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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彩云易散琉璃脆

养病的日子,真似神仙一般。两人有时还不敢相信,可以回到这样的生活。

墨青玄每日帮龙子陌劈柴担水,白虚瑕每日将采来的草药分门别类,做好标记。闲时吟诗作赋,弹琴浩歌,砍瓜切菜,洗手作羹。墨青玄练剑,白虚瑕也跟着一起;墨青玄调息,白虚瑕也试着去学。

墨青玄又恢复了大大咧咧上蹿下跳的猴子心性,笑容灿若春花夏云。白虚瑕用竹子做成了一管笛子一管箫,每天被他缠着吹各种曲子,倒也不曾厌烦。龙子陌偶尔听了,也会合着曲子,按拍击掌。白虚瑕看不透他,便也不去多想。

这样的时光,好似多年前梦想里的模样。

成色扰扰未悔》更为悠游博大,平静虚怀,到一记白眼之后也不忤逆爷爷若是他们知道回去之后的变数,他们会不会永远留在听命湖,留在大理?

然而白虚瑕再怎么慧极天人,也看不清自己的命运。医者不自医,卜者不自卜。

何况他不信命。

告别依依不舍想把墨青玄做成药人的龙子陌,回到山头寨,见着惊叹不已的乡亲们,寻了踏雪小黑,抱着麻花琴,到得临安,已是十二月。这一路悠然倒也紧迫,逍遥倒也焦灼。

离临安愈发接近,白虚瑕的心就愈发紧张。在听命湖的日子,他也无法欺骗自己,让自己忘记和放下那些事。然而他,他们,不得不回来,回到现世,回到临安,去面对宋人,金人……面对自己所谓的使命。

墨青玄的心情也没有先前那么愉快。他是简单的人,在听命湖,便放下一切快快乐乐地养身子,过生活;离开那样的生活,便自然开始担心岳元帅,担心宋金之战。只是他心中的纠葛和牵扯,比白虚瑕少了太多。

曾经还以为,再也没命回来,然而白虚瑕实现了他的诺言,带墨青玄完好无缺地回到了临安。时隔一年多,临安变了,车水马龙,光怪陆离。街巷的交错,楼牌的掩映,那一切依稀似是还有当年的模样,却又多了几分陌生,多了几分秀容迁就,玉树流光。这临时的安顿之所,越来越像久居的都城。墨青玄和白虚瑕牵着马走在夜半的街道上,马蹄声声在青石板路上叩出空明的回响。朱老板的店铺已经关门,张家店的刺绣已经易主……士夫楼的灯还亮着,花朝坊里面一片笙歌欢腾。

“待一切安顿好了,我再陪墨兄故地重游,可好?”西湖上泛舟荡歌长啸弹剑,孤山茶楼里被烫得上颚起白泡,灵隐寺中莫名其妙崴了脚却被僧人送了结缘经书……忆起过去短短却深刻的一幕一幕里墨青玄的呆相,白虚瑕笑了起来。

“这是自然!还要大吃一顿!”墨青玄在深夜中恍若明星。

岳元帅入大理寺狱。

回到白府,便听老乌颤抖着身体强自冷静着说了这么一句。墨青玄原本拥抱着老乌,如闻霹雳地怔住。白虚瑕面色未变,只是疲惫之色突然浓了些,缓缓道:“乌伯,这一年多,让你太过担心了……你先去休息罢,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说。”老乌深深看了看面前这音讯全无许久、明显长大了的两人,心中不禁为他们的未来而担忧——这两人如此深厚的情谊,不知会落得怎样的结果?

墨青玄只是担心岳飞等人的情形,并未想到自己与白虚瑕的未来——两人经历了这番重重磨难,生离死别,他们的友情已经不能用生死之交来形容。连生命都可以为了对方而交托,对未来还有什么不放心,不确定呢?明年,明年就可以看临安初雨了罢?

