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尔康病床】
尔康垂危,漱芳斋家族悲痛欲绝的一天。紫薇,纪东、思华守在床边,尔泰、赛亚坐在床头。小燕子、班杰明、晴儿、箫箭和下一代都来了。金锁来了。懂得医学的陈启来了,太医院的李太医来了。房间里哭声一片。尔康无力的拉着紫薇的手断断续续的说:“紫薇,别、别难过,我们这一生,走的既艰辛又温馨。....”
紫薇说:“我害你从悬崖上摔下来.....”
尔康说:“别这样说,若非一番寒彻骨,那得梅花扑鼻香。有失必有得。我们走到今天,都是很幸福的。我都五十多岁了,在现在,这样岁数不算短命的了。”
紫薇说:“尔康,你这样火里来水里去,一辈子值得吗?”
尔康说:“值得,值得,有你的一天胜一年。”
纪东和思华拉着尔康的手大哭:
“阿玛,阿玛你不能走,不要留下我们。”两人哭道。
尔康拉着纪东说:“要保护好思华,要保护好小孩。”
纪东点点头哭道:“阿玛放心,儿会的。”
思华拉着尔康的手说:“阿玛,阿玛,你还没看到孙儿长大,你不要走,不要走。”尔康摸着思华的头说:“阿玛最舍不得的就是你了,最放不下的也是你了。思华,你要听两个额娘的话,懂吗?”
思华点点头说:“阿玛,我听话,我听话。”
通传:“皇上驾到,太后驾到。”
皇上和令太后进来,全体请安:
“皇上吉祥,老佛爷吉祥。”
“都免礼”皇上边走边说,到尔康面前弯下身说:“请太医看了吗?”
尔康说:“皇上,太后,恕臣不能行礼了。”
皇上说:“你好好躺着。”
尔康用很吃力的手拉着思华说:“皇上,这是我唯一的儿媳妇,看在我福家几代为大清出生入死的分上,求皇上多多关照我的后代。”
皇上转向思华,对思华的情况他十分清楚,面对尔康的临终遗言,皇上说:“你放心,朕会关照她们的。”
尔康用最后的力量断断续续的说:“臣走了,皇上太后吉,吉....”
尔康闭上眼睛,离开了人世。
学士府沉浸在悲痛之中,紫薇受到了重重的一击。不仅学士府的人披麻戴孝,整个漱芳斋家族、燕儿园家族的人都披麻戴孝。大家在哭声中为尔康办完丧事。
【乾清宫】
嘉庆早朝,工部尚书出列奏道:
“臣有本要奏,自工部河监署来了个留洋的念华,黄淮的水患已大大减少,他筑坝修堤,对百姓可说功莫大焉,臣举荐给以论功行赏。”
嘉庆说:“对于念华的功绩朕早已知晓。他最大的特点就是爱民廉洁内行尽心。朕特封他为河监署的持郎,总管天下河监事,并在工部行走,享正二品职。”
礼部尚书奏道:“因福大学士离世,世袭大学士之位应传与其儿子福纪东,请皇上裁定。”
嘉庆帝:“朕准奏,即日起大学士之位传与福纪东。”
二阿哥绵宁出奏道:“儿臣在上书房听西尔弗师傅讲课,明了很多道理,请皇上给于嘉奖。”
嘉庆帝说:“朕也亲自听了西尔弗师傅的课,得益匪浅,今特给该府派出宫女和太监伺候,并享从二品职,除在上书房讲学外,专为智亲王所用。”
绵宁道:“谢皇阿玛。”
【燕儿园】
班杰明,肖念华,福靓云,陈启,明月,彩霞,丰绅殷德和十格格都在场。
小燕子说:“明天,就是福尔康的七七了,我特意约你们来,就是问问你们能不能一起去。”
班杰明说:“我想不会有啥问题吧,就是十格格和丰绅殷德能不能去。”
十格格说:“当然能去,而且也一定要去。”
“小燕子姐姐都把我们看成一家人了,岂有不去之理啊。”丰绅殷德说。
小燕子说:“但十格格不能去,你都怀孕六个月了。”
十格格说:“姐姐,我可以去,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小燕子说:“不行,十格格不能去,这是姐姐的命令。”
【尔康墓地】
刚刚下了一场小雨,现在雨后放晴,空气清新。这是让人思绪万千的初夏,悼念的人渐渐来齐了。贡品案上摆放着水果,零食,酒。插着几把香点着几根烛。
漱芳斋的人们,燕儿园的人们大家在一起唱起那个让人心碎的歌:
相爱是为了彼此守护,不该让你我憔悴,
我知道我并不高贵,但是我绝不卑微。
漂泊时我们紧紧相随,离别让你我心碎,
我知道人生没有十全十美,
相聚过欢笑过甜蜜过流浪过,
点点滴滴将在我心底辗转徘徊,
带着笑带着泪没有后悔。
只想问一句,人儿何处归。
如果你一起不回,
我也会潇洒面对。
大家带着泪唱完这首心中的歌。紫薇泪流满面,她在一个多月之间老了好多。她给儿康插上一束鲜花,跪叩三拜,念起那肺腑的悼词:
尔康,我的爱人,
当你在街上第一次见到我,
就注定了我们相濡以沫的一生。
爱情需要流多少泪水,
心旷草原的茅屋你可以作证。
爱情需要多少的思念,
花海的勿忘我你可以作证。
爱情需要多少刻骨铭心,
翠湖的草坪你可以作证。
爱情需要多少的惊涛骇浪,
幽幽谷的悬崖你可以作证。
尔康,我的爱人。
深宫锁不住爱的呼唤,
磨难催不跨情的呼声。
有你,
就不怕山高水远;
有你,
就不怕火热水深。
皇后残害的深夜,
我想用生命来保护你我的挚爱,
御膳房多日的苦难,
我想用痛苦来证明你我的真诚。
尔康,我的爱人,
你在那里,你在那里?
只看见
那走不完的漫漫长路,
只留下
那看不透的苦苦风尘。
你的爱,
已刻入我的骨髓,化入我的灵魂,
而我的爱,
是否也变作彩虹,伴随你的旅程?
尔康,我的爱人,
梦里的思念,
留不住一去无回的长江水。
如注的泪水,
改不了千古不变的苍生。
永别了,我的爱人。
沧海桑田,
滚滚红尘。
永别了,我的爱人,
我在人世,
你在星辰。
漱芳斋家族从此又少了一个人,一个能为爱去死的人。苍天啊,如果人生是一幅画,那为什么这样快的退色;如果人生是首歌,那为什么这么快就变调断弦。那些可恨的人却长命百岁,那些可爱的人却不断凋残。
夕阳西下,哭红眼睛的人们开始下山。眼前的河山依旧壮美,一个牧羊人赶着一群白色的羊群,吃饱了草的羊儿们在嬉戏。它们只有快乐,没有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