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之巅,白雪皑皑,寒风呼啸。
刚才还是热闹非凡的比武场地,现在已经空无一人。
风景依旧,人已离去。
虽然现在这里已经恢复了天山之巅上独有的静谧。在五年之后,五大宗派和青衣帮的人还是会相聚在这个地方,再次开始一次精彩绝伦的武功比拼。
所有的人都很期待下一次的比武大会。
此时此刻,天山之巅的五大宗派和青衣帮都回去收拾了各自的行装。
箫楚楚道:“江哥哥,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回到江家庄了?”
江陵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已经该是回到那里的吧。唉,这么多日没有照料我一手栽培的花园,那些花不会已经没了吧。”
箫楚楚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回过头说道:“不会的。你不在不是还有小管家他们在吗?我相信他们一定可以照顾好那些花的。”
江陵摇摇头,说道:“不可能。”
箫楚楚道:“为什么?”
江陵道:“我问你,如果一个陌生人给你吃的你敢吃吗?”
箫楚楚勉强笑了一笑,说道:“当然不敢了。江湖上恶人那么多,万一他在食物里投毒怎么办?”
江陵道:“这不就结了吗?”
箫楚楚眨着眼,丝毫不理解江陵说的到底是什么。
江陵道:“一直以来那些花都是我一个人在浇水,换了一个人浇的话那些花可不敢用那人浇来的水。”
看着江陵异想天开的样子,箫楚楚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就像是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好笑的事情。
她虽然知道自己是一个十分天真的小姑娘,可有的时候江哥哥比自己还要天真,天真的就像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子。
她一边笑一边说道:“江哥哥,你想的可真多,真多……”
说话间,江陵已经背好了他们二人的包袱,箫楚楚也已经把玉箫插在了斗篷里面的那件绿色薄衫的腰带上。
不到半个时辰,五大宗派和青衣帮的人都收拾好行装,聚在一起。
江陵和箫楚楚站在剑宗弟子的最后面,看看是否还有自己的事情。如果没有的话,他们就打算回到江家庄了。
寿光冲十分着急地说道:“事不宜迟,我们马上下山吧!”
众人十分赞同地点点头。
独孤远道沉稳地说道:“那好,我们立刻按照乐、幻、心、气、剑、青衣帮的顺序下山。”
下山的路只有一条,而且在场的人有如此之多,他们必须要有序的下山,这样不但不会乱,而且还节省了大量的时间。
众人齐声说道:“好!”
于是,所有人使着轻功浩浩荡荡地从天山之巅向山脚下跃去,形成了一支偌大的队伍。
一个半时辰以后,所有人都已经到达了山脚下。
山脚下的两匹快马依旧在那两棵树的旁边,正在悠哉悠哉地吃着地上的嫩草。
这次这两匹马见到了自己的主人竟然特别老实,静静地坐在那里享受着树叶带来的阴凉。
不过大家都没有注意他们两个,因为大家已经遇到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情,必须先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独孤远道先拱手说道:“诸位,依我之见,此次黑衣帮来势汹汹,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虽然天色将晚,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大家要日夜兼程赶往各自的宗派,确保五本心法的安全,绝对不能让黑衣帮得逞。如果哪个宗派遇到了危险,就立刻飞鸽传书给其他的四大宗派和青衣帮,我们一定会赶往支援的。”
那五大宗派的人齐声说道:“盟主英明!”
乐宗的掌门公孙燕拱手说道:“独孤师兄,事不宜迟,那我们乐宗就先行告辞了!”
独孤远道打着手势,十分客气地说道:“请。”
乐宗的人离开后,青衣帮的帮主崔峥嵘也来告别了。
他拱起手缓缓说道:“独孤老弟,老夫也先行告辞了。若你们遇到了危险,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到时候我们一定会鼎力相助的。”
独孤远道笑道:“那就多谢崔帮主了。”
崔峥嵘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客气客气,后会有期!”