白虚瑕却一直有着这个顾虑。虽然龙子陌不住告诫他不可思虑过重,杞人忧天,但是他怎能放下。龙子陌不知他的身份,自然也就不会了解他心中的纠葛。在他心里,白毛狐狸要和黑猴子永远在一起,那也只是梦中的事罢。然而这几个月来在听命湖的相处,让他绝望的心里似乎出现了一丝轻飘的希翼。纵然是这一丝渺小的希翼中,也充满了疑惑与不信。他知道自己骨子里都是个绝望的人,偏生又太过贪婪,不肯放弃那些早晚都要丢失的东西。

如今,这一丝刚刚破土,还未发芽的希望,被一个人的到来轻易打破。

站在眼前的这个人满脸风霜,若不是那熟悉的声音,看了多年的面容还残留着依稀的温暖神色,白虚瑕怎能相信他就是当年那个给自己说着兵法谋略,有一个善良温柔却早逝的汉人妻子的哈迷蚩。之前回金国的一年并未见着他,如此算来,两人已是十一年未曾相见了。

他老了。微微三角却充满了智慧的双眼周遭已经爬满了皱纹,高得像小山一样的鼻子依旧坚挺,颌下的胡子却是多了许多。白虚瑕打量着他,看着他手中的信物和四叔给的蜡丸。他捏开蜡丸,飞快地读罢,将信揉在掌中一团,刹那纸屑细如飞雪玉花,风流云散。

“容……二小王爷。”

白虚瑕抬手打断:“在此,我便是白虚瑕,无瑕公子。米员外随意称呼便可。”

化名“米员外”的哈迷蚩笑了笑,似是很满意眼前人的谨慎,眼中又多了一丝怜惜:“无瑕公子也知道了在下的来历。四老爷在书中想是说得很清楚,但在下还是要对无瑕公子说,莫忘了你是何处人,莫忘了你来此处所为何事……四老爷和三夫人可是挂念你得紧。”

白虚瑕微微颔首:“无瑕明白,请转告四老爷,让他放心。如今阻碍之人都已经休息,他负责谈妥生意就是。”

哈迷蚩似是不满意这样的回答,又道:“无瑕公子可还记得当年妫水边答应了令尊的话?东厢房那小子可是最大的阻碍,若是无瑕公子不忍心亲自动手,在下自然可以效劳。”

一句话谈不拢便要杀人?他一把年纪也不会冷静一些么?细密睫毛盖住了略微收缩的瞳孔,白虚瑕冷声道:“无瑕自然记得。也会做到。”冷笑一声,抬头看着这金国第一智囊,“若是米员外无它事,还请早回罢。如今临安城中可不太平,不过要想在白府杀人,还没人有这个胆子。”

哈迷蚩突觉全身悚然一冷。这年仅十八岁的少年周身散发的寒意竟然胜过长白山[1]的冰雪。他早就觉得,他已经不是自己和兀术所能一手掌控、乖乖听话的二小王爷完颜容了,然而自从去年早就失权的希尹被兀术以“心在无君,言宣不道”的罪名处死之后,这个少年似是已经看透了王族权贵的争斗,虽然做事依旧心狠手辣斩尽杀绝,但竟然未招呼一声便翩然离京回到宋国。探子回报,全是因为那个伤了兀术、叫做墨青玄的小子……

那小子让他们的智囊、杀手、棋子、从小培养起来的接班人有了情,有了义,有了不该有的,会让人变得脆弱的情感。他甚至让张颠行在朱仙镇一役故意用二小王爷引起那个小子的注意,又让刘破野射了他一箭,那是多年前他得自大理的无解蛊毒,但那小子竟然还是奇迹般生还。他知道二小王爷还是顾着大金,顾着他的四叔和娘亲的,否则不会散播出那样的谣言,惹来中原武林的追杀,但为什么他又这般护着那个小子……难道是因为舍不得?

是了,舍不得,自己当年岂不也是如此……碎玉楼,难道有生之年,都无法铲除么?

