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和叶倾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尽头,黑暗的尽头是光芒的出口。
两人沿着光走出去,豁然开朗,见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如世外桃源一般,村口的那一颗不老树十几人才能合抱,不知生长了多少岁月。
白墨和叶倾上前询问村人,村里人十分热情,好像知道要有人来似的,引到家中做客,而请客的菜品让白墨吃惊,上古妖兽:龙山猪竟然被烧烤,所饮之酒为不老树千年一酿的美酒。
村长是一位古稀老人,与之聊天才了解到他们热情的原因,不全是性格的缘故,更是祖先交代下来的,但凡外来者,必好生待之,而这个村,名唤东夷,是东夷古国留下来的族人。白墨没有告诉他们东夷灭国的事,不想徒增伤感。
尴尬的是,村人认为白墨和叶倾是夫妻,只准备了一间客房。经过白墨的多番解释,他们才明白过来,这让叶倾俏脸一红。
次日,村中青年邀请白墨上山打猎,白墨欣然答应。这些青年也是尊者境界,但白墨感觉到他们的强大,似乎修炼的古法则,极为神秘。
山路崎岖,却见不少上古奇兽。
“天云蛇。”有青年轻声道,见一七丈长蛇匍匐在不远处,没有发现白墨等人。
白墨反应过来,上古奇兽录中,排名第七十五的奇兽天云蛇,生双翼,飞行速度快如闪电,因为懒的缘故,它们更愿意像普通的蛇一样,匍匐在哪里等待猎物。
青年们十分有经验,在长矛之上渡了一种神秘法则,将其神秘的气息隐藏起来。一个胖青年对白墨一笑,将长矛掷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轨迹,但并没有打到天云蛇的身上。
天云蛇好像受到了法则的影响,感觉长矛像是活物一般,身形猛然一动,开口将长矛吞了下去。
胖青年大喜,握住拳头。“嘭”的一声长矛从天云蛇体内爆发,震碎了它的五脏六腑,一动不动。
几个青年大笑,这蛇身长七丈,做成蛇汤款待客人是极好不过的。
突然,“吼。”的一声传来,青年们大惊,连忙招呼白墨逃跑。因为这个空间是禁空的,没有天云蛇那样的翅膀是无法飞行的。
白墨不知身后是何种猛兽,但见青年们慌张的样子,多半是强大的古兽,跟着他们逃跑。
几人的速度极快,奈何身后的猛兽更快,不久它就追了上来。已经可以看到它的身影了,其状与虎无异,没有虎爪,取而代之的是四只蹄子,威势摄人。
“麒麟神虎。”白墨大惊,上古奇兽录中排名第三的麒麟神虎,有祥瑞之兽麒麟的血脉,虽无爪可撕咬,却继承了麒麟的神蹄。
青年们眉头一皱,将白墨置于最前面,离麒麟神虎最远,一个略瘦的青年道:“你们先走,我拖住它。”
白墨暗暗感动,对上这只六阶神兽,尊者境的青年必死无疑。而且速度又是麒麟神虎的强项,跑肯定是不行的,他也不会丢下别人逃跑,他修心,心顺最重要。
略瘦的青年身上涌起滔天法则,亘古的气息传来,是祥和法则。白墨感叹这种法则的强大,据说,麒麟是祥和法则的鼻祖,用它平息世间战乱,让人们看到希望。也有人认为祥和是凤凰一族的绝学,争议不休。但不管出自哪一种神兽,无疑都是道义无穷古法则。
“走。”那名青年大喝,却没有一人离开。
麒麟神虎被这突然其来的祥和法则一摄,以为是老祖降临,有些惧了。但还快就清醒了过来,毕竟六阶神兽不可能让尊者境的人吓到。
几名青年再次示意白墨离开,他们断后,白墨不为所动,摇了摇头,在思考着破解之法。
白墨想起了那个故事:昔日一佛门大能行与山中,见老虎饥饿难耐,欲将自己的七只小虎食之,那名大能不忍,于是用竹刺破自己的喉咙,死在老虎面前,老虎同七只小虎舔他身上流出来的鲜血后,恢复了气力。而那名大能也因此证得大众生之道,划入轮回,成就济佛一途的巅峰,修成佛祖,他名唤摩诃萨埵佛祖。最后那只食了他鲜血的老虎,也成为了摩诃萨埵佛祖的坐骑。
而且在佛族记载的文献里,当年摩诃萨埵佛祖救下的老虎,遁入轮回之后,这只老虎食了灵血,开启了灵识,血脉返祖,修出混沌之力,通过不断修行成为天地间赫赫有名的大能,有传言它在成佛之前与神兽结合,留下了后代。
白墨心想,虎一脉都是自远古传承,若是这只麒麟神虎的血脉之中有当年佛祖度化的那只虎的血脉,就能被慈悲经所感化。
慈悲经乃是摩诃萨埵佛祖的传世之作,虽然并不完整,度化但麒麟神虎足够了。
“我有办法,你们下退下。”白墨道,他麒麟不是性淫之兽,后代不多,这麒麟神虎很有可能是那只老虎的后代。
几个青年不疑惑,但还是退了后。
白墨盘坐,让麒麟神虎一惊,此人要作甚?他感觉到了这个人类身上的佛道法则,敌意也少了些许。
“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一句句晦涩的佛文从白墨口中传出,让眼前的麒麟神虎平静了下来,眼神变得温和,杀戮之心停止。
麒麟虎通过血脉仿佛看到了当年佛珠舍身喂虎救下它祖先的情景,虎眸之中的两行泪流了下来,做跪拜之状,虔诚至极。
白墨身后的青年看得一惊,这个远来的客人竟然度化了一只上古凶兽。
麒麟神虎身上金光大闪,领悟到了什么。
“多谢度化,虽然我感受不到你的强大,但你的法,度化了我。”麒麟神虎口吐人言道。
“我也是在救我自己。”白墨道。
“我愿放弃杀戮,一心证济佛之道,有一天能成为祖先的那样的大能。”麒麟神虎道。
白墨点头,麒麟神虎再次感谢之后离去,几个青年大喜,危机解除了。
但白墨不知,此是一段善缘,当然,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