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谋划杀孙
一连几天,孙丽姿脑海里反复出现盼盼蹦跳,身子差点倾出阳台的情景,想起来有点害怕,那天倘若不是手快抓住盼盼,真说不定会怎么样呢。可是,如果我不在,出了事又跟我有何相干?当然不相干。可我怎样才能在不在场的情况下让盼盼上阳台的椅子呢?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孙丽姿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想到这样呢?是不是太歹毒了点?孙丽姿狠狠地责备自己。此后一个星期,孙丽姿没有再带惠惠和盼盼到阳台上去。
可是,那个歹毒的念头自冒出来之后就很难收回,时不时就来打扰孙丽姿,让她的内心难有安宁。为避开盼盼,孙丽姿尝试着晚点回家。她一连几天借口有事,叫闵恩泽去接女儿,哪知只接了两天,闵恩泽就叫惠惠自己回家,还美其名曰“锻炼女儿的独立能力”,孙丽姿担心女儿,只好又自己去接。只要回到家,盼盼便影子一样跟着惠惠,让孙丽姿无法躲避。看到盼盼,孙丽姿脑海里便浮现盼盼从楼上栽下去的画面,挥之不去。孙丽姿不带惠惠去阳台放松了,可是惠惠自己会去。惠惠一去,盼盼必定跟在后面。有几次,惠惠邀请孙丽姿和她一块去:“妈妈,你怎么不陪我去楼上看风景了?”孙丽姿推脱有事,或者说没兴趣,不再和他们一起上楼。
惠惠和盼盼上楼以后,孙丽姿总是有些忐忑不安,有几次,她悄悄地到楼上去窥探,两个孩子有时在书房玩游戏,有时趴在阳台上看风景,盼盼站在椅子上,身子外倾,孙丽姿禁不住过去提醒:“盼盼,小心点。”然后把盼盼从椅子上抱下。做完这些,她的内心会安宁很多,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可是一看到付云娜,尤其是付云娜旁若无人的和婆婆亲热,对惠惠视若无睹,她的心情就会变得糟糕,有时忍不住就想,兴什么兴?不就有个儿子吗?倘若儿子没了,看你还怎么兴?这样想过,孙丽姿没了前几天的内疚和不安,反而期望着发生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