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学期又过去,转眼升入初二。还是在原先的那个班,还是那群原来熟悉的同学,这让王飞超有种归属感。待在哪里久了,都会有感情。就像跟谁在一起待久了,照样也会不知不觉深情。这就是所谓的日久生情吧。王飞超看着一个月不见的蒋松云,她也留了长发,一股说不出的女人味十足,两人对视一笑。
有些东西,你要是不提,我不去追忆。
而罗松与他女朋友早不知去哪旮旯述说相思去了,所谓小别胜新婚,像罗松这样猴急的人,指不定能干出啥事。
而王建华则带着李孟津等人去了厕所,几个老烟枪最喜欢的事就是抽烟,而厕所则是吸烟人士聚集的场所,据说厕所的屎尿味混合烟味,抽起来特别让人提神,但王飞超是从来不去厕所抽烟,顶多在寝室抽两口。
值得一提的是,上次王飞超路遇的陈扬名来找了他。跟罗松一样,这陈扬名瘦瘦高高的,脸上轮廓格外分明,跟饰演《古惑仔》的陈小春非常相似。“这货该不会是陈小春的表弟吧?”王建华第一次见到陈扬名时问出了所有人都有的疑问。上次见他时是一身黑色外套,这回还是一身黑色棉衣,王飞超看出了他左胸口边贵人鸟的标志。妈的,怎么有钱点的都喜欢穿黑色名牌?王飞超很是不解。除了额头头发稍微有点稀薄,这陈扬名跟罗松一样也像个小白脸。
当陈扬名来到王飞超宿舍,第一次发烟给王飞超时,王飞超笑道:“怎么的?又挨打了?”
陈扬名摇摇头,还是坐在那里沉默不语,只是点支烟默默抽着。本来想缓解气氛的王飞超尴尬地也抽了口烟。
往后的日子,陈扬名还是没事就来宿舍找王飞超等人,照例发支烟之后就坐那不怎么说话,偶尔王建华拉着陈扬名搞笑的时候,陈扬名忽然就异常疯狂地搞笑输出,但等热闹劲一过,该咋样还是咋样。
……
一学期又过去,陈扬名与王飞超等人早已混得相当熟悉,不过性格却还是老样子,不怎么爱说话搭理人。
“这货挺有性格的,越是这种人,爆发起来越是可怕,可别给搞出个什么事来。”王飞超与罗松坐在内操场边,看一群妹子在那练习跳舞,边与罗松说道。
“搞事就搞事,怕个毛线,难道他被打了咱能不帮吗?再说了,咱几个怕过谁啊,我估计这陈扬名也是个不怕死的主。嘿,看那个,我靠,身材真tm好!”罗松心不在焉盯着跳舞的妹子指指点点,一群猪哥像,就差没流出来口水。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答应了你姐……”
王飞超话还没说完,远处一个人急冲冲地向这方向跑过来,嘴里大叫道:“超哥!松哥!你们赶紧去厕所!陈……”
王飞超与罗松注意跳舞的妹子去了,没听清来人在大老远喊的什么,等那人气喘吁吁地跑来身边,原来是与王建华等人一起玩的小唐,这小唐矮矮的,瘦瘦的,站那喘了几口气,立马说道:“超哥,你们赶紧去厕所吧!陈扬名跟人打起来了!”
妈的,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王飞超与罗松刚说这个问题,这就灵验了,妈的,老子难道是乌鸦嘴??王飞超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怎么回事,他妈的跟谁打起来了?”王飞超站起来,与罗松边往厕所赶,边问道。
小唐一噔一噔努力赶上王飞超的步伐,一边向两人解释道:“就跟那个初三的什么明哥。当时名哥和华哥他们在宿舍旁边那厕所抽烟,那明哥带着七八个人拿着钢管木棍冲进来就让我们交保护费,华哥上前说了句都是混的,就挨了一巴掌,名哥看华哥挨打了,摸了块砖就冲上去和他们干起来了,我一看事不对劲,立马跑来叫你们了。”
“妈的,说了别在厕所抽烟,还他妈天天说屎味抽起来登仙,现在他妈的可让人打了。这明哥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应该就是上次的事故意来找陈扬名的茬,小唐,你跑去我寝室拿两把刀过来,快点赶上我们。”王飞超一阵头大,怎么他妈的在抽个烟都能让人堵住,好像他完全忘记了自己以前也是被堵厕所打过一顿。现在只有希望厕所空间小,陈扬名等人没有被围着施展不了拳脚。
小跑着过去,王飞超一边嘱咐罗松:“等会咱们拿刀冲进去就砍,别他妈管谁是谁,不过记住用刀背,别砍出伤,注意别把自己手弄着。”
“嗯!先砍谁?”罗松因奔跑涨红的脸一脸跃跃欲试。
“妈的,只要是明哥的小弟,逮谁砍谁,最好先砍明哥!”
