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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漠然

他慢慢的走远了,我也站起身整理了下我的衣服,接下来要去哪里呢?我又默默地问自己……

我双手插在裤子口袋中,慢慢的向着我的办公室走去。“有人……吗?”我刚要这样问,然而那个小男孩的母亲说过的话,又在我脑中回放,“这间屋子已经很久没人用了……”为什么,我的屋子为什么没人用?我明明还回来上班的啊,卫生阿姨不打扫么?我坐在椅子上,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怎么了!?”我彻底的崩溃,大声呼喊,当然,就连刚刚从门口经过的护士小姐都没有往屋内看一眼。我默默地收拾好东西,垂头丧气的往家走去……

与此同时……

“我说过多少次了,皮特!不要拿你外婆开玩笑!”一名女士正承受着堵车的痛苦,精神几近崩溃,虽是深秋却仍然满头大汗。而她身旁副驾驶上的金黄头发的小男孩,刚刚说过昨天他外婆陪他玩纸牌了。就是因为这句话,让他的母亲无法忍受,彻底爆发了:“往前开啊你这个蠢蛋!”然后狠狠的砸了几下喇叭。“滴————”长长的汽笛声响彻整条街道。然后她松开手,叹了口气,整个头撞在方向盘上。“外婆说,他很想你。”“是么……我也是……”

我回到家,发现门口有一封信,内容是这样的:“你好,约翰,原谅我擅自从医院的职员档案里找到了你的资料,我是那个和你见过面的黄头发的男孩,上次我没有说完就走了,很抱歉,我想补充的就是,他们(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指的是谁)会看到自己想的东西,就是说他们可以用自己的想象来欺骗自己的感官,即便他们已经死了。但毕竟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并不能移动这个世界的物品。就这么多,我想,你也应该是属于………………”我读过信,并没有想太多,转过头,我的妻子也在家里,她靠在温暖的壁炉旁边,壁炉中的火焰烧的很旺,沙发整齐的放在客厅的正中央,下面则是一张毛地毯,沙发旁边的玻璃桌上,放着一本书,“好眼熟的书……”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走上前,那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书上面还有一对戒指,那……那不是我的结婚戒指吗!?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左手无名指,手指上并没有戒指,只有戒指的勒痕,我大吃一惊,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的戒指从来就没有摘下来过,怎么会在我的定情信物上面!?她则是躺在沙发上,温和的呼吸声,和火焰的噼啪声,重合在一起。“约翰……”她突然叫我的名字,“我在这。”我附和道。“约翰……别离开我……”“我在,我不是在这吗。”“别离开我……”我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脸……然而我的手……我的手竟然穿过了她的脸颊!!我……我到底怎么了!?这时她翻了个身,怀里抱着我的项链,这个……这个项链是我老爹留给我的,和戒指一样,我从来没有把它摘下来过!怎么可能会在她手上!我顿时感觉天旋地转,一连串的刺激使我回想起那个小男孩说过的话,“我可以看到一些过世的人……他们会看到自己想的东西……我想你也应该属于…………”。我再也无法相信这个事实,跪在沙发旁边嚎啕大哭起来,我再也不想忍住男人的眼泪,也不要男人的尊严,只为了让妻子可以睁开眼睛看到我,我还爱着她…………

哭累了过后,我眼前就漆黑一片了,即使我现在的感觉是睁着眼睛。

这一切,都是幻觉么?我,真的是个死人么?那,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让我回到妻子身边,再哭一场呢?也许,这并不是惩罚,而是奖励吧…………

“妈妈,你怎么了?”那个金黄头发的小男孩问道。“没什么……呼……”他母亲这么回答,但可以明显看出她在啜泣,眼泪在眼眶内不住的打转,最后终于支撑不住,落到了她的脸颊上。“我只是觉得……我没有好好的照顾你外婆,没有尽到一个……女儿应……该做的。”说罢就用双手捂住口鼻,闭上那双天蓝色的眼睛。“外婆她说……你说你小学时的舞蹈表演,你埋怨她没去看,她去了,就在人群的最外面,见人就炫耀,那个是我女儿!你高中的毕业典礼,你埋怨她工作忙,没有赶上,她也去了,特地不要奖金请了一天假去看的,不过没有来得及换下工作服,就没进去……还有……”“够了!皮特,不要再说了……”母亲转过身把那个叫皮特的男孩搂在怀里,“下次见到外婆的时候,记得告诉她,我爱她……”“好的妈妈……”

这时候,阳光也从乌云中出来了,街道上的车也畅通了,母亲整理了下眼泪,开着车,向着火红的夕阳,驶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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