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游船,却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去哪?远的山,近的水,逶迤行来,青山横黛,绿水如碧,鲜花似锦,春草铺茵。这个陌生的世界虽然美轮美奂,对我来说是那么却是的不可亲近难以融入,这里没有我熟悉的景与物,没有我熟悉的朋友,只会让我更想回家,更寂寞。
我想念我那只看见帅哥就紧跟不放,看见丑男却头都不抬的笨狗狗,它最喜欢咬着罗森的西装裤,它比我还懂时尚,便宜的它不咬,它只捡贵的咬,罗森在它无数次咬住他的西装裤不放后,曾数度发向它恐吓要将它吃掉,每当这时候,笨狗狗总是用他纯洁而又无辜的眼神望我,笨狗狗有一个让罗森气死的名字叫干妈,每次我生罗森气的时候,我都会管它叫干妈,不然的话的名字还是叫笨狗狗,笨狗狗很乖,它吃饭非吃我手里的,除此之外它是宁愿绝食的,我不知道它现在是否正饿着肚子。还有我的龟龟,它总是将头缩在壳子里,可是当它的食物出现的时候,它总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食物解决掉,速度之快,总会让你疑惑你是否给它喂过食。还有我的床,它是那么大且柔软,可以任由让我从这头翻到那头,我总是把自己整个人缩成一团,窝在罗森的怀里,不管罗森如何抗议,我绝不将脑袋伸出被子,罗森经常说我就跟那只龟一个德性。
还有那张摆在大阳台的摇椅,在冬日午后阳光难得投影或是盛夏傍晚夕阳斜照的时候,我就会抱着笨狗狗,泡上一壶清茶,跟阳光约会。罗森知道我喜欢品茶,什么西湖龙井;洞庭碧螺春;黄山毛峰;上饶白眉;蒙顶茶;铁罗汉;普洱茶;玫瑰花茶……每到一个地方出差,首先就是给我购买那个地方的茶叶,其实我并不懂得喝茶,只是不喜欢喝咖啡,我又实在需要打发我那漫长的岁月。
那时,我会觉得生命是如此的无聊,我是如此的茫然,若干年后回想,那时的生活其实是多么的美丽。现在我并没有太多感想,我仅仅只是怀念。
我给文雅发短信,我说:文雅,你看看笨狗狗,它有没有变瘦,你帮我看看笨狗狗。
文雅说:丫头,你想知道是罗森对不对,如果你想他,你就回来吧,不要继续一个人流浪了。
我说:噢。然后我把手机关机了。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我在怀疑,究竟是不是我要求太多,苛求太多,如果我的生活像大众一样,挤着公交车,拼了命的工作,为了五斗米折腰,摇尾乞怜讨好领导?我会成为什么样子?我是否还可以像现在这样悠闲生活?没有工作压力,不用为生计奔波,我怀疑自己的存在,如果需要如此,我如何养尊处优的吟诗作画?人心不足,蛇吞相。
有了爱情的女人,想要面包,有了面包的女人想要爱情,当爱情与面包同时拥有,却又会厌倦来的太容易。
登上一家茶楼,临窗,要了壶龙井,那样熟悉的绿茗香氛立即弥漫在空气里,我安静的远眺着西湖,风止水平的迷离,无尽的思绪亦融入慢慢泅开慢慢舒展的茶水中。满眼的繁花却都在渐渐四起的繁忙里热烈而无声地怒放着,仿佛开过此季,永不再来。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空气如此透明,纵便是早春,南方温暖湿润的气候依旧让湖边的植被生长得茂盛而多姿,与湖光山色相衬,愈加显得山更青,水更绿,湖更美。
而罗森是看不到这些了,他是看不见了!他无法与我一起分享,那么,眼前的景物愈迷人,愈伤神。
罗森同我说过,他的后半生要与我有相同的记忆。
过了很久,我把手机开机,我想感受到罗森的在乎,女人的离别很多时候并不是真的想离开那个男人,或是那段感情,而是想换取更多的在乎和情感,而我就是那个无聊的女人。
手机只有一条短信,罗森发的:你在哪?为什么关机?收到短信必须给我打个电话,是马上。
看着手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乖,那么听话,按下了罗森的名字,手机才响了一下,罗森便已经接起来:“你在那里?”
我说:“我在杭州。”接下来开始沉默,其次我很想告诉他:西湖很美、你答应在陪我看西湖的、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看西湖、我想回家了。
可是罗森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他只是说:“我现在很忙,手机不要关,待会晚点我给你打电话,我现在开会。”
我恨恨的将手机关机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