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阳光下挥洒汗水
夕阳残照,几朵火烧云在天边显现出丰富的层次感,几只燕子在昏黄的天色下在建筑与山峰间翱翔徘徊着,清风缕缕,在广阔的练武场的一处躺着的小元忌瞥一眼天空,忽然发现天地如此壮观,如此美丽。
“干什么?认真点。”画师孤寒指挥着小元忌摆姿势,手中的画笔跳动飘舞着。心中颇有点感叹,和小元忌相处一段时间,发现缓慢增长的修为竟有种开始跳动的感觉。细细思索后,发现自己孩子气一样和小元忌嬉戏,竟让自己的心境更加澄澈。
静中念虑澄澈,闲中气象从容,淡中意趣冲夷。竟在整蛊孩子中做到,画师孤寒也有点哭笑不得。
果然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孩子的到来令他的处境危险许多,但是现在却给他带来巨大的福缘。
到了画师孤寒这个境界的人,修为增长可以说犹如龟速,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比登天还难。
现在,画师孤寒却看到更进一步的路径。画师孤寒明白,关键是自己的积累雄厚,小元忌只是一个诱因。
从小元忌身上又重新看到自己年幼时的‘初心’,那个自己心中最美的地方。那谁都明白,但能悟到并能做到的人寥寥无几的‘东西’。
看着不远处的卧着摆姿势的孩子,画师孤寒有条不紊的画着,时不时的在图纸上添一点没有的东西,不愧是画道大师,小元忌的眼神,表情、衣饰都画的生动逼真,就连衣服上的尘土都那样纤毫毕露、离落分明。
这就是画师孤寒一天的乐趣所在,让修炼一天累趴下的小元忌当画画物体,提笔挥毫作几幅画。
画道大师作画,那肯定相当讲究。画师孤寒虽作画‘存乎于心’,但有些东西还是不能不落俗套。
首先,提笔作画要有兴趣,其兴趣直接关乎到一幅画的好坏。作为画道大师,不可能将不好的画作存在于世,画道大师对自己的画作严苛、苛刻的程度达到极端的地步。毕竟一幅大师画作在任何地方都是天价。
而兴趣的淡浓是由本心决定的,于是乎小元忌的身份特征正好戳中画师孤寒的心中‘痒’的地方,引起画师孤寒相当浓的兴趣。
其次,画作要有境界,何谓境界?用几个字概括就是“画有尽而意无穷”。有的画道大师往往寥寥几笔,就让自己的画作突破时空的约束,在亘古流淌岁月长河中寻找共鸣,引发天地异象。
而画师孤寒不断以小元忌为物体作画的原因有两方面。
一方面是兴趣使然,戏弄小元忌的确有种快感,可能是在漫长的岁月中枯寂修炼的一点调味剂,当然,肯定有是‘恶魔大哥’孩子的原因,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另一方面是修炼如此,画师孤寒的修为基本在画道和阵道上面,尤其是画道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当用画作为一个具体的物体作画时,可以察到物体其最细微的变化。
虽然画师孤寒可以一眼看出小元忌的状态和状况,但‘恶魔大哥’的孩子,当然要更严谨、更细致,于是用画作察觉小元忌身体细微之变化。
“元忌,腿在往左移一点,头再往下偏一下,对,就这样,眼睛看着天空,自然点,保持住,画完一个贡献点就是你的了”宽阔的练武场上摆放着一张几案,案前一个身着白袍,束发插笄,剑眉星目的飘逸男子,挽袖提笔,在一张画纸上挥舞着,不时地提醒画画目标,要自然、要专心。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似与天地相合。
“小猫咪,过去帮你小伙伴的小辫子扶直,对,就这样。”在旁边撒欢的小狮子,听到画师孤寒的声音,欢快的过去将满身尘土疲乏躺在地上的小元忌的冲天小辫,用小爪子小心翼翼的摆弄一下,然后看到小元忌脸颊流汗粘着大量的泥土,又用小爪子背面轻轻的揩擦。
一旦开始,小狮子的行动就有点一发不可收拾,小狮子哪儿都想擦一下,擦完这儿擦那儿,一幅认真的表情卖力的干,势要将尘土与小伙伴彻底分开,直到看到小元忌怒目而视的表情,才一脸悻悻地收回不断在小元忌脸上揩擦的小爪子。
小元忌现在是相当无语,本来就累的像‘死狗’一样,为了那一个宝贵的‘贡献点’强逼着自己按照孤叔的要求不断调整着动作、表情、方位等等,无聊程度自不必说。
主要是感觉快要散架的身体难受的要死,本来帮自己轻轻揩擦脸上的尘土时,自己虽然难受,但想想出于小狮子的一片好心,还是无动声色地让小狮子揩擦。
不过,为什么?为什么这货爪子上的劲越来越大,最后,竟然还用一只爪子按住自己的脑袋,另一只爪子使劲‘揩擦’。
这只蠢货,没有看到孤叔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吗?自己的脑袋都差点变形了吗?
这只‘蠢货’!什么时候做事能用点心啊!
