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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梦境

等到完全清醒的时候,天际已经泛白。舒展开一下手脚,刻意缓缓地作了几次深呼吸。可是心情依旧没能复下来。

她清楚的记得自己第一次做这个梦时的情景。

翻腾的思绪把她带回到了穿越前的那些时光

香香坐在在海边的大岩石上,双脚不停的摆动着。

小Q听到叫唤后走到她的旁边坐下。盛夏,海风吹拂,异常安静。沙滩上只有两人的脚印从坡上一直排列过来。这个时间并没有其他人在沙滩上玩要游泳。

“这里很舒服很安静吧!“香香对小Q说道。

由于海滩旁边的各式店铺以及宾馆都没有开门,自然比车水马龙的大街显得安静。蓝色的海面也平静异常,微风吹拂,以致听不到海浪声。

“嗯……没想到早上的海滩这么清幽,和中午或者傍晚的喧闹相比,还真是舒服呢。此刻的海滩看起来虽然像个遭人遗忘的地方,但不可思议的是,却能让人心情变得平静。

“我偶尔清晨会跑来这里呢!”香香突然一脸得意地抬头挺胸,她那充满孩子气的举动令人会心一笑。

你怎么想到约我到这地方的。”小Q相视而笑。

“嘿嘿,就不告诉你,不过这个舒服的地方我可不介意与你一起分享。”

“啊……对了,送你一样好东西。她从裙子的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放在小Q的掌心,那是一根草莓口味的棒棒糖。

“喏,拿去,要好好感谢本小姐的好意喔!

…谢啦。

我准备了一大包让你带到美国去,那样的话,你吃的时候就会想起我咯。

嘿嘿。

嘿嘿。

“啊~好舒服哟~你也来呀,快来呀,懒鬼~早上的海水好清凉的呢。香香对着正在自己身后没有脱鞋追逐浪花的小Q大叫。

“你、你凭什么命令我啊!

“我今天特地翘课出来为你送行耶!所以今天早上你要好好的陪我耍浪,因为今天我的心情就是想要对人发号施令啊……啊,但是我不会对其他人下命令,因此一点问题也没有。”香香笑嘻嘻的大叫。

“问题可大了!你那种一时兴起的心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你脸上清楚写着:我很欠扁啊!喔!。哈哈,我可不介意扁你一顿,反正今天我最大,你什么都得听我的。”香香将棒棒糖的白色塑胶棒当作香烟似的叼在嘴里。回头继续大声命令。

“快点,快点把鞋袜脱了,快点哈哈哈哈。

三年了,过几天小Q终于从美国“海龟”了,嘻嘻,真想你呀!!香香看着窗外心里一阵窃喜。

父亲去世后几个月以来,香香的心情难得的轻松。因为积攒了太多的话想对小Q说,虽然时常通电话或者邮件联系,但是两人最喜欢的还是面对面的说话聊天。

彻夜倾谈,乐此不疲。这是他们童年时就已形成的模式。他们似早已习惯在彼此的人生之中设置成一个舞台背景,不动声色,不转不换。各自可以站在舞台的中央,对着一束洁白的光柱全神贯注,孜孜不倦地说话。她将会一直习惯这样寂寞地对他说话。只对他有话说。他也是如此。这个世间,只有他们两个人掌握了通往彼此内心的一条秘密小径。

“韵香同学,你在那里陶醉什么呢。”

“韵香,韵香”戴着大副黑框眼镜的文史教授大喊。

…不,没什么。香香转过身一脸错愕。但心口不一的她很显然已经受到惊吓。

“看来你神游得蛮舒服的嘛,明天把我刚才所讲的论文抄10遍交来。”

“可恨的王胡子“转过身嘟哝道。此时,一阵铃声响起,第二节课结束。

“你要去上下一堂课吗?身旁的小茵道。

“应该会去吧。”

“是吗?那我先去第二教学楼咯。

香香虽然从旁边回到位于窗边的椅子上,但她并没有拿起书本来阅读,只见她双手交叠于膝盖,心不在焉地眺望着天花板。让香香觉得很不可思议的是,只要小Q陪在自己身边,就会有莫名的放松与舒服的感觉。就算想破了头,她也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总之就是无法归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跟小Q认识了二十年了吧,因为双方父母是从一开始参加工作就在同一个工作单位的好同事好朋友,在两家住处的距离缩短之前,经常互相到对方的家里去拜访。两人是从小玩大的青梅竹马,但两人却对这个词汇产生了抗拒感,因为他们点也不想以这种天真字眼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

由于两人从小青梅竹马,因此每当被问到两人是否正在交往时,她总是会立刻反射性地加以否定。即使只有一次也好,她是否曾经认真地正视过自己的心情呢?是呀,大概不是的吧,嘿嘿,根本就没有那么回事的吧!