“好!”
……
前面小唐已经提着装刀的袋子在厕所外等着,能听见里面的打骂声。
“干!”王飞超接过袋子,摸出刀,递给罗松一把,就往厕所里冲。
里面的情景只有几个不相干的人靠墙看着被堵到角落刚动手完一阵的两伙人,很明显,陈扬名他们是被堵到墙角的人,而所谓明哥等几个人正按着陈扬名,估计是陈扬名爆发力太猛,让两三个人根本无法制服住他,四五个人按着陈扬名,连钢管棍子都打掉了,地方太窄,人又太多,不好施展,怕打到自己人。王建华和其他几个人正向着对面两个人拳脚相加。
“你他妈的敢动我的人!”王飞超猛冲过去,跳起就是一脚踢到中间明哥的背上,顺势就是一刀劈在明哥的后背。这经过几年锻炼的力道,把明哥踢得向前倾,直接抱着被按住的陈扬名倒在地上,其余几个人受力一下还没来得及没站稳,罗松也是一脚,把一边的两个人踹倒在地,抡起刀就是猛劈,那两人反身只能不停用脚使劲往后退,用手挡着劈来的刀,不停嚎叫:“我CNM,啊……操……操……”
“砍死他们!”罗松一声嚎叫,这气势吓得旁边几个反应过来的小弟伸手就要去捡钢管。
王飞超哪能让他们得逞,反手就是刀背劈在伸出的手上,手吃痛闪电般缩回去。捡钢管没成功,几人又想空手上来,王飞超照着几个人就是一顿乱抡,期间劈到好几次,这几人一看这么猛,也不管其他了,退到了战圈之外干瞪眼。
说时迟那时快,这些事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等王飞超打退这几人,转身面向明哥的时候,明哥还没爬起来,被躺地上的陈扬名抱着脑袋一拳一拳往脑袋砸,明哥双手撑地努力想要爬起来,奈何已经打红了眼的陈扬名哪肯放手,明哥只有屁股一直在那拱过来拱过去,丝毫无法起身。
王飞超反手就是两刀背劈在不停拱来拱去的屁股上,又踹了一脚。踢开地上的钢管,转头提着刀看向刚与王建华等人打做一团的三人人,这三人在罗松冲去砍其他两人的时候就已经停止了打斗,防备着王建华等人的拳脚,见状,李孟津立马捡起地上的钢管木棍发给王建华与杨小勇。
“你,过来。”王飞超指了指其中一个长得帅一点的人。罗松也同样停止打斗拿刀防备着其他人。
长得帅的那人闻言退后了几步,不敢上前,毕竟王飞超的刀还在手里拿着。王飞超也不管发狂乱来的陈扬名,现在场面已经控制住,让他出出气也好,只不过这躺地上的姿势不太好看。
见这人不过来,王飞超把刀丢给罗松,捡起地上一根木棍,照着那人头上就是一棍子。这种包裹了一本书做外皮的棍子扎实好用得很,打人又痛,又不会出血。这一棍下去,那人蒙了,捧着脑袋往墙角躲避。
“你他妈还敢不敢动我兄弟?”王飞超用木棍指着那人,恶狠狠道:“说对不起!”
那人竟然没反应,只是恨恨盯着王飞超,眼珠差点从眼眶里瞪出来。
“他妈有骨气!”王飞超又是两棍砸在那人捂着脑袋的手上。“说!老子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是不是要砍你几刀才说!”
