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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高台之上—神秘人

“嘿嘿,洛掌门别急嘛,老夫还没说完呢。虽然现在一剑眉弟子人数大不如前。但是,嘿嘿,这女弟子倒是多了不少。而且,嘿嘿,个个都如花似玉,就连洛掌门也长得风姿绰约。老夫都忍不住上山找你们来了。嘿嘿嘿嘿……”那神秘人言语极其无礼,语气中又有挑逗之意,说得那些个女弟子为之脸红,说到最后,他竟是奸笑不止。

“老淫贼,为老不尊,看剑。”一旁的方玉早已听不下去了,她还没等洛霜发话,喝骂了一声,手中长剑‘锵’地一声,拔剑出鞘,剑身一挺,身体一跃,落到了高台上,对着那神秘人挥剑就刺。

方玉一出手,只见台下四个黄影一闪,剩下的何安娣、尚节兰和徐白怀三人也加入了打斗当中。她们四人身为一剑眉的四秀,乃洛霜甚为看重的四个弟子,修为也比其他弟子要高得多。只见四秀把那黑衣神秘人围在中间,四人摆出四秀剑法,一人功他眉心,一人功他咽喉,一人功他腹部,一人功他下跨,剑影闪烁,风声呼啸。

“嘿嘿,四个小妮子长得倒是颇为让老夫欢心。至于手活嘛,嘿嘿,也还勉强过得去。既然你们如此热情招待,那老夫就陪你们玩玩,嘿嘿。”那神秘人嬉笑着,依然站在原地不动,眼看四把长剑就要刺到他身上。

忽然,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像是会变戏法一般,瞬间化作一条黑影,速度之快,在四秀身上一闪而过。四秀人没刺到,倒是觉得脸上似乎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有些冰凉。不由得有些愕然。

“嘿嘿,四个小妮子肌肤如婴儿般嫩滑,真是让老夫摸得爱不释手啊。”不知何时,那神秘人已然落到了四秀的身后,嬉笑着说道。

原来,四人刚才的冰凉感,竟是被这神秘人各摸了一下。四秀被他如此戏弄,心里越发羞怒,同时转回身,四把长剑剑尖重叠在一起。顿时,四把长剑白光大增,光芒异常刺目,普通弟子根本不敢直视。饶是如此,那光芒依然照不到那神秘人的样貌,仿佛所有的光芒一但遇到他,都会被他吞噬了一般。

四人齐喝了一声,手里一用力,四把长剑直挺挺地向着那神秘人的心窝刺了过去。那神秘人也不躲避,只见他大手一伸一张,竟是硬生生地把四秀刺过来的四把长剑夹在了五指当中。无论四人如何用力,那四把长剑像是长在了他手上一样,纹丝不动。

一旁观战的洛霜为之大惊。这四秀剑法,乃是她自己所创,一人运用起来的时候,威力可能不怎么样,但如果是四个人同时运作的话,即使她们的修为还不是很成熟,但其中的威力会大大增加,特别是这招,白里归途。就连她平时和她们切磋的时候也不敢用手去接。

但看眼前这个神秘人,竟是如此轻松地就用手把这招接了下来。此人的修为,可想而知,自己不是对手那是自然的,哪怕是师父在世,也不见得能胜过此人。

他到底是什么来历?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真的只为了来调戏一下她一剑眉?恐怕不会那么简单,可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一剑眉到底得罪了谁?

再看此人身手,既不用剑术,也不用御灵术,更没有什么招式可言。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平平淡淡地,像是普通人打他,他只不过是举手抵御,仅此而已。看似儿戏,但实际高深莫测。

洛霜纵横江湖也有几十年了,但此人手法之奇特,实为她平生未见,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今晚她一剑眉,似乎要遭大劫了。

“嘿嘿,你们倒是使劲呀,使劲拔呀。老夫虽年迈,但对付你们几个小妮子,还是绰绰有余的。看来你们师父的本事也不怎么样,教了你们这么久,也就这点能耐。要不这样,你们跟了老夫,做老夫的妻妾,不出三年,老夫保证你们手头功夫比你们师父都要高,如何?嘿嘿嘿。”那神秘人越说越难听。

说得那四秀面红耳赤,但剑又被他夹住,动弹不得,无计可施之下,只能干着急。那何安娣更是气得面色发白,越发想要挣脱。但那神秘人不知用了什么妖术,无论她如何发力,都挣脱不得。在场的所有弟子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老淫贼,放开我师姐。”只听台下一声喝骂,一条蓝影飞跃而上,一把长剑直向神秘人背心刺去。

