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施看到茯苓求救的眼神，脑中一热，说道，“我知道是你的猫又如何，它挠了我，还不许我打回来！”
秦国夫人眉眼一厉，几步走过来，上来就给了她一耳刮子，这一下打的十分狠，西施整个耳朵都嗡嗡的响起来，西施从小生在山野，虽然鬼变，本性棱角未磨，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也不管什么尊卑，扬手就还了回去。
“啪！”
好声响亮。
站着的宫女内侍和守卫的侍卫全都看傻了，竟无一人出来，西施站起来，瞪着她，半晌后，赵美人尖叫起来，“不好了，夫人被打了！”
侍卫也反应过来，上来擒住西施，西施和他们过了几招，终是打不过，给压着跪了下去。那秦国夫人最是性子火爆，“来人，给我掌她的嘴！”
茯苓机灵知道事情不好，忙转身去找救兵，才走两步，被一名侍卫截了回来扔在地上。一名无宠妃嫔，又是夫人下的令，底下的内侍并不惧怕，扬手就赏了西施几个耳刮子，打的西施头晕眼花，嘴角流出血来。
早有人搬了把椅子来，秦国夫人坐下，左脸红肿，怒不可遏，说道，“停！”内侍停手，回头等她指示，听她又说道，“我瞧着她的宫女和她是主仆情深，来，你叫什么名字？”
茯苓吓得腿发软，颤声说道，“奴婢茯苓。”
“好，茯苓，你去掌嘴，主子调教奴婢，奴婢也要教导主子，去，好好教导教导你家主子。”
茯苓啪啪的磕了几个头，“奴婢不敢。”
秦国夫人豆蔻玉指指着她，声调里十分阴冷，“你若不打，我叫找人剁了你那双爪子。”
茯苓见西施刚才维护自己，早横了心，说道，“奴婢不敢。”
这时候，西施反而笑了，对着茯苓抬抬下巴，“才夸你机灵，怎么就笨起来了，让你打你就打，罗嗦什么，你不打，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茯苓摇摇头，倔劲也上来了，说道，“奴婢怎么能打主子，”一咬牙，转身对秦国夫人说道，“王上才因为夫人跋扈，禁了夫人的足，如今为了我一个小小奴婢，再犯忌讳，值得么？”
“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可见是主子刁滑，才养的奴才奸坏！拿王上压制我，我今天偏是一个也不放过。”她气的浑身发抖，命道，“给我剁了这刁奴的爪子，继续掌她主子的嘴。”
这边正闹得不可开交，九至远远而来，喝道，“这又是怎么了，王上在明月楼里就听见这边吵吵闹闹的，让人不得安宁！”
这句话不轻不重，说的秦国夫人站起身来，指着西施说道，说道，“九至大人，寻采女上我的门捣乱，先是打了我的猫，又打了我，您瞧这我脸上肿的，她不过是一小小采女，竟这样嚣张！”
九至转身去看西施，见她脸上被扇了几十个巴掌，红红肿肿，嘴角血迹蔓延，十分不堪，不禁皱眉，这秦国夫人这回可是招惹了不该惹的的人了，王上待西施，可并非寻常宫嫔，处处护着，如今他护着的人受了这样的罪，以他的性子，岂会善罢甘休？目光再落到茯苓身上，手仍被人摁着，脸都哭花了。
“夫人，今日明月楼的主子生辰，王上高兴，宫内要是见了血，难免不被人挑拨说你嫉妒卫采女，蓄意让人难堪，如今已经惊动了王上，我劝您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
秦国夫人见她如此说，只得命令人松开了手，但觉得面上过不去，说道，“大事化小可以，只是这宫中若没有个教训，岂不失了规矩，如今正午，我且罚你们跪着，直跪倒看不见太阳了，好好思过。”
六七月的太阳最毒，九至抬头看了看，这么晒下去，还不要脱了一层皮，只是也不能再驳斥，让人看出端倪来，只是“哼”了一声，冷着脸转身回去了。
秦国夫人也进去了，没过一会儿复有出来，几个人端着两个大香炉，秦国夫人命人把椅子和小几搬到阴凉处，令道，“点上。”
刺鼻的香气传来，秦国夫人勾唇一笑，她为人甚是阴毒，这两个大香炉一个焚的是薄荷，防止她中暑晕倒，可是这样一来暑期郁结体内是要得大病的，另一个香炉焚的是麝香，麝香最伤害女子，暑热下焚点几个时辰，只怕会伤了肌理，一段时间内是不会有孕的了。
内侍试了风向，都点在风口，烟气熏到西施和茯苓脸上，侍卫看守在两旁。秦国夫人坐的远，又在上风口，闻的气味还好，只是仍是让人作呕。
西施挣扎半天没用，只得放弃，茯苓替她扑开脸上的烟雾，在她耳边说道，“主子，怎么办？”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没有人会来救我们了，王上已经让九至来过了，谁能想到她会这么狠毒。”
太阳毒热，她最怕热，味道又呛鼻，干呕起来，呕的五脏六腑移位，忽然间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诡异想法，口中吹一口气，想着把这烟吹走就好了，说来也奇了，吴地的风向多变，不一会儿，风向改变，那些浓烟都飘向了秦国夫人那里。
他们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秦国夫人看着看着迷糊打盹，浓烟向她飘去，她也未醒，身旁的小宫女并不敢叫，掩鼻站着。
西施和茯苓喘一口气，跌坐在地上，味道仍是刺鼻，没有烟熏，总是轻松不少。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秦国夫人睁开眼睛，眉头紧皱，说道，“你们找死是不是，风向变了不知道叫醒我！”
那些奴婢忙搀扶她，她脚步轻浮的走过去，冷冷笑了声，“你们慢慢跪着吧，本宫没心思陪你们玩了。”说着转身向宫门走去，不知怎么，她忽然捂着胸口，尖叫起来，整个人跌在地上。
底下的宫人慌了，忙喊道，“快传御医，快传御医！”
宫门外又叫叫嚷嚷的乱作一团，过了好一段时间御医才来，西施看地上，竟仿佛是几点血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