哈哈哈哈,我多想什么无聊事呀,我们就亲如兄妹

铃铃~铃铃铃~

听到铃声大作的香香不禁撇了撇嘴,“又是该死的古文辫答课。”还是尽快想想办法怎么翘课吧。

香香上学虽然很少迟到,却不代表她就会乖乖地进教室上课。她抱着只要翘课没有触及学校规定的底限,剩下的时间要怎么利用随我高兴的想法,每当觉得对课程不感兴趣,就会想办法从教室中自动蒸发。虽然她如此恣意妄为,却不常被老师警告,全归功于她的考试成绩总是名列前茅。这一点跟使每堂课乖乖听讲也只能维持在中等成绩的一干同学等羡慕嫉妒恨得要死,简直有如天壤之别。

“小恩,小恩,我头好疼呀,去保健室拿点药,帮我跟教授说一声啊。香香说完,旋即拿起书包闪人。

“好惬意呀”,香香瘫坐在图书阅览室的沙发上舒服的翘着腿。

突然一名身材高大的眼镜男子走了进来。

“对不起,老李,我要的资料来了没有……喂喂,你在这里做什么啊?男子隔着眼镜皱起眉头。此人四十出头,穿着笔挺的衬衫与西装裤,一条黑色的领带,特别精神的样子正是香香她们系的导师李刚。

“我正在查找物理资料呢,因为第三节课要用,太入神了,忘了上课铃响起咯。香香回答完后,吐了吐舌头。

“因为查资料而在这里也就算了,但你却在这里看杂志,听说昨天的体育课你也溜号啦,若是没事,就该乖乖回教室上课吧。听说古文课今天上课内容考试会出,待会记得去找同学借笔记看一下。

香香一听,恍然大悟!这才想起第三节是李刚的妻子教的古文课。

哎呀,老师。早呀,我喔……对不起。

“喂,早什么啊!拜托你专心听别人说话好不好…我不会要求你非得出席每节课不可,但为了健康着想,你的溜号功夫就别用在体育课的嘛……

“老师,那个什么……我的钱包忘在了食堂了,我得赶紧去拿呀!”

“不许再翘课了啊!”

香香急忙收拾东西,落荒而逃。

海滨小镇。

车站位于小镇的中心,小镇上很少高楼大厦,最醒目的建筑物是一栋民国时期的老旧图书馆,从车站的月台望去,还可以清楚看见公共澡堂。商店街的格局比较宽敞,露天街道也比大城市的要小,其余则是盘桓交错的复杂巷弄,几乎被小规模的个人商店给占满。这里的街道恐怕从民国开始,就不曾有过明显的变动。

一远离站前地带,住宅区便很理所当然地在眼前扩展开来,而遗留下来的杂木林及农田亦随处可见。再远处就是一个大大的沙滩以及碧蓝的海水。

这地方得以避免遭到大规模开发当然是有原因的。由于车站附近并没有较大的转乘站,离主要干道又有点距离,跟其他周边地区比较起来,交通的便利性实在是差到极点。

加上这里的人们生活古朴,没有多少娱乐设施及大型购物中心,所以小镇安静异常。很多外来居民们对此地的评价却是十分良好。生活上的必需品都可以从小店买到,而且又具备令人无法想像的清幽环境。虽然由于是平原及山地的交界,这里依然是个十分适合居住的小镇。

一条连接着小镇与外面世界的铁轨,这条铁轨,通向苍茫远方。香香和小Q两人时常掂起着脚在窄窄的铁轨上走,走到很远的地方又往回走。在那边能看到田野上大片的雏菊它们在细长的梗上开出硕大而清香的花朵。

一条狭窄老式的街道尽头,一座老式的法式四合院里一间坐北朝南,可以俯瞰自家庭院的西式房间。

房里各个角落都整理得相当干净。一张舒适的大床上摆放着几只可爱花朵形状的抱枕,对面立着衣柜以及电脑书桌,旁边立着几个大玻璃柜,装着满满的书籍以及各种式样的旅游纪念品。

初春的阳光很温暖,象一只柔软的手抚摸在脸上。雨水刚刚离开这个城市,空气仍然潮湿。阳光和风无声地在空荡荡的街道穿行。

香香坐在电脑前,拿着浴巾擦拭头发。一边看着信箱里小Q的邮件,不禁喜上眉梢小Q明天就要回来了耶。

“糟糕,明天是结业典礼耶。香香不禁嘟嘴。

“嘻嘻“照翘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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