此人正是陆有方。他一直在台下观看着,早已心急如焚,但自知修为不如四秀,就没有上去帮手。此刻看见方玉等人被那神秘人制住脱身不得,他再也按捺不住,也不管自己是否是那神秘人的对手,一心只想着为方玉解围。于是,他大喝了一声,毅然冲了上去。

“哼,无知鼠辈,找死。”那神秘人一声冷哼,连看都不看陆有方一眼,左手一挥。

只见陆有方手中长剑顿时尽数断裂,残骸逆行,反而向着他扑面而去。面对如此可怖的神秘人,陆有方一时间竟是目瞪口呆。他似乎突然失去了抵抗能力,身体依然保持着那个刺剑的动作,但却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有方。”前面的方玉一声惊呼,想要撒手前去救陆有方,但她的手仿佛和手中的长剑黏在了一起一样,无论如何都抽不回来。眼看那些残骸就要飞到陆有方身上,方玉不由得心中一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滑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黑影一闪,洛霜早已来到陆有方身后。只见她手一伸,一手把陆有方拉了开来,随即落在了高台的另一边。与此同时,那些逆行的残骸如同流星般呼啸而过,穿入竹林中,消失不见。

落在高台另一边的洛霜,只觉手中的弟子陆有方身体软绵绵的,似乎失去了知觉,她连忙往他脸上一看。只见陆有方英俊的脸上,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眼角、鼻孔、嘴角处,不知何时竟皆渗出了鲜血。洛霜大惊,连忙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尚有气息,她这才舒了口气。看来,陆有方是受了内伤,而且伤得不轻。

陆有方的修为虽不如四秀,但也算是出类拔萃,在众多弟子当中,声望比四秀还高,仅次于洛霜。而且,观里的大小事务,平时都是他一手操办的,他把一剑眉打理得井井有条。为人性格又开朗、随和,深得师弟师妹们的喜爱。他的为人处世,就连洛霜都自叹不如,除了何安娣,洛霜最为喜爱的就是他了。

但自从四秀成立以来,洛霜几乎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她们身上,把偌大个一剑眉‘丢’给了陆有方,把他的教导也给搁置了。可他,却从来都没有任何怨言,而且还把一剑眉管理得井然有序。他是个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正如他的名字一样,陆有方,路路都有方法。

当初,如果不是洛霜的一片私心,看他天生聪慧,‘好言’相劝他父母,让他拜了自己为师的话。现在的陆有方,恐怕早已经在朝廷里当官了。也不至于此刻在此被人打成重伤,昏迷不醒。

近些年来,由于何安娣的出现,洛霜突然变得偏爱女弟子,把这个她以前认为最有潜质的男弟子给冷落了。一想到这些,洛霜心里就觉得很是对不起陆有方,更有愧于他的父母,不由得心里一痛,缓缓伸手把他渗出来的血迹擦掉。

可她现在要面对的,不是对过往的内疚,而是一个劲敌。所以,她的头脑还是清醒的。那神秘人只不过是随手一挥,竟是有如此之大的掌力,隔了三四米之远,不单只能把陆有方的长剑震断数节,而且还把他震得七窍流血。此人修为之高深,远在自己之上。

她忽然觉得,此人是如此的可怕,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感随即遍布她的全身,以至于让她不由之主地身体微微有些发抖。

她害怕,并不是因为那个神秘人的修为有多高深。而是她要面临的,一剑眉数百年的基业,眼看就要毁在她手里了,而她,却无能为力。

那个曾经威震武林的一剑眉;那个曾经让世人都为之崇拜的他的辉煌时刻;这个唯一让她有所留恋的地方,都将一一要毁在她的手里。即便如此,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束手就擒,哪怕是战死,她也要守护这个地方。

洛霜抱着陆有方来到高台边沿,几个弟子很是知趣地伸手把他接了下去。洛霜转回身面对着那神秘人,目露凶光,缓缓地拔出了弟子递过来的紫菱宝剑。

“啧啧啧,洛妹子,看见自己如此英俊的男弟子倒在自己怀里是何感受?开心?幸福?浪漫?又亦或是,伤心?难过?悲愤?啊?哈哈哈哈。”那神秘人用言语戏弄着洛霜,说到最后,甚至还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

他那苍老且沙哑的笑声撕破这寂静的黑夜,如一只发了疯而嘶吼的公狗般,声声回荡在这山谷里,显得异常刺耳。他对洛霜的愤怒视而不见。

听着那神秘人说出如此**之话,洛霜气得双眼通红,青筋凸显,她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在她手中已然出鞘的紫菱,似乎也感应到了主人的愤怒,原本有些暗淡的紫光,突然光芒大增。随着洛霜的运作,发出阵阵‘嗡嗡’的声响。

