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后,一个剑眉星目,五官相配起来竟然有些柔美,全身明明穿着锦衣华服,却多有灰尘,柔滑如缎的长发上还有许多杂草,眼神天真如同不谙世事的孩童,最为奇特的却是他坐在地上,嘴角洋溢着傻笑,还有呵呵之声不断传来。
远处的高台上,一个身着虎服的侯爷眼显黯然的看着这一幕,向上天默默祈祷:“妹妹,你得知辰儿的死讯之后不愿独活,哥哥也不能告诉你这一切,只希望你在天有灵,能够保佑辰儿早日康复吧。”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上前躬身道:“侯爷,已经为大少爷选定的亲事......”
齐恒毅转身皱眉道:“怎么了?”
“听闻那林家知道大少爷的情况不怎么愿意将女儿嫁过来,而且听闻林芷薇的资质不错,与剑岳派的掌门方浩然搭上了关系,都准备入选内门弟子了。”
齐恒毅冷声道:“当年就是他林平之是用我侯府千年雪参救命的,我也是看他林家是以书香传家,才定下这门亲事,然后收了我侯府的聘礼,拿着我侯府的秘籍,现在说不嫁了!他这是找死,我的越儿能娶他家的女儿是他的福气,去将婚事退了,将我侯府的东西一样不少的拿回来,发配岭南三千里。”
“是,侯爷,只是只怕方浩然会有意见,剑岳派其能不小。”
“大夏震慑寰宇,区区一个宗师而已还敢管到我的头上不成,我倒是想看看他的浩然剑是不是能抵的过我的破军枪。”
眼见侯爷动了真怒,管家再也不敢多说,告辞而退。
“一个小小的林家也敢让辰儿受辱,这些年我忍辱负重可以,但是谁让辰儿受辱,我让谁用血来偿还,越儿你在天有灵,别怪为父狠心,为父会把欠你的,补给辰儿,毕竟他现在用的也是你的名字,齐越。”
京兆府衙,
金堂木拍的震天响,府尹荆昭质问道:“林平之,这可是你亲自签字画押?”
“是。可是...”
砰,“本官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否则定你一个藐视公堂之罪,三十大板是跑不掉的,可有人威逼?”
“没有。”
......
“武威侯府告林平之损害侯府名誉,林平之也俱已认罪,按律判罚流放岭南......”
“慢着!”一个器宇轩昂的中年剑客走上堂来。
荆昭也不生气他打断自己,笑着说:“不知方掌门到此有何事赐教。”
“赐教不敢当,只是不知一个悔婚怎么就判的如此之重,还望荆府尹见教。”
荆昭侃侃而谈:“自然是按照大夏律法判的,林平之其罪有三,一是弃义,二是弃恩,三是损害朝廷重臣名誉,如此恶徒岂能容于京城首善之地,严惩也是应当。倒是方掌门得朝廷允许,赐予天下行走令牌,也不能无故擅闯公堂,否则一个藐视公堂之罪,只怕是......”
荆昭字字在理,让人无懈可击,自古以来官字两个口,就看对面怎么说了,重判还是轻判都在法度之内,谁来了都说不出什么。
方浩然转身看向府衙之外,雨带梨花的少女,闻声皱眉:“荆府尹可否给在下一个面子,稍缓一个时辰再判。”
荆昭能在京城做到三品的京兆府尹,可以说上至皇亲国戚,下至黎民商贾都在其职权之内,自然是有其能力的,转瞬间就知道他要去干什么,笑道:“这个自然没有问题,来人啊,给林平之压下候审,退堂。”
“威~武!”
......
方浩然看着三米多高的围墙,却仿佛看到的是天堑一般,一句侯爷公务在身,不见外客就将一切道路堵死了,真要是翻墙而入,就是挑衅朝廷威严,敢反抗就是灭族之罪,大夏虽然政治昌明,但是同样的也是律法森严,正是有后者才能保证前者,这是不能挑衅的底线,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贩夫走卒。
只是其中适用的律法自然会有稍许不同,但是除非改变律法,否则无论是谁都是如此。可以说贵族是有特权,但是却不可能到达蔑视国法的地步。也正是这样一旦成为大夏体制中的一员,切实的生命财产就有保障,就是皇亲也不可能任意剥夺。作为贵族中一员的方浩然自然知道其中的方寸,只能一声轻叹。
绝色少女闻声如遭雷亟,花容失色的跪倒在地,向侯府大门不断磕头。
远在琅嬛书房的齐恒毅听闻之后,“入府为奴十年,其罪自销。”
......
绝色少女看着眼前的契书,一咬牙按了上去。方浩然一声长叹,飘然远去,本身就不占理,再是多说也是无用。况且作为大夏猛虎之一的齐恒毅绝非易于,更听闻是当今皇上的莫逆之交,不是叛逆,谁敢动他。
......
三个月后,作为大夏猛虎的齐恒毅却在躬身向一个道士行礼。
道士连忙避开不敢承受,“还是先为大公子看病吧。”齐恒毅赶忙上前引路,道士看着在池塘边发呆的少年,掐指演算起来,噗,一口鲜血吐出,其脸色灰败,赶忙掏出药丸服下,苦笑起来,“是贫道孟浪了,侯爷不愧是大夏的擎天巨柱,架海金梁啊,没想到想演算大公子的病情都会遭到气运反噬。”
说着也不见气馁,走上前去望闻问切起来,“观大公子气正神清,天庭饱满,而且气运浓厚,应该是有大福之人,应该不是天生得了这离魂之症,难道是后天没有及时为其诊治造成的。”
齐恒毅大喜道:“刘道长真是世外高人,越儿在其一岁之时,曾高烧七天,其后就如此。不知可有治愈之法?”
听到齐恒毅解释,刘清风就是心中一惊,什么样的变故能让一个孩童高烧七天而没有去找大夫诊治,这齐府可是三代荣光啊,只是也没有想要深刻探究陈年往事之意,怕牵扯进不可预测的凶险之中,“贫道为公子开一副药石丹药,只是能补益其身,能不能恢复只能看运气,想要真正的治疗其离婚之症,只有雷击之法,侯爷可要三思而行。”
雷击之法民间早有传闻,传说这离魂之症是神魂沉睡大脑其内,通过天地精气汇聚而成的雷击才能唤醒,只是雷击何等凶险,能遭受雷击不死者只有万一。
眼见齐恒毅脸显失望之色,刘清风掏出一卷羊皮来:“这是我道家所传布置之法,能降低雷击威力,但是却还是有一半的可能死亡,最重要的是就算遭受雷击也不一定能够恢复,贫道就此告辞。”
齐恒毅赶忙走上前去于其同行,“恭送道长。”行至门口之处,从管家手中接过玉盒,“多谢道长不远万里前来诊治,些许薄礼,不成敬意。”
刘清风也不推辞接过玉盒,大步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