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荷奇怪,看他独自靠着一棵树干坐着,不由没好气问道,“你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想在这里混过一夜,然后,回去再对人说,没救着人,叶纤纤给人撕票了?”
慕容景澜微微仰首,很无语的睨着她,“难道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样无情无义之人?”
“嗯。”舒荷点头,扬眉反问,“难道不是?”
慕容景澜冷哼一声,有些挫败的道,“是吧。我自问平生并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惟独对你……如你所说,也确算的上无情无义。”
“知道就好。”舒荷将包裹丢在地上,然后一屁股坐到了一堆干草上,拿起水壶,狠狠灌了一口水后,方道,“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等到了碧云峰,你可得多卖力,毕竟那是你的女人嘛,你出力也是应该的。另外,有了危险,你要第一个护着我哦,我怕疼,可千万不能让我死了,不然,我家墨儿会跟你没完的。”
慕容景澜失笑,死了还怎么疼?
将头靠在树干上,透过密密的枝缝,仰望着那片片灰色的云,慕容景澜心头有着一丝动容,竟缓缓道,“荷儿,其实,我并不想弃你。”
额?舒荷一顿,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怕浪费,又生生的咽了下去,却不想,呛堵在了喉咙,直咳的她肺都疼了。
慕容景澜轻轻的瞟了她一眼,不理不顾,径直道,“你我幼年订婚,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叶纤纤就弃你不顾了呢。”
“罢罢罢,我懒的再听这些个陈芝麻乱谷子的事。”舒荷好容易顺过气来,也不喝水了,直接摆手,表示不想听他废话。
伤害都已经造成了,现在还说这些,有毛用啊?何况,她不是本尊好不好?
要道歉,也轮不到她来原谅!
“一则,我不想你将来难做,皇后夺权之心,由来已久,而舒相就是皇后身边的第一死士。二则,你身中奇毒,这些年我暗中寻遍名医,却并没有结果,唯有一次在药王谷叶纤纤房中看到了解药。”
“解药?”舒荷对这个问题一下子便上了心,“你知道是解药?还是……唔,不会不会,风轻羽说过,这种毒有可能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何况,叶纤纤那时候还不认得舒荷,怎么下毒?”
“你知道你娘为什么是今天这个样子?”慕容景澜望着她,突然问。
“额。”舒荷一惊,当然,她不会认为像世间传说的那样,可也不知道确切的答案。
“你娘身上有和你一样的毒,当年唯一的解药,却给了你。”慕容景澜道。
“什么?”舒荷脑中嗡的一声响,这都什么跟什么?为什么让她有些始料未及。
突然,她倒有了种无措的感觉,就好像陷阱了一个莫名的漩涡,好不容易快挣扎出来,却发现,真相原来并非和自己想象中一样。
“你,你不要告诉我,你是为了解药,不惜牺牲色相来骗取叶纤纤的解药。”舒荷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如果他敢承认真是如此的话,她一定转身就走,再也不见他了。
看舒荷一副随时想要暴走的样子,慕容景澜苦涩一笑,道,“如果我说是呢。”
“滚!”舒荷立刻很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如果你敢说是,我就要在无情无义上面,再加一个厚颜无耻了,不然,还真配不上现在的你。”
“你不信?”他挑了挑眉,果然笑的够无耻。
“信才怪了。”舒荷双手抱臂,嗤之以鼻的睨他一眼,哼道,“明明自己贪图美色,现在弄的好像自己牺牲多大似的。”
慕容景澜挑了挑眉,神色有几分说不出的狼狈,“好吧,你说对了,本王怎么可能为你而牺牲自己呢?但本王毕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寻常百姓尚可三妻四妾,何况于我。叶纤纤貌美如花温柔似水,主动对本王投怀送抱,本王当然笑纳。”
“好了好了,没心思听你那些个风流史,管你什么叶纤纤花纤纤树纤纤的。我现在跟你说正经的,你刚才说,我娘当年有解药,却给了我,是怎么回事?”舒荷敛了神色,认真问道。
慕容景澜略一沉吟,道,“这个,其实我也不是太清楚,只记得那一年,你突然发病,昏迷不醒,找了许多大夫都没用,后来,舒夫人离开了几日,回来之后,给你吃了药,你便好了。但是……却并不能根治。”
“啥?”舒荷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可是,我并没有感觉不妥,我觉得我很健康,真的。”
“具体的,你要问舒夫人了,她也不是突然一日就这样的。”慕容景澜道。
舒荷听了心惊,“你的意思是,将来我也会跟我娘一样,变得……神志不清?”
“有可能。”慕容景澜幽幽的望着她,眼底神色不知是悲悯还是戏谑,看的舒荷心一下子就凉了,想起风轻羽也曾对她说过,她中了毒,不过并未性命之忧,可是,死不了也不至于变傻吧?
不,不可能的,舒荷忙摇了摇头,冷静道,“这些事以后再说,反正老子现在好端端的就行了。天色也暗了,难道你真的打算坐以待毙?”
“再等一等。”慕容景澜示意她安静的坐一会儿,一边将食袋递给她,“先吃点东西吧。”
舒荷撇撇嘴,哼,反正叶纤纤是他女人,他都不怕自己女人成了别人的压寨夫人,她急个屁劲啊。
接过食袋,打开一看,两只烤的喷香的鸡腿立刻让她差点流下了口水。
立刻拿出一只,放在嘴里就啃了起来,剩下的又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