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还有人在看我写的东西,能留个言告诉我么?静静地一个人写,也没什么太大的意思。起点这边,我也没有什么想法了,申请什么的,我就不白日做梦了。如果真的还有人看,哪怕是一个人,我也愿意继续写下去。永远作一个默默无闻的菜鸟,永远沉寂在自己骨头般的文字中。司马秋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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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的人心机可更是叵测,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为的不过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杀我。
可恨呐,连银月也被我拖累了。呵呵,什么通敌叛国,这是可笑。
“希斯廷,我不能让自己死的这么不明不白。”银月摇着头,却是异常坚定,大眼睛里满是怨愤。比起她来,此时的我,可真是有写沮丧了。
我有点吃力地起手放在她的头顶,小东西,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这么***你的头了,不禁悲从中来,“没用的,银月。我们没有机会了,判决最晚明天早上下来。即使知道真相也无处申诉——这牢房可是被骤下了秘咒,莫名其妙地连一只蚊子也无法通过。看来他是铁了心要置我们于死地。”
“希斯廷!”银月着急地嚷起来,“难道你现在还没有发现吗?背后的主导不是骤啊!”彷佛为了印证自己的推断,她环视牢房周遭,这才转过头信誓旦旦地对我说,“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骤把我俩关在这么严密的牢房里,反倒是想要保护我们!”
“什么?保护?”这下子我被她说懵了。我还真想不到一脸胜利者喜悦的骤会是在保护我。
小丫头,还不让我省心,于是我急不可耐地问,“那会是谁?”
“女王。”两个字,很干脆地从里面蹦了出来。
银月的这个回答,却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我顿时语结,看着异常郑重的银月。我想了好几次开口的方式,此刻脑海中闪过最多的是黎明前昏迷中看到的那个亦真亦幻的面容。
沾满了草灰我看不清她的长相,我以为她是银月,可是直觉上她比银月要美丽得多。
她在哭泣中也笑了,她的眼睛望着我是那么的深情,充满了不舍和疼惜。我不熟悉她这张脸,但我熟悉这样的眼神。我还在想当一个女人用这样的眼神凝视你的时候,她的怀抱就是你最安全的港湾。她是谁……
“希斯廷,”银月灿亮的眸子中闪烁着坚毅的火焰,“女王一定有问题。你看这是什么?”
我顺着她伸出的手看过去,她的小手里升起一张浮动的薄皮,一脱离束缚,就像海蜇那样在空气中悠缓地舒展开。
这是一张女人的脸,我的天呐……
酷肖到了诡异的程度,活脱脱的人皮面具。
“这种鬼东西,我攥在手里浑身都发毛……”银月赶紧地搓搓双手,像是上头还残留着很不干净的东西,“你看看,”她一指指向上空,人皮已然停留在房顶上,无风自动。“就是它在发出恶心的气味,它上头有邪念的味道。——女王身上也是这种味道!”
“我见到大公主时,她死了至少有五天,就是我们刚到红叶的时候。就是这张面具,每日里控制着一具活尸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银月长吁了口气,调转眼球看着木呆呆的我,“能利用星颖师徒俩,杀了对自己有威胁的竞争者,办到这些的只有女王了!”
“那她为什么要利用我?不是只有骤在痛恨着我吗?”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女王终日假面示人,我不相信她会如此的卑鄙。那样的美丽掩藏之下的,难道会是一颗邪恶的心?不可能。世界上一切的美丽都有它的根源,那种表面的华丽是掩饰不住心灵的丑陋的,别忘了,我能看尽世间一切的美,也能看到那掩藏着的邪恶。难道这面具,真的能够阻挡住我心灵之音的视线么?
“希斯廷,我看到你的那一刻才恍然大悟的。”银月苦笑,“如果你没有如此巧合地在同一晚上对红叶造成严重的创伤,谁会相信两个跟这个国家毫无瓜葛的人,相信我,会刺杀素不相识的大公主呢?于是,通敌叛国……这是最好的解释方式了。”
“啪喳!”我正在哑口无言,是谁在发出声音?
我和银月齐齐扭头,往声源地望去。一面平滑的墙突然裂开一道缝,用极轻极慢的速度打开了一扇门的轮廓。
很小的门,但已足够成人猫着腰钻进去。
星颖单膝跪在通道口,向我和银月招手。“跟我走,希斯廷,你怎么样?”
还是那么干脆有力,好一把银色之剑。
“砍头的话肯定站不起来,逃命的话还有些力气。”我尽量压低了声音,都这个时候了,看到星颖,心情还是会好一点,还有力气开玩笑。
“走!”星颖却没有丝毫的笑容,她钻出洞,不由分说地挽住我一条胳膊,连拖带拽的硬把我提了起来。银月反应也够快,又架起我另一条胳膊。
“不,我自己,用爬的就好了……”真是窘迫。
“没时间了,侍卫轮值的间隙非常短暂。会弄疼你,忍一忍别出声。”星颖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
我没回答,只是紧咬住下唇。
那一段漆黑的隧道非常的长,好像是两面墙之间的夹隙。我们踩得重了,都会发出铿锵的回响。但星颖一步不肯停留。岩石上凝结的水滴在脸上,冰冷刺骨。我们就像三只奔突在地洞里的老鼠,胆战心惊。
再长的夜路总有尽时,但真相有揭开的时刻吗?