独孤远道笑着拱手说道:“好。”
崔峥嵘刚要离开,眼睛忽然就瞟到了站在角落里的江陵。他有一种感觉,江陵虽然站在一个角落里,身上却发出十分耀眼的光芒。
他缓缓地走向江陵,搞的大家都跟着莫名其妙起来。
崔峥嵘上上下下不停地打量着江陵,眼里流露出十分赞赏的目光。那种目光就像是一个求贤若渴的君王终于遇到如同卧龙凤雏一样的奇才一样。
江陵被他看的浑身上下都不自然,汗毛孔都快要竖起来了。他实在想要知道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想要对自己做些什么。
过了半晌,崔峥嵘缓缓道:“小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叫江陵。”
江陵很有礼貌地说道:“晚辈正是江陵。”
崔峥嵘道:“你是一个可造之才,将来一定大有作为。你我今日有缘,将来一定会有缘再见的。”
江陵道:“晚辈也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崔峥嵘哈哈大笑,说道:“好!这一天一定很快就会到来的!”
说着,他也带着他的那些帮众在众人的视线里渐渐消失了。
独孤远道和崔峥嵘正说话间,箫楚楚那洁白无暇的面庞竟然变得十分通红。
原来,山脚下的气候十分温暖,箫楚楚披着一个紫色的大斗篷,自然会觉得非常热的。
正当箫楚楚准备解开斗篷上的扣子时,江陵带着温柔的表情用他那温柔的双手轻轻地为她解开了那扣子,脱下了那件斗篷。
箫楚楚见江哥哥什么也没有说就为自己解开了身上的斗篷,竟然有些想入非非,脸也有点红了,红的就像是远山的夕阳。
然后,江陵将那件斗篷整整齐齐叠起来,并将它装进了箫楚楚的包袱里,背在了身上。
等到江陵再抬头看到箫楚楚时,却发现她竟然用自己清澈的双眸静静地看着自己,柔情似水。
正当江陵觉得十分疑惑时,箫楚楚已经轻轻地拉起了江哥哥的手,向他嫣然一笑。
江陵也向他温柔地笑了一笑。
有的时候,一个表情就可以代替千言万语,它比千言万语还有效。它就像是一种无声的语言,将只有两个人的秘密悄悄地流露出来。
此时此刻,心宗的掌门辛空也已经向众人告辞了。
而冷无情走了过来,用一双充满杀气的双眼,紧紧地盯着独孤远道,拱着手,用那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我们的独孤大盟主,希望这次不是最后一次看见你这个大活人站在我面前,哈哈......”
冷无情笑的是那么的恐怖,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让人都快要窒息了。
大家都认为独孤远道会出手打他,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而独孤远道面不改色,笑道:“借你吉言。”
面对冷无情的挑衅之言,独孤远道竟然不但没有愤怒,甚至一点都没有生气,而是可以笑着面对。
他的笑是那么的深邃,让你怎么也看不出他的笑到底是什么含义。
是对冷无情无聊之举的无奈?
是对自己受到侮辱的坦然?
是对冷无情年少气傲的嘲笑?
还是有着其他让人难以想到的意思?
这个答案也许只有独孤远道一个人知道了。
看来他真的是一个不一般的人,绝对没有像是剑宗掌门,五大宗派盟主一样简单。
然后,冷无情带着幻宗的人扬长而去了。
最后,山脚下就只剩下剑宗和气宗的人了。
寿光冲笑道:“独孤老头,这次比试你又胜过了我,我这心里可是难受的很哪!作为五大宗派的盟主,你可得想法子补偿补偿我哪!”
独孤远道知道寿光冲这个老头是想要提出什么条件,就捋着自己的短胡笑道:“寿掌门可真的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啊。那好吧,你有什么要求就讲出来吧。只要我能够完成的,我一定尽自己的全力替你完成,以示对你的补偿怎么样?”
