事,我的身体都不感觉疼痛,相反有一种身轻如燕的感觉。在玻璃面前停下,左手不听使唤的慢慢的抬起,绿悠悠的光映着我惶恐的神情。
“现在知道害怕了?”一个声音悠悠的开口
“你是谁?”我惶恐的四周张望着,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我是谁?你邀请我一起回来的,不记得了吗?”
“邀请你一起回来的?”我更加的疑惑了,尽然连声音的来源都忘记找了
“真的不记得了吗?”话音刚落,那根绳子嗖的一下从我的手腕上飞出,在我的侧面,笔直的一条一字横在我的眼前,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脚尖轻轻的落在绳子上,一袭白衣,后面一个高高挽起的发髻,用一根白色的束发带绑着。两根白色的束发带整齐的飘在后面,刚好到后背中间一点的位置。虽然背对着我,但是高瘦的身姿,加上奇怪的发型。我还是下了一跳。我微微转在一边的头僵硬在那里,这是什么杂技?表演到医院里面来了?还是我还在做梦?
“呵呵,最近总是做一些奇怪的梦,你又是谁啊?”我假装轻松问道,同时转身正对那人的背影。
“你总还记得我吧?”背影在绳子上坐下来,一条腿支起在绳子上,另一条腿自然的垂下来,一把白色的扇子展开,遮住了眼睛以下的部分,白色扇子中间一个醒目的拾字。只是那个男子有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眼角微微往上挑,眼波流转间说不尽的千种媚态。细长的眉毛搭配着这双漂亮的眼睛,眉尾处各有两点黑色的痣一样的东西。修长的双手一只轻轻的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另一只手握着白色的扇子。在月光和绿光上手上的皮肤显得惨白没有一点血色。修长的双手上有长长的指甲,指甲是黑色的,和惨白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轻轻的瞟了我一眼之后,那个人缓缓的开口道
“我们做个交易吧。”
“老兄你是有病不成吗?大半夜穿成这样和我谈交易。”我瞪了他一眼。生气的说,想转身会病床。可是却无法动弹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究竟是什么东西?心理想着,再一次瞪着眼前的怪人。
“你一定要和熟悉的人做交易吗?”那人说着,缓缓的往下移动扇子,一直看着别处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嘴角现出若有若无的一丝笑意。收起扇子一手执扇尾,一手执扇头。似乎等着我去认那张脸
“十,十,十恶?”我诧异问道,同事脑子里面浮现出在黑花丛中那张狰狞的恐怖的脸。
“做交易吗?”十恶再次懒洋洋的问道
“你要和我做什么交易?你到底是谁?”我也激动起来,原来之前的不是梦境。
“为了公平起见,做交易之前,了解清楚对方的底细的确很重要。只不过也是我该先问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这样。”刚开始半笑半不笑的说着,到最后恶狠狠的看着我,一字一字掷地有声的说着。我也感觉到了理亏,他现在的状态,多少与自己的那一拽有关的吧。
"你要知道什么?”我没好气的问道
“你的事情我没有兴趣,我们现在来定一下规矩。”拾一边思索着,一边认真的说。
“什么规矩?你什么情况都没有和我说清楚?还想我立规矩?想的也太美好了一点吧。”我不甘示弱的说道
“若果不是你拽我一下,我现在在我的地府生活的好好的,何必和你趟这趟浑水?总之我们现在是一个人了,白天随便你做什么,只要不伤了这具肉体,我不会干涉的。至于到了晚上,请你把晚上的时间搜交给我。”拾慢悠悠的说着
“哼,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我觉得你必须同意。”说着,从绳子上下来,绳子也像有生命一样的缠绕在他的左手上。一步一步的向我逼近。
“你既然说什么地府好,那你回去啊,为什么缠着我?”我避开他锋利的眼神,又问道
“看来凡人就是凡人,这点都想不到,”他在我面前停下脚步,很不情愿的收起绳子。接着又说道
“现在你我就是一个人,知道吗?在彼岸花的吞噬下,我已经没有了在阴间的鬼身。附在这根锁魂绳里面,没有鬼身,我去不了阴间,只能和你一起来阳间。”拾一口气解释了和我在一起的原因。
“哦,那么就是说你是附在我的身上了?”我接着问
“可以这么理解。”拾很干脆的回答
“说说你的那个交易吧。”我似乎也稍微明白了之前的种种,想看拾下一步想做什么
“交易刚才和你说过了,白天你还是你,只是晚上就得是我了。”拾的锁魂绳渐渐的盘成一个圈,拾在圈上盘腿而坐。
“你的意思是我们共用一个身体?”
“既然明白了,我就说说规矩:第一,今天开始以太阳为准,太阳升起你的时间,太阳下山是我的时间。第二,不能抽烟,不能喝酒,不能接触女人,不能赌博,不能随意占用我晚上的时间。第三,只能穿黑色或者白色的衣服,其他的衣服都不能穿。第四,每天给我烤好两条鱼。”
“什么破规矩?烤鱼?”我不可相信的看着他
“是的,暂时先这么多,等我想到了其他的,自然会告诉你的。”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呢?”
