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我到了上海,亲爱的上海人民,我又回来祸害你们了。迫不急待的上了回家的车,上海的一切对我来说是多么的可爱,这里高楼林立、这里火树银花、这里繁华似锦,我总算可以回到罗森的身边了,还有我的朋友。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初那么的傻,那么渴望从他的身边离开。不过还是有收获,至少我现在有了自己的事业,我不再是一只寄生虫,我可以为自己创造财富。
罗森还没回来,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居然连钟点工也不在家,在我想开门的时候,才想起来,钥匙我放到了文雅那里,想给文雅打个电话,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何必特地让她跑一趟,等明天再去见她。她若是非要见我,那么我跟罗森久别重逢的日子,定要抹上一抹悲剧的色彩了。我心里想,文雅若是知道我此时的心情,定要骂我有异性没人性,重色轻友,管它呢,她会理解我的。今天所有的时间只应该属于罗森跟欧阳麦,我要让罗森第一时间见到我,见到我在为他等待。
我坐在门口的楼梯上,一直等到天黑透,那种黑,是悲壮的色彩,没有星星,那轮月孤独的挂在天空,渲染着今夜的孤寂,风强劲的带动枝叶“沙,沙,沙”的响,月黑风高。远处不晓得是谁家办喜事,烟花在天空一闪而过,孤寂落寞,在深得看不见底的天空姹紫嫣红着,那滚烫的火焰在天空奔腾而冷却。
无所事事的时候,我就愉快的查看给罗森、文雅、文雅妈妈、古城、还有笨狗狗准备的礼物。我想他们会很开心的,我想象着他们的表情,这可是我用自己的努力和血汗给他们准备的礼物,我几乎可以想象他们收到我的礼物那种欢喜雀跃的神情。文雅一定会搂着我对我说:“宝贝,我爱死你了。”而文雅妈妈也一定会开心的搂着我说:“好女儿。”文雅一定会吃醋的说她妈妈只疼我,不疼她了。我反反复复的摆弄着礼物,罗森居然一直没有回来。
拿起手机想打个电话的,可是又告诉自己:不许打,一定不许打。我要给他惊喜,我要让他开心的见到他的女儿乖乖的回家了。到时候笨狗狗一定会开心的扑到我的怀里,用他长长的舌头舔着我的下巴。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睡着了,脚步在楼梯上的敲打声把我惊醒,我紧张的抬起头,是的,是紧张,我情不自禁的喊着:“干爹。”可是我的“干”字无论如何都出不了喉咙。
文雅极其亲密的搂着罗森,几乎是整个身子贴在他的身上。
血液在血管里凝固,脸色应该是苍白,因为我看到罗森的脸是苍白的。
文雅非常镇定自若的说:“麦子,你回来了呀,为什么不通知我们去接你。”
我站了起来,看着文雅,我说:“我是让你照顾他,而不是让你用这种方式照顾他。”
文雅说:“麦子你听我说。”
我抓起地上的礼物,然后直接往文雅身上砸过去,我说:“这是我买给你们的礼物,不过我知道你们现在不需要了。”罗森迅速的挡在文雅的身前,说:“欧阳麦你疯了。”罗森的吼叫让我愣了一下,我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歇斯底里?
我说:“我是疯了,我本来就是一个疯子,我是被你们逼疯的。”
文雅用颤抖并且显得很娇弱的说:“麦,你听我解释。”
我捂着耳朵,说:“我什么也不想听。”然后我飞快的跑着,风在我的身后吹着,上海三月的风,我如此的熟悉,那般的冷冽。
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我相恋七年的男朋友。
背叛的痛像刀割一样,一片一片的凌迟着我的肌肤,然后裸露着我的骨头。
我站在黑夜里,那如死亡一般的黑夜,仰望着天空,仰望着那轮明月,烟花已经熄灭于今夜的黑,无从寻觅它曾有过的踪影。仰望不为今夜的黑,仰望只是不想让眼泪流下来,可是泪水还是那般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没有办法去忍耐。
夜的街灯火繁华而又冷漠,霓虹灯映照着我的悲伤,车子一辆又一辆在我的身边驶过,无情而冷漠,它们呼啸着,骄傲的喧哗着我的失败,城市跟男人一起抛弃了我,我的身体像是坠落了一个无穷无尽的黑色深渊,一次一次的冲突,却找不到出口。
手机响在汽笛声中,大卫说:“大妈你进家门了吗?”
我的哭泣声掩没了一切:“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出了什么事。”
“这就是朋友吗?”
“告诉我你在哪?”
大卫二十五分钟赶到我身边。
站在上海的天桥上,我看着天桥下面的挪动的车辆,它便我想起幼年的憧憬,我那美丽姿态的坠落,我对大卫说:“你信不信我会跳下去。”
“你要是跳下去我就陪你。”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这个世界不只有他这么一个男人。”
“只有这一个男人是属于我欧阳麦的。”
“不,还有我。”
“你有你的白微。”
“我爱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我笑了:“你爱我?为什么你们男人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说出这三个字。”
大卫说:“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在爱着你,除了你。”
我转过身,我看着他,我说:“我不需要你陪着我,为什么你们男人口口声声说爱着一个女人,却可以跟另一个女人一起,是不是对你们来说女人真的如衣服一样。”
大卫大声的向我吼叫:“我爱你,我爱你欧阳麦。”
他撕心裂肺的冲着我叫喊着。
我说:“你给我滚开,不要给我亵渎这三个字,那么你当白微是什么?你当她是什么?”
大卫说:“我现在就告诉她,我要跟她分手。”
我说:“你分不分手不关我的事,我诅咒你们这些忘恩负义,见异思迁,朝三暮四的男人,卑鄙,无耻,恶心,我诅咒你们。”
大卫的巴掌落在我的脸上,滚烫了我的左脸,他说:“你需要冷静。”
我用手捂着脸,然后说:“你给我滚。”
在我叫大卫滚的时候,大卫跟我讲了一件事情,他说自己为什么会让白微成为他的女朋友,是因为那天,白微跟他讲了所有有关我跟罗森的故事,面对一个资产上亿,相貌英俊的男人,他感受到从来没有过的压力跟痛苦。跟白微在一起,一是为了忘掉我,二是为了接近我,只有成为我好朋友的男人,他才可以名正言顺的出现在我生活当中。
我,名叫欧阳麦的女人,他深爱的女人,却是另一个男人的,那个男人有着高不可攀的背景。他说,在我生病发高烧的那几天,我一直只喊着这一个男人的名字。
然而,在他正式跟罗森见面之前,他从没有碰过白微一根手指头,但是那天,他看见罗森后,他发现自己是如此的需要发泄,需要用一个女人的身体忘掉另一个女人。
可是,事实上,他越发的折磨白微,白微越发的喜欢他,他越发的折磨自己,他越发的喜欢我。
人有时候确实很犯贱,我们通通都是坏人。
说完这些,大卫走了。
大卫说:“我们大家都爱的那么痛苦,为什么还要继续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