“对……对不起……”那人挨了几棍也不再硬了,差点哭着说出来。这群跟着明哥的人,向来横行惯了,凡事都有明哥在上面扛着,哪受过这等暴力,当即就要流眼泪。
“你们几个!”罗松摸出包烟,丢给王建华等人,自己掏出一支点上,深深吸了一口,鼻孔恶狠狠喷出两条烟柱,顺势拿着刀一个一个指过去。
其余几人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被控制了,前车之鉴在那里,几人也只得跟着道歉。
“呵呵,还有我们这明哥。”王飞超蹲下身子,抓起明哥的头发,明哥那张因为羞辱极度扭曲的脸狠狠盯着王飞超,如果眼光可以杀人,此刻王飞超早以被千刀万剐。
“行了,赶紧起来了。”陈扬名的拳头还在不停地往明哥脑袋上招呼,就连王飞超都挨了两拳。王飞超松了手,站起身,罗松与明哥的小弟见状赶紧拉起两人。明哥一起身就要扑向陈扬名,可能是刚刚挨陈扬名打惨了,此刻已经失去理智。
“我CNM”陈扬名起身一半就抢过王建华手中的木棍跳起就往想扑来的明哥头上狠狠一棍。被一棍子打懵逼的明哥晃了两晃还没来得及反应,陈扬名又扔掉木棍拳脚往明哥身上招呼,旁人只能在看着插不上手,王建华觉得可以了想去拉一下,结果脸上挨了两拳,悻悻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等陈扬名一顿爆揍,发泄完火气,明哥已经抱着头蹲在地上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陈扬名的眼中布满血丝,握紧的拳头连手指都在发抖,不停重复一句话骂着。
王飞超拍拍陈扬名肩膀,轻声道:“好了,明哥已经都被打晕了,走了,回寝室了。”陈扬名听言,回头看了看还蹲在地上的明哥,才慢慢往厕所外走去。
“你们他妈还不拉他去医务室!”罗松一声大吼,惊醒了看傻掉的明哥小弟们,明哥小弟们赶紧扶起已经有点被打蒙的明哥去往医务室。而王建华等人就捡起明哥他们带来的钢管木棍,美滋滋地跟在身后。
“这他妈傻逼明哥不会被打死了吧?”李孟津有点担心道。
杨小勇走出厕所,一口吐掉嘴巴里的烟头:“没事,我刚观察了,最多就是被打蒙了而已,没啥大事。”
“得了,咱准备好在学校外面被小混混持刀堵吧,这回明哥被咱打成这样,他肯定是会叫人来堵的。”回到寝室,递了支烟给陈扬名缓缓劲,罗松说道。
“他妈的怕个毛线,小混混来了照砍不误!”王建华藏好东西,听罗松这么说,立刻大声嚷嚷起来,可明显后面那句话越说声音越小。这初二的少年,要面对一群头发五颜六色还持刀的小混混,还是有点脚软的。
“这明哥这回这事可不像二愣子那次好解决,二愣子上次只是丢了些面子,没受什么伤。这回陈扬名可是把明哥打得够惨的,换成谁,谁都得报复。而且这事肯定瞒不住了,医务室的人也不是傻逼,谁都能看出明哥那样是被打的,到时学校随便一查,就清楚了,估计得赔点医药费,还得受处罚。”王飞超也点了支烟缓缓道。“这医药费大家向家里要点,给凑出来,怎么样?”
众人都点点头,每人找借口向家里要点钱不成大问题,目前唯一麻烦的就是过几日可能要挨堵了。
“不用,医药费我来出吧,毕竟是我打成这样的,兄弟们的心意我领了,这钱我还是出得起的,”一直沉默的陈扬名突然站起来说道。也对,全身名牌的陈扬名家里条件可是不错,哪会差这么一点小钱,大伙竟然把这大财主给忘了。
“嗨,没事,谁来照样捅,管他小混混还是老混混,还不照样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刀子难道就捅不进去了?”王飞超喷出一口烟,像站在城墙上的伟人一样对众人挥了挥手。这话从王建华嘴里说出来大伙都觉得不靠谱,可换成王飞超说,众人内心竟然很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