“你都没有问过我是否愿意就请我来这里的,既然请我来了,就尽尽地主之谊。”拾说着从地上站起身,身影慢慢的消失在我的面前,锁魂绳嗖的一声缠在了我的左手上。身体开始不听使唤的往门走去,直到自己在做什么,但是自己的行为完全的不受控制。嗓子也说不出话来,难受的我在使劲的挣扎。
“说好了事,还挣扎什么呢?”一个声音飘进耳朵,我想回话,但是完全说不出话来,索性放弃了挣扎,看看这个家伙要做什么再说吧。
“下沐先生,下沐先生,你要到哪里去啊?”一个声音在我的背后响起,我知道肯定是那个小护士,想回头,但是身体丝毫没有回头反应。身体直径向走廊的尽头走去,打开窗户,纵身跳了下去。留下身后尖叫的护士。身体在医院里面徘徊了好久,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最后在医院围墙的一角停下,又是一个纵身出了医院的围墙。出了围墙后,身体在四下寻找着什么,突然一道白光向我射过来,身体没有动弹,是一辆汽车。
“神经病啊,大半夜在路上做什么呢?”车里的人骂了起来。我用凶狠的眼神瞪过去,车里的人吓得把头缩进去继续开车。身体在路上游荡者,像幽灵一样四处游荡,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走在一个街角的转角处,身体的脚步慢了下来,像觉察到什么一样,慢慢的走进一个胡同里面,胡同里面黑的吓人,我感觉到身体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十恶?”胡同里传出一个问话
“是我,肆恶。”从我的嘴里飘出了拾恶的声音
“尽恶人在找你。”
“我知道,我也在找他。”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在世间游玩。”
“阎王殿那边的人怎么解释呢?”
“就说出了一点意外,反正我一时半会是回不去了。”
“黑白无常还没有知道此事,尽恶人说你去执工了,两年后回来。”
“两年足够了。”
“那么,肆先去了,你自己小心。”
“恩,我知道了。”
糊里糊涂的听了一段对话,感觉寒气没有之前来的时候重了,是因为那个什么肆恶走了的原因吗?身体在黑暗中站了一会儿,准备往回走,正在这时,转弯处起了两股狂风,卷起树叶夹杂在里面一起旋卷。我的身体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往黑影里面缩了进去。
“尽恶人,走的这么急,莫非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一个像女人一样的尖锐的声音响起,狂风随之停下,风里出现一个穿着华丽的古装的女人,穿着像日本人一样华丽的和服,脚上一双木屐,华丽的和服里面露出一双美丽的玉腿,和服的领子也放的很低,整个肩膀都露在外面,梳着一个高耸的马尾,一根红色的束发带飘在胸前,女人有着一张漂亮的鹅蛋脸,圆圆的杏眼上面有红色的眼影,两根眉毛,不是两点眉毛在漂亮的杏眼的上面。笔挺的鼻梁下面一张樱桃小口,点着血红的胭脂。
“捌恶,你好悠闲啊。还是这边又什么事发生了?”另一股狂风也停下了,随着声音出现的是一个全身白衣,这这人有同样没有脸,脸就是一块白布,白布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是这个男人没有束发,只是用一根黑色的束发带扎住了一缕头发,系在脑后。这个男人的头发是全白的,那根黑色的束发带就显得很显眼。
“呵呵,捌恶奉命追查十恶消失的事情呢?怎么会闲呢?”女人说道同时卷起一根发丝在指尖把玩着
“那你慢慢的查。"尽恶人说着,转身想走
”慢着,身为使魔的首领,尽恶人你会不知道吗?”捌恶依旧不依不饶的说
“该说的我已经都和两位无常大人说过了。难道你觉得我会隐瞒什么?”尽恶人说道
“奴觉得大人没有说实话呢。奴也不想这样的,想必你也知道的,我是奉闫世子的命令查找的。”捌恶继续说
“我还有事,请你让开。”尽恶人不想在多说,抬腿想走
“尽恶人,奴如果不让呢?”捌恶挑衅的说着
“那就试试惩魔链的厉害吧。”尽恶人的左手嗖的一声多出了一条闪着黑光的链子。链子像是有生命一样的,在尽恶人的左手不听的扭动着
“奴正有此意。”捌恶在尽恶人抽出黑链的同时,在左手有耳朵了一根血红的如手指粗的绳子,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捌字,不一会儿一红一黑两道光就在狂风中交错着旋转了起来,一会儿就消失在黑暗中。我感觉这个身体从刚才开始就很僵硬,知道那两道红光和黑光完全消失,才轻轻的吐了一口气,身体走出黑暗,慢慢的走向另一个路口。
经过了刚才的一幕幕,我感觉我的身体好累,有想睡觉的冲动了,喜欢拖着我的身体到处逛,就由他吧,我的心今天的承受力真的到了极限,我就不陪你了十恶。感觉身体还在继续往前面走着,而我已经闭上了双眼,一条黑暗的街道,一个寂寞的身影,是我最后记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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