终于停了下来,我和银月什么都看不见,也不敢出声询问。黑暗里,只听到彼此粗重的喘息。星颖在最前边,她安静地一言不发,似乎在仔细地聆听什么。
“上面出去就是陛下寝室的后院,希斯廷,带好你的武器。”什么,这条隧道的出口竟然是女王的后院。我正吃惊,手心一重,是星颖把我的乐器袋还回来了。呵呵,没有了琴和笛,我的心灵只能用来歌唱么?
“应该不会有问题,这条隧道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几乎没人能想到。”
也就是说,只有有资格到女王后院执勤的有数几个人才有可能发现这个隧道口咯?
星颖……
“星颖,放了我们,罪名就要由你来担当了。”我慢慢推开她挽着我的手,“要走就一起走,要么,我不会出去的。”
你会放弃你宣誓效忠的女王,跟我们踏上逃亡之路吗?星颖……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星颖的冷静出乎我的意料,“没有脚步声,我们要趁这个机会出去。”
她手举高,摸索几下,用力一推。头顶的石砖滑开,星月光辉洒落在我们身上。死寂的世界突然有了声音,秋虫鸣叫,晚风徐徐,我只觉得心胸畅快,压抑的感觉荡然无存。突然,背后银月用力攥紧了我的胳膊。
“银月?”
“希斯廷,”银月抬眼望上去,女王寝室灯火寂寥,“那股气息更强烈了。”
“我们立即上去。”星颖严阵以待,似乎没听到银月在说什么,或者根本不想理会。她纵身跃出,凌空打转,稳步落在院子的石砖地上。然而脚下一倾,险些弄出大声响。急忙半跪下,拿手支撑住地面。
银月紧跟着跳出去,她们两人一齐蹲在洞边向我伸下手来。
我想以后不管我流浪到哪里,走过多少地方,总也不能忘了这一幕。那一天那一刻,星月璀璨的夜空下,两个如此美丽的少女向我伸出的拯救之手。
星月相依,杯酒共觞,誓为君左,福祸同当。
星月相辉,夜语苍黄,誓为君右,祈辍同享
星月相影,银河隔望,誓为君侧,生死同芳
《圣灵协奏曲.第二卷.星月》
我心怀感激地搭上她们的手,两个人向后一用力,把我直挺挺地抻了出来。星颖则随后立即将将地砖原封不动地抿了回去。
“现在,跟我进入陛下的寝室。”
“什么!”我跟银月几乎叫出来了,星颖,你在想什么?
“没错,”星颖的脸色严肃非常,完全没有任何迟疑,“我们只能先行潜伏在陛下的睡房里。放心,陛下不在,现在,她在会议室跟元老们商量如何制裁你们呢。下一队侍卫马上要从甬道上过来,所有的路都会被封死了。”
果然,绿藤架外开始有列队士兵整齐一致的脚步声了。用不着她再催促了,我心中吟唱着,我熟悉的金黄色盾牌从脚下冉冉浮现。
“快!”
圣盾倏然提升,一刹那我们三人紧紧地靠在一起,在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之前冲进了女王的寝室。
圣盾落地就消失了,我这一次摔得奇惨,不知道是不是受伤的关系,我现在根本没有办法长时间使用心灵之力,几乎就是一个废人。还是星颖想得周到,因为现在的我没有丝毫力气强行突围。
寝宫里却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没有人。
“往里走,”星颖左看右看,想找一处隐蔽的地方,女王的主寝室外还有几个小套间,都关着房门。星颖一一打开,又摇着头离去,看来她对这里的格局并不熟悉。
银月眉头越来越皱,双眉间挤出深深的褶儿。“小心,那里有人”她一把拉住我,指着角落里一扇很不起眼的小门。星颖不愧是训练有素,闻言忽地冲上去,旋风般地撞开房门。我想即便手中没有水晶杖,她的近身格斗也是相当强悍的。
没有人。
星颖疑惑地望向银月,不知她何出此言。她的眼色中还有责备的成分,怪银月在这个时候多生事端。
“我确实感觉到那种面具上的气息了,好像有很多眼睛在看着我们。”银月可没有开玩笑的心情,她死盯着这间似乎是花室的小屋子,这些室内的绿色植物亦进入了睡眠状态,纷纷地闭合了花朵。
可是这里压根儿没有面具。
“这间屋子不适合藏人。”星颖很冷静地说。
“不,”银月抬手止住她的话,脸上却显出恍然大悟般地神情,“紫罗兰,是紫罗兰。”
紫罗兰怎么了?银月她发现了什么?
“你们有没有闻到紫罗兰的花香?”银月小声问。
虽然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我和星颖还是不由自主地点了头。精灵的对这种自然的感觉,是我们无法比拟的,但是我们确实有闻到。
“但是你们没有发现么?这间屋子里,没有紫罗兰。”银月的眼神变化了。
星颖口快,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因为两天前那盆紫罗兰死了,侍卫把它埋在后花园的泥土里……”
……
星颖的眼睛也不可置信地转了过去……
“银月,这很重要吗?”还有什么是比逃命更重要的?
“也许在牢狱里的时候不重要,但现在很重要。我身为月神使,应该把这件事揭发出来,我们要清清白白地离开红叶。我不可以让神圣的月神使背上这样的污点,”银月目光坚决,“希斯廷,相信我的感觉。精灵的感觉是最敏锐的,有什么东西……”她若有所思地盯着眼前的空气,“……遮蔽了我们的眼睛。”
接下来我知道要做什么了。
我们在赌博。
赌赢了可以咸鱼翻身,赌输了将万劫不复。
“星颖,我们两个都疯了。”我微弱地一笑,“你赶紧走吧,如果被人捉住,我会咬死了说密道是我自己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