寿光冲笑了笑,说道:“独孤老头,你说的实在是太严重了,其实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
独孤远道道:“什么事情?”
寿光冲变得一本正经起来,接着说道:“这次我们气宗不仅心法险些被黑衣帮的人夺走,还差点丢了大弟子的性命。多亏你们剑宗的两个外家弟子出手相助,才使我们躲过了这一劫。所以嘛,为了答谢他们,我想请他们到气宗小住几天,以示答谢。独孤老头,你同意不同意哪?”
独孤远道捋着胡子叹道:“唉,看来我是得了盟主之位丢了两个优秀的徒弟哪!”
箫楚楚噘着嘴唇,心里叹道:“唉,看来我们是不能够回到江家庄啦!”
寿光冲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冤大头一样,说道:“这怎么叫丢了两个徒弟了呢,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只是请他们小住几日,答谢一番。再说了,你刚才都说了但说无妨的。你这老头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说话不算话哪?”
他说这么多话竟然是一气呵成,连口气都没喘就快速地都把自己想说的全都说出来了,生怕自己被多冤枉一刻。
独孤远道看着寿光冲一脸冤枉的样子,哈哈大笑地说道:“寿掌门,我是和你开玩笑呢!他们两个人是我的外家弟子,除了五大宗派和青衣帮外面的人是不能知道他们的身份的。所以,他们不受门规的约束,只要他们愿意前去,我是不会阻拦的。”
接着,独孤远道大声说道:“楚楚,江陵,你们过来吧。”
箫楚楚拉着着江陵来到了二位掌门的面前。
这两位掌门的眼睛还真毒,都一眼就看到了箫楚楚的手拉着江陵的手。
寿光冲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禁说道:“这......”
箫楚楚的手又挽着江陵的胳膊,野蛮地说道:“怎么啦,大惊小怪的。你不知道我和江哥哥是青梅竹马吗?”
寿光冲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独孤远道急忙向寿光冲拱手道:“我的这位徒儿的性格有些特别,请寿掌门不要见怪。”
寿光冲哈哈大笑,说道:“见怪什么,这样不挺好的吗?想当年,谁没有年轻过哪?我倒觉得这个姑娘的性格很直率!”
箫楚楚拱手说道:“谢寿老前辈夸奖。”
寿光冲哈哈大笑,说道:“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们两个。”
独孤远道说道:“寿掌门喜欢就好。”
寿光冲道:“那江公子和箫姑娘就和我到气宗去看一看吧?”
箫楚楚和江陵当然不会拒绝寿光冲,他们也没有办法拒绝寿光冲的请求,就道:“好,那就麻烦寿老前辈了。”
寿光冲见他们两个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心里十分高兴,脸上的皱纹也展开了许多。
他拱手说道:“天色不早了,我还得抓紧时间赶回剑宗去。独孤老头,你我后会有期。”
独孤远道笑道:“好,后会有期!”
箫楚楚和江陵也拱手说道:“拜别师父。”
独孤远道笑道:“嗯,和寿掌门去吧。”
却说箫楚楚和江陵牵着他们的两匹快马,和寿光冲、苏云水走在气宗弟子的最前面。
箫楚楚不禁好奇地问道:“寿老前辈,你们气宗好不好玩哪?”
寿光冲嘿嘿一笑,自信满满地说道:“那当然。”
箫楚楚嘟嘟嘴,想了片刻,又问道:“那气宗好玩呢还是剑宗好玩呢?”
江陵一边摇着他那把最心爱的折扇,一边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寿光冲依旧自信满满地说道:“轮武功,现在我没有你们师父那么高明了;但是论景色,我们气宗比剑宗美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箫楚楚问道:“那你输给我师父后悔不后悔呢?”
寿光冲叹道:“遗憾是有的,不过我并不后悔。俗话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能有个你们师父这样的对手,我此生也是没有什么可后悔的啦。”
箫楚楚笑道:“你这人还挺有意思,想什么就说什么,胸无城府,世上少见。”
寿光冲哈哈大笑,说道:“看来你还是我的知己哪,哈哈!”