对于小狮子,小元忌是又爱又气,已经达到时常无语的状态。
想当初,为了让小狮子听画师孤寒的话,那可费了小元忌好大劲。
从画师孤寒小小‘惩戒’小狮子那次过来,小狮子对画师孤寒一直不对劲。见面小声嘟着‘大坏蛋’,而且连正眼都不瞧画师孤寒。
任凭画师孤寒如何恐吓、诱惑、打压等等,小狮子都像吃了秤砣铁了心坚决不理画师孤寒,甚至相当仇视画师孤寒。
小小的心灵分得清是非黑白,且相当记仇。
这让享誉几界、万众敬仰的巨头孤寒一时都束手无策,小狮子是小元忌的重要伙伴,无良二叔更是说了小狮子的来头极大,让好好培养一下小狮子,还有毕竟是小元忌唯一的小伙伴。
对于小元忌这个‘恶魔大哥’的孩子,无良二叔和画师孤寒有种异常亲切的情愫,爱屋及乌,对于小狮子也有一种别样的情愫。
所以,为了小元忌和小狮子更好的成长,画师孤寒不得不对还处于幼儿期的两个小孩子使用一点手段。
现实无比残酷!
在这条真理下,加上孤叔许诺‘能使小狮子更好的成长’,小元忌将小狮子硬生生劝服,让听孤叔的话。虽刚开始小狮子还有点小别扭,慢慢也释然,毕竟‘赤子’之心。
在幼园生活半个月,小元忌无比清楚地明白了‘贡献值’这个东西的重要性。
在幼园,如果没有贡献点,你寸步难行。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初级厨艺烧烤的鸡腿,小元忌只能使劲咽咽口水,努力移开似扎根了的眼神,忍住‘咕咕’大叫的肚子,踢一脚旁边乞求的小狮子,大口大口的喝一肚子水,毅然决然的向训练场走去。走的是那么的坚定、那么的潇洒。
没办法,无良二叔走的时候,十分潇洒。除了将小元忌安危问题解决,将人寄托给画师孤寒后,没给小元忌留下一点在幼园‘生活’私自的资源。
半个月了,小元忌有点怀念与无良二叔生活过的时光,虽然每天在危险边缘徘徊,受伤更是家常便饭,但是,每天吃的最次也是各种灵果,灵草。好一点就有各种美味,还有美酒。
现在呢?每天除了没什么味道的丹药,就是清泉水。丹药是无良二叔放在画师孤寒那儿的,用于修炼用的,清泉水是幼园里面唯一一样免费的东西。
画师孤寒也是个怪胎,似乎对口腹之欲一点兴趣也没有,小元忌自从见到他这个孤叔后,就没见过古怪孤叔喝过一次酒,更别说,吃什么山珍海味啦。每天就吃点米饭,或者蔬菜,或者果子……等等一些最平凡的东西,基本上没有任何灵气。用古怪孤叔的话来说,这些东西才是距离‘道’最近的存在。
不过,那些东西虽无灵气,但小元忌依旧吃不上。原因很简单,小元忌完全是为了口腹之欲,如果让小元忌吃,那简直是糟践东西。
所以,可怜的小元忌和小狮子半月以来,口腹中除了喝水之外,就是吃了不同味道的丹药。虽距离饿死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但是绝对不好受。
就相当于食肉动物,猛然间让他吃清淡的蔬菜,那谁能受的了。
更何况小元忌不是一般的‘食肉’动物,不到一岁就开始喝酒‘猛人’,差点没将喝酒培养成与生俱来的天赋。而在无良二叔的帮助下,小元忌的食物更是‘精益求精’,平常的东西到小元忌嘴边的资格都没有,凡是无良二叔带来的食材绝对可以算的上奇珍异宝,无数人为之疯狂的存在。所以,小元忌的嘴和胃早就被无良二叔给养叼了,而小狮子的胃则被小元忌给养叼了。
现在,小元忌和小狮子半个月突然不知肉味,那种感觉浑身的不自在,似‘痛不欲生’。
生灵一般会在什么时候最容易‘屈服’,小元忌用血泪般的事实证实:在无边绝望中,突然出现一点希望,人会很容易低头,尤其是不伤害自己太大的利益情况下。
因为画师孤寒当以贡献值作为画画的交易时,小元忌思考了一会,答应了。
为什么思考?小元忌没有想到画师孤寒会给他贡献点,无良二叔离开时将他完全托付给画师孤寒。小元忌的时间基本上是由画师孤寒安排,小元忌可以说,也完全听从画师孤寒的安排。这时画师孤寒突然给予额外奖励,小元忌应激性反应就是‘陷阱’,因为无良二叔干过这种事太多了。但是脑海中突然闪过小狮子看见鸡腿是可怜巴巴的眼神,小脑袋不断蹭自己的感觉,……,小元忌闭着眼睛郑重的点了一下头。
三天前傍晚,小元忌和小狮子拿着贡献牌——储存贡献点的特殊牌子,跑到初级厨艺美食街用全部积蓄买了两个烤鸡腿和两个煮鸡蛋(一共十二个贡献点,每个鸡腿五个贡献点,每个鸡蛋一个贡献点)后,小元忌的积蓄全部告窑。
两个小吃货拿到鸡腿和鸡蛋时,竟不是大快朵颐,而是小心翼翼放到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小狮子当然是放进自己小空间内,不过,鸡蛋含在自己的狮子嘴中,好像那样有种踏实感。小元忌则是用纸包着鸡腿、鸡蛋,谨慎地塞在胸前,也不像以前将东西放在小狮子的小空间内。
然后,两个小吃货做贼似的蹑手蹑脚的溜进小元忌的小石屋内,左右看看,没有异样。将鸡腿、鸡蛋拿出,然后从小狮子空间内拿出一壶酒,两个酒樽一字排开,好不容易留下一壶酒就是要在大快朵颐时享受。
一点东西,两个小吃货硬是吃了半个时辰,最后将酒樽舔了,骨头都凶残嚼着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