哈迷蚩很悲伤。亲手杀了最爱的人,他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去怪罪别人。然而该说的话都已说了,如今也只能做两手准备,提放二小王爷叛变……不,他不会叛变,以他的性子,他们只要对他好一点,李洪愿只要对他好一点,便是让他掏出来心,他也会心甘情愿地双手捧上的……是了,他定然不会叛变!

这些念头电光火石在哈迷蚩脑中闪过,他又恢复了一丝笑容:“如此,在下便告辞了,无瑕公子还请好自为之,有空了,便回家看看罢。”

“乌伯,送客。”白虚瑕似是不知自己已失了礼数,还未等客人离开,便已经拂袖而去。

哈迷蚩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老乌,摇了摇头,便出了白府。

墨青玄还在睡着,白虚瑕给他熏了“桃李春风”。性淡味雅,于人无害,一钱三分则助人安眠,三钱一分则催人熟睡。若不是深知药性之人,断不会发现这是迷香。白虚瑕撤掉了余下的一寸熏香,坐在床边看着眼前人平静的睡颜。

记得以前即便是在条件艰苦的军中,他睡觉也是带着些许笑意的。如今他却紧皱着眉头,是在担心岳元帅罢?以墨青玄的性子,听到老乌的话之后,便要立刻去打听岳飞的消息,是白虚瑕以自己打探消息迅速方便且更加隐秘为由,让他放心沐浴更衣好生休息的。哈迷蚩在两人回来的第二天便到了此处,可见是早有准备,报讯人一定是老乌,但是白虚瑕怎能怪他。堂堂金国一个万夫长,跟着自己来到宋国十年,不能奋战沙场,不能为国披坚执锐,白白耗去了一个军人最灿烂的年华,何况他做的,只不过是忠于国家之事。

墨兄,若你知道我真正身份,真正目的……你会怎样对我?真是可笑,一个金人,一个金国的贵族,一个从小立志要辅助兄长登上王位、达成父亲遗愿向南攻宋的金国小王爷,竟然要用生命去保护一个宋人,竟然想要和他永远在一起……

竟然,会为了他哭泣。

他不愿承认在玉湖山庄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完颜容何时狼狈至此,失态若斯。

父亲死的时候,他也没有哭。自从有记忆以来,似乎就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好像哭泣是懦弱的表现,是会被母亲更加讨厌的理由。身为女真男儿,可以流血流汗,披肝沥胆,但是不可以流泪。开始还羡慕兄长,后来渐渐也绝了那样的念头。待得认识了墨青玄,此人的哭泣仿佛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悲伤了,难过了,痛苦了,就是要用眼泪来洗掉脏污了自己的尘垢。他三番四次想在心里嘲笑墨青玄眼泪的廉价,但却因为自己的无情与冷漠而赧颜。明明自己是那么忘情绝情的人,还偏生在众人面前做出一副兼济苍生的伪善嘴脸。和墨青玄的真性情相比,他何德何能。

何德何能得到这个人的友情,以命相护。

白虚瑕握了握拳,缓缓站起身来,似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轻步出门,从自己房中拿了一些物事,和老乌打了个招呼,头上戴了一顶纱罩帽便出了门。

无瑕公子回到临安的消息并未传开,然而岳飞已被剥兵权经年,众人自然想知道无瑕公子和那所向披靡的碎玉楼弟子的去处。初时还有不少文人墨客等在白府之外探听消息,久而久之,便也只能在士夫楼中长吁短叹。

齐子澄坐在白虚瑕面前,心中惊异而热泪盈眶。他身为士夫楼楼主,消息自然灵通,早已知晓无瑕公子携墨青玄逃亡之事。虽然不知寻医的详细始末,但亦明白这一路的凶险态势非他能够想象。后来两人完全失了消息,他虽心中仍有期待,却也早就相信两人已经陨落。

如今无瑕公子好端端地坐在他面前,他怎能不感慨万千。天可怜见,让这二人活了下来。齐子澄颤抖的嘴唇落在白虚瑕眼中,心里又是一叹——自己欠这些人的太多了,他何德何能得到这些人的尊敬和爱戴,何德何能让他们担心忧虑?