他们就这样有说有笑,一路上谈天说地,到也不觉得路长漫漫,赶路辛苦。
就这样,他们昼夜不停地赶路。
现在已经是三更时分了。上弦月骄傲地挂在繁星满天的夜空中,看着这个充满美好与恬雅的人间,和小星星们守护着大地的宁静。
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河流发出哗哗的声音,夜风发出嘘嘘的声音,青蛙发出呱呱的声音……大地的所有的声音组合在一起就像是一支美妙的混合乐一样为夜空上的“观众”演奏着人间独有的美妙乐声。
伴着这样的声音,江陵、箫楚楚和气宗的所有人依然在向前赶路。虽然大家的速度有些慢了下来,但还是坚持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着气宗的方向赶去。
此时的箫楚楚已经疲倦的不能再疲倦了,闭着双眼,朦朦胧胧地向前艰难地挪着步子。
她毕竟还是一个还未出阁的大姑娘,怎么能够受得了这样的颠簸呢?
但她还是没有向江哥哥有过一丝的抱怨,因为她不想要江哥哥担心自己。
真正爱一个人,不是只会一味地向对方索取,向对方要求,而是处处想着对方,为对方着想,却忽略了自己。
江陵当然也会想到箫楚楚。当他听不见她叽叽喳喳的声音时,他就已经明白了什么了。因为他知道箫楚楚是爱说爱笑,一会儿不说话她都会十分难受。
他望了箫楚楚一眼。看着箫楚楚睡眼惺忪却还要拖着疲惫的身子向前赶路,自己觉得楚楚可爱极了,可爱的就像是一个即将入睡的一只小猫。他望着楚楚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
然后,江陵合起纸扇并插在腰间,让苏云水帮箫楚楚牵马,自己蹲下来将箫楚楚背了起来。
疲倦不堪的箫楚楚只知道自己靠着一个什么东西,倒头便进入了梦乡,呼呼大睡起来。
终于不用再走路了,累死了,抓紧时间睡一觉吧!
这就应该是箫楚楚当时想到的东西吧。
她还可能想到更多,但是自己已经来不及去想了,因为自己已经睡着了。
看来她已经达到极度疲惫的状态了,只要有一点点休息的契机,她立刻就可以做到倒头大睡。
寿光冲见江陵如此体贴箫楚楚,悄声说道:“想不到江兄弟还挺会怜香惜玉的嘛。”
江陵微微一笑,说道:“寿老前辈过奖啦。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必须要好好地照顾她。”
寿光冲叹道:“唉,想当年我也年轻过。只可惜我的妻子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唉,不提也罢。”
江陵安慰寿光冲道:“往事已矣,还看今朝哪!”
寿光冲笑了一笑,说道:“小兄弟,你说得对。不过,你可要好好珍惜你眼前的佳人哪!”
江陵笑道:“多谢寿老前辈提点,我会的。”
寿光冲叹道:“世人都知道人总是在失去了之后才知道其中的珍贵,可很多人都不以为意。而当自己终于也面临这样的情况,才会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好好珍惜。”
当日那片映着两双既深邃又可怕的双眼的湖水,依旧静静地流淌着,听起来像一支美妙的乐曲,打破了深夜的宁静。
在这三更时分,那湖水忽然又映着一个人。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戴着黑色的面罩,只露出一双既深邃又可怕的眼睛,映在那湖水里,使那湖水看起来都有些可怕。
湖水中熟睡的鱼儿们远远地望见了这双可怕的眼睛,吓得躲到远处去睡了。
那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望着湖水中的自己。
夜已深,风已轻,可他并没有回去的意思。
这时,后面穿来一个深沉的声音:“杀千刀。”
那个人的身影也映在了湖水里。
他也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戴着黑色的面罩,只露出一双更加深邃更加可怕的眼睛,使那湖水看起来更加可怕。
看起来,这个人便是杀千刀等待已久的人。
杀千刀拱手道:“参见帮主!”