“嗨……”洛霜突然一声大喝,手中紫菱宝剑的光芒又增加了许多,像是被一团紫色的火包围着。周围的光芒,包括月光,一下子似乎都变得暗淡了下来,整个一剑眉都被这紫光笼罩着,光芒照映在每个人的脸上,显得有些诡异。特别是照映在洛霜的脸上,更是显得有些惊悚。只见她随即腰身一扭,速度并不是很快,双手握剑,直挺挺地刺向那神秘人。洛霜把自己的平生所学,运用在了这招长虹贯日之上,她要与这神秘人拼搏到底。

那神秘人似乎也感受到了此招的厉害,不敢再轻视。只见他夹住四秀长剑的手一顿,四秀只觉手掌一痛,同时一声惨叫,顿时长剑脱手,被一一震飞开来。紧接着,那神秘人手掌一翻,往洛霜那边一挥,四把长剑像是长了眼睛一般,齐刷刷地向洛霜飞奔而去。

洛霜正气凛然,毫不畏惧,招式依然不变,直取神秘人心窝。那四把长剑才刚接触到洛霜的紫菱宝剑,顿时像是泡沫碰上了硬物一般,被击得粉碎。

“嗯……?”那神秘人很是明显地发出了一声疑惑,他似乎也想不到,洛霜竟然还有这样的修为。眼看她手中的紫菱宝剑就要刺到胸前了。那神秘人忽地串天而起,速度之快,彷如闪电。

底下的洛霜也不管他有什么诡计,一击不中,招式一变,人随剑往,追了上去。此时的她,已经抱着一颗视死如归的心了。哪怕是最后战败,甚至是战死,她也已经尽力,问心无愧了。

两人一剑,在半空中激斗着,底下的那些弟子把四秀扶了起来。众人仰望着天空,看着师父和那神秘人搏杀,看得他们心惊胆战。他们大多都是一些年轻弟子,如此激烈的打斗场面,平生还是第一次见,如何不惊?

不一会儿,洛霜似乎支撑不住了,率先落下了高台上,那神秘人也紧跟着落了下来。两个黑影在这高台上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又打成了一片。

片刻,那神秘人似乎对这种你来我往的打斗方式有些厌倦了,身体忽地一震,那件宽大的斗篷突然像是失去了支撑。很显然地,那神秘人的身体已经脱离了这件斗篷。那斗篷轻飘飘地飘在空中像是一只风筝,竟是不落地。

洛霜看到如此异常,楞了一下,很显然,她被这突如其变惊住了。在她没有看清的情况下,那神秘人就这么突然凭空消失了,只留下了一件斗篷,那是什么样的概念?空间跳跃?这似乎已经超出常人的范围之内了。

就在洛霜发愣的那一瞬间,突然,她感觉握剑的右手自手腕处一凉,紧接着一阵刺痛。只听‘哐当’一声,洛霜竟是拿不稳手中宝剑,跌落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她感觉到竟然有人自身后把她拦腰抱住了,洛霜这一惊非同小可。她不加思索,左手运足内劲,一掌就往身后拍去。

接她掌的又是一只冰冷的手,而她的掌力,似乎起不到一点作用,就被那人这么一抓手腕,瞬间便化为乌有。紧接着,她的身体被那人顺势往后一拉,她一时竟是站立不稳,整个人往后倒在了那人的怀里。

“嘿嘿嘿,洛妹子肌肤虽不如那些小妮子般嫩滑,但身体却更有韵味,老夫更为喜欢,嘿嘿。”一把苍老且沙哑的男子声音自己洛霜耳边传来。此人正是那神秘人,不知何时,那件斗篷已经回到了他的身上。他顺脚一踢,把那紫菱宝剑踢飞了出去。

洛霜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如此横抱在怀里,又被他如此用言语戏弄,手脚又无法出力。想她几十年坚守的清誉,此刻竟被这个不明身份,不知面貌的人玷污,不由得火气攻心,只觉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口而出,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师父。”台下众弟子一齐惊呼,纷纷持剑跳上高台,想要抢人,却被那神秘人衣袖一挥,众人便纷纷被一股强力震得飞跌出去,惨叫声声不断。剩下没有来得及上台的弟子,早已吓得不敢上前,带着满脸的惊恐,看着高台上那个可怕的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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