“齐兄。”白虚瑕开口,齐子澄便觉一阵惶恐。从前都是以“齐楼主”称呼,怎么今日突然称兄道弟?果然,白虚瑕接着道:“无瑕今日前来,着实有事相托。变也换了称呼,真是市侩。”

“无瑕公子哪里的话!不知所托何事?齐子澄定当尽心竭力。……你们平安无事,便是最好……”

“多谢齐兄关心。这些年来在临安,一直承蒙你的照顾,”白虚瑕这句话一说,齐子澄立刻有了不好的感觉,这人怎么像是在交代后事?他摇了摇头,将这样的念头甩出脑外。“士夫楼能有今日气象规模,殊为不易,也能看出你的经营手段,精明远见。所以……所以无瑕想将名下产业,托付于你。”

齐子澄恍闻晴天霹雳,就算当今圣上把公主许配给他,也不会让他这般不敢置信:“什么?你……”口不择言,这士夫楼的楼主毕竟也不过是个聪慧而不失义气的中年书生,“无瑕公子开什么玩笑,我虽然不知道你有多少产业,但是,但是……”

白虚瑕微微一笑,神色间却更是放心:“无瑕知道齐兄定会加以推诿。实不相瞒,如今岳元帅下狱,墨兄与我定是要将他救出,只是现下投靠了朝廷与秦相国的武林高手重重围住了大理寺狱,此役必定牵连甚广,甚至有去无回……我可以死,但是那些田地酒楼,商业票号,当铺钱庄里的千万个工人不可以没了生活着落,更不可以因为在我名下而受到牵连……这么多年,我知道齐兄你虽然被称为一毛不拔,但其实也常常救助穷苦流民,更是在姑苏不远处辟了一处静园,收留了许多孤寡老人。”

齐子澄又惊又喜。惊的是无瑕公子竟然连这等事都知道,喜的是无瑕公子在他面前以“我”自称,显然不想和他再客套。于是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愚兄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子欲养而亲不待,便想为那些老人尽些孝道,以告父母长辈在天之灵。”

白虚瑕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此乃仁孝,更是大爱;生意场上,齐兄进退有度,八面玲珑,取之有道,但却从来不攀附权贵,结交的也都是有志有节之士,如此这般,能在临安城中站稳脚跟,又不落人口舌,招人话柄,可见一斑,此乃智信;士夫楼并非只是书画买卖的敛财之地,而是以弘诗情,扬画意,实乃交流丰盛文化的绝佳去处,此乃礼义。如此,仁、义、礼、智、信、孝兼备,我不将那些店面托付与你,还有谁来?”

齐子澄被白虚瑕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心道原来自己在他眼中竟然是如此,不由一阵激动,只觉得除了元仲山以外,竟然还有人这般懂我,而且此人不是别人,是无瑕公子!如今,他说了这一番话语,让自己怎么还能推辞!

“我若是再推辞,反而矫情!愚兄一介书生,打架也打不过别人,不能出力,也贪生怕死,不能与你们同生共死……但是我定不负所托,将这些人好好安置,让他们好好营生!”

白虚瑕终于满意地笑了,将手中盒子郑重交给齐子澄:“江南二十九处地,四十七家店铺,一万三千六百五十四人的生计,从此就交到齐兄手上了。”

齐子澄神色肃穆,结果盒子,又道:“如今既然自称了愚兄,便也想说……你……你不必如此悲观,就算救不出岳元帅,你们也要努力平安归来……你们都是国之栋梁,我也听到消息,好几批去劫狱的武林人士都一去不返,再无消息……我知道你计划必然周全齐备,但还是要谨慎,更要惜命,留得青山在……”

“我省得。”白虚瑕已经不敢再接受别人的关怀。看着眼前男子眉间担忧之色,突然想起当年初识此人,他正在作画。落笔时,窗外开着杏花如雪,恣意芬芳,三生不老。

[1]长白山其名于辽金始用,金女真人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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