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蓉变得莫名地悲伤,以至于无法自持,将要瘫软在地。杜隐一把扶住双膝发软的她。
伞从张蓉缓缓放开的手中落下,掉在一旁。张蓉倒在杜隐怀里,泪顺着睁开的眼角滑落。
杜隐从未见过张蓉流泪,而且看上去那么悲伤和无助。于是主动抱紧她,用身体盖住落雪。
不知过了多久,张蓉从回忆中醒来。杜隐轻轻放开她。厚厚的积雪在杜隐身上很明亮,张蓉起来拍落他身上的积雪。又从地上捡回伞罩住两个人。
张蓉道:“杜隐,刚刚我怎么了?”
杜隐道:“没什么,好像是情绪失控。”
张蓉道:“咦,你胸口怎么湿了。刚背着光没发现。”
杜隐道:“那是你的泪,很悲伤。”
张蓉哼了一声,“我才不会悲伤。我们回去吧,衣服湿了一定很冷。”
杜隐道:“嗯,好的。”
张蓉挽住杜隐的手,“以后只要一有机会,我就要挽住你的手。”
杜隐道:“你没事吧?”
张蓉道:“你不懂,这样好浪漫的,感觉很好,很幸福。”
杜隐道:“随便你。有人的时候不准挽。”
张蓉道:“今晚还和上次一样,跟我睡一张床。”
杜隐道:“你……我真服你。作为女孩子怎么能这样!”
张蓉道:“怎样了,怎样了。我这么做错了吗!”
杜隐道:“你别边说话边摇我,好不好?”
张蓉道:“反正认定你了,这辈子,就算被侵犯也没关系。”
杜隐张目挺张蓉的措辞越来越离谱,简直让人无法接受。索性一句话也不说,自顾走路。
“杜隐,等放寒假我们一起去酒吧玩。我请客……”
“你身上穿的衣服好旧,虽然不破,但是不好看。我准备买几件衣服给你穿,让你换换新衣,这样也配得上我……”
“要不寒假我们去旅游?我们可以……”
“……”
“你怎么都不说话,我都说累了。”
杜隐道:“那先歇一歇,待会儿觉得不累了,你再继续说啊。家快到了。”
张蓉拿出钥匙打开门让杜隐先进去,之后拔下钥匙把门反锁,“我去烧水,你在床上看会儿电视。上个礼拜我去超市给你买了双拖鞋,放在床尾旁边的黑色盒子里。你拿出来穿一下合适不。”
张蓉从厨房走出来,用毛巾擦干自己的手,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猜猜我还给你买了什么?”
杜隐道:“什么啊?”
张蓉也不卖关子,迫不及待地从柜子里拿出一件男士睡衣到杜隐面前,“快换上吧。你再继续穿着湿了的衣服会感冒生病的。”
杜隐看了张蓉好久,想看清楚她到底要干什么。结果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张蓉不耐烦地把睡衣塞到杜隐手里,“拿着啊,我又没穿过,你怕什么。”
杜隐道:“那你转过去。”
张蓉道:“转过去就转过去。我去看水开了没。”
杜隐乘张蓉离开的功夫以最快的速度把衣服换下来,穿上睡衣。张蓉断了一杯开水出来递给杜隐。杜隐接过开水看张蓉回到厨房,心里很触动。这种温暖的感觉让他不知所措。此刻,杜隐感受到张蓉的内心。它告诉杜隐,张蓉由衷地喜欢他,深深的爱和愿为他做一切的决心。杜隐觉得自己很幸福,能有一个原本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为自己付出。
张蓉道:“水烧好了,过来洗簌吧。”
两人盖着被子半躺在床上。电视至始至终没有开起过,灯一直开着,照亮房间的一切。两人没说话,静静地享受安宁。
很长时间过后,张蓉转过头用嫩嫩的口吻低诉,“杜隐,睡衣穿的还舒服吗?”
杜隐看张蓉充满睡意的眼神,“第一次穿,感觉还可以。你的声音好甜,像蜜一样。”
张蓉给杜隐一个闭眼的笑容。将要熟睡之前倦意的微笑美被她展现得淋漓尽致。她的双手忽而挽住杜隐的手臂,把头靠在他肩上。杜隐不敢动。
张蓉道:“你今天的表现好怪。”
杜隐道:“哪里怪,我很正常。”
张蓉道:“上次和我睡一起的时候,我碰你一下,你就往边上缩。要是我不停下来,你就滚到地上了。呵呵……”
杜隐道:“我很迷茫,根本无法把握自己现在的心绪。而且对你现在的这种触碰心里反应很强烈。”
张蓉道:“那你现在想做什么?”
杜隐道:“有想吻你,触摸你的感觉。”
张蓉道:“你对我怎样都行。”
杜隐道:“我已经尽力克制,你别乱摸行不行。”
张蓉道:“嘻嘻……!”
杜隐道:“别摸好吗?”
张蓉道:“就不就不!”
杜隐见张蓉越闹越来劲,兴奋的不行。无奈之下沉入心中,翱翔在自己的世界里。突然之间,杜隐身体里涌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张蓉的手和贴在身上的一切隔开。那股无形的力量一直包裹住他。
张蓉惊异于突然的变故,但好胜心强的她并没有畏惧,依旧努力地靠近。可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接触到。只好从床边拿过一只小熊,气鼓鼓地转过去睡觉。
龙言斜靠在树上,“居然被逼出来了,不过力量还小。”
龙语道:“是啊,真没想到。他的精神控制力量已能带动全身细胞。”
龙言道:“控制与己本身有关的生命体是最初级的。他的精力消耗很快,相信坚持不了多久。我怕他会在结束以后虚脱无力,任由张蓉摆布。”
龙语道:“这么无力吗?”
龙言道:“他只是用精神控制身体发挥能力,缺陷还很多。我们走!”
龙语道:“不看了吗?”
龙言道:“你愿意的话可以留下来继续观察。”
龙语道:“现在张蓉知道杜隐是个特别的存在合适吗?”
龙言道:“每一个人都是特别的存在,无需我们担心。”
路边树上下来两个人,从张蓉租房外离开。
杜隐睁开眼睛,侧目看见张蓉已经睡下,抱着小熊背对自己。小心翼翼地把被子给她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