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江亦欣也不用那么辛苦。没结婚之前,博西是请了钟点工的,后来被江亦欣回绝了,她认为自己动手打扫,更有家的感觉。
江亦欣似乎懂了他的体贴,不禁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也许,他比她想象的,还要在乎她。
江亦欣一直是独立惯了的人,什么问题都是自己思考。如今,突然变成了娇养在蚌壳里的珍珠,一切都不用思考,没有后顾之忧的感觉甚是反而对今后的日子有些迷茫,迷茫中又多了一些期待。
两个人无声的达成了共识。
博西去上班,江亦欣就在病床上看着杂志。
看到一篇文章叫《现代女生,应该嫁什么男人》。
读大学的时候,有天晚上寝室卧谈,不知怎么说起了以后理想老公的构想?
朱安安同学的话很精辟,说,不管对方人模狗样还是狗模人样,宁嫁老,不嫁小。比自已小的男生,太幼稚,没有责任感。长得太好的,不靠谱。有钱有势的,喜欢二奶,三奶,四奶……很多奶等着排队分享你的丈夫!
江亦欣笑着说,那就嫁个公务员,多好,还有纪律束缚,外面不管如何吃喝玩乐,至少对于抛弃结发妻这一项,就得三思而后行。
朱安安瞪了她一眼,有权的那都是强强联合,不是政治联姻就是父母之命……朱安安转念一想,说,你倒是有可能的。
当时只是说笑,江亦欣认为那是和自已永远扯不上边的事,没想到,一语成缄。
对她来说,博西的家世优良,前程似锦,国家公务员。配她一个小小的公司职员,确实是委屈了他,便宜了她。她该偷笑了,何况,他待她,是真好!
江亦欣用杂志遮着半张脸,不知不觉扬起了笑容。
再往下看是一则小故事。
讲的是古代有个小官吏惧内,有一天被老婆抓破面皮,第二天公堂之上县令问他怎么会这个模样。
小官吏好面子,不敢明说,权衡着道:“晚上乘凉,葡萄架突然倒塌,故此刮破了。”
县令不信,道:“这一定是你老婆撕破地,天下竟有如此悍妇,快遣皂隶将她拿来。”
不料县令的夫人在后堂偷听,闻言立即大喝一声:“你说什么?”
县令大惊,连忙对那小吏说:“你先回去。我家地葡萄架子也倒了。”
江亦欣嘴角咧得都到了耳根子后。
病房的门传来两声叩响。
门被推开,顾玫宜穿着得体,站在医院的病房门口显得格格不入。但是,她就站在哪里,一眼捕捉到了半躺在床上还拿着杂志咯咯直笑的江亦欣。
在见到神情愉悦的女儿后,顾玫宜的脸色就跟调色板一样,又惶恐不安变得阴郁。
“江亦欣,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把自己折腾成这样。”除了额头上的伤显而易见之外,其他的都包裹在病服下,其实是看不到的。
但是女儿头顶缠着那么明显的一圈纱布,想忽视都难。
江亦欣没想到母亲过回来,张了张嘴,又把头低了下去。
“若不是我打电话给博西,还不知道你会进了医院。”顾玫宜走到病床边,探手扶着她的后脑勺,仔细的看了看额上的情况,“医生有没有说会不会留下痕迹?”
江亦欣摇头。她们母女思考问题的方式就是不一样,她想的是多久能出院,而母亲则关系容貌问题。要说这两母女怎么会不对盘呢,就算是关心,可方式真是叫人不敢苟同。
“你这些年在外跟人结仇了?”江母皱眉,“警察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不行,我去给你舅舅打个电话。”
顾玫宜没有说太多,而是直接拿着手机走出了病房。
江亦欣隐约听到了那头再说:“谁……有眉目了……”
“昨天下午……”
顾玫宜突然提高的音量,语带愠怒:“这话得有证据……犯罪嫌疑人也不能断定是罪犯……”
“……”
声音渐远,江亦欣听不到。零星的几句已经够她猜测。
难受的闭上眼,狠狠的吸了几口空气。
想了半天,有一个人的面貌浮现在脑海里。
顾玫宜出去给大舅打电话,一去不复返。
直到这一天夜幕降临,博西提着保温桶来喂食,母亲也没有再出现过。
江亦欣不会去计较她为什么不出现,因为那显然很多余。
中午的时候,婆婆白静英带着鱼片粥过来。
江亦欣住院第二天的中午,白静英出现在病房的时候,她惊讶的嘴巴微张。
白静英没好气的瞪她:“我来看我儿媳妇,有什么奇怪的。”
江亦欣哪敢说,这的确很古怪。
白静英与她的关系虽没到水火不容,但白静英看到自己会眼睛疼、胸口闷,这是真的。
对待女娇客就像春天般温暖的婆婆,对待她时好似遇上了阶级敌人,在别人面前狠狠落她的脸,秋风扫落叶都没她无情呢。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似乎没有必要深究,因为她已经来了。
起初,江亦欣判断白静英的出现纯粹是面子工程。毕竟主治医生、护士都是认识博西的,博部长家夫人住院,虽比不上娱乐八卦的地位,但是也够成为人们饭后茶余的谈资。而这位作为国家领导人夫人的婆婆,连媳妇住院都不出现探望,难免遭人诟病,所以她来了。
第一天中午是稀稀烂烂的红枣肉桂粥,第二天中午是鸡丝养心粥,第三天中午是鱼片粥。连着三天顶着炎热的太阳过来送饭,江亦欣不是不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