那黑衣人说道:“就你我兄弟两个,就不必行此重礼了。我不在的这么些年,黑衣帮的大小事务都交由你操劳,甚是辛苦,我应该感谢你才是,怎么还能让你行礼?”
杀千刀拱手说道:“多谢帮主关心。我既然当初与帮主歃血为盟,结为兄弟,这点事情自然也是我应该做的。”
原来这个人就是黑衣帮的帮主!
黑衣帮帮主点点头,说道:“我果然没有交错你这个兄弟!”
接着,他又缓缓说道:“听说你们失手了是吗?”
杀千刀说道:“都怪我没有亲自前去,才致使任务失败,请帮主降罪。”
黑衣帮帮主摇摇头,说道:“你为我黑衣帮尽心尽力了这么多年,就算是你的错,我也不会责罚于你。何况,这件事情也不怨你们。”
杀千刀试探着问道:“帮主都已经知道了?”
黑衣帮帮主道:“是。”
杀千刀说道:“去完成任务的六个兄弟回来说,他们本来要从那个叫苏云水的身上抢《气宗心法》,可谁知道那苏云水武功比他们六个加一起都高!”
黑衣帮帮主静静地听着他的话。
杀千刀接着说道:“后来眼看自己扔出去的飞镖就要正中那苏云水的眉心,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把折扇,将那支飞镖击到九霄云外了。”
黑衣帮帮主听完杀千刀的话,接着说道:“那苏云水的师父你可知道是谁吗?”
杀千刀说道:“是气宗现在的掌门,当年围剿我们黑衣帮的盟主寿光冲。”
黑衣帮帮主说道:“那寿光冲是气宗三百年来第一个成功修炼聚气成刃,并且将之发挥到极限的人。那苏云水是寿光冲的大弟子,其一手‘惊弓之鸟’虽然没有寿光冲厉害,但也将气宗的武功发挥的淋漓尽致。所以,他们敌不过那苏云水很正常。即使你亲自前去,你们也只能打个平手。”
杀千刀喃喃道:“原来如此。那那个用折扇的人呢,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黑衣帮帮主说道:“他是剑宗的外家弟子江陵。他的剑法比那个苏云水还要高出许多。而且,他学剑法的速度要比常人快许多。不到一年的时间,剑宗的绝大部分剑法都被他学会了。”
杀千刀疑惑地问道:“那他怎么用一把扇子而不用剑呢?”
黑衣帮帮主说道:“因为他不愿用那锋利的武器去杀人,除了一个人之外。”
杀千刀问道:“谁?”
黑衣帮帮主缓缓地道:“我。”
杀千刀问道:“为什么?”
黑衣帮帮主道:“因为我就是当年害他家破人亡的人。”
杀千刀道:“原来如此。”
黑衣帮帮主道:“我这一生仅仅只看错了一个人,而那个江陵就是他留下来的孽子。”
杀千刀道:“难道帮主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吗?”
黑衣帮帮主道:“从我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看出来他的身份。他和他的父亲是如此之像,就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每当我看到他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他那个面目可憎的爹,我就有一种想杀他的冲动!”
杀千刀道:“您已经害的他家破人亡了,难道这还不够?”
那黑衣狠狠地说道:“即使我害他家破人亡,也不能宣泄出我对江家十分之一的仇恨!我还要让那个江陵永远纠结在无穷无尽的痛苦中。”
杀千刀这才知道黑衣帮帮主心中的恨是如此的强烈,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他会如此恨着江家。
当然,黑衣帮帮主也没有对杀千刀说这件事。即使是面对自己生死的兄弟,自己仍然无法揭开藏在自己内心的那道伤疤。
杀千刀接着说道:“那帮主接下来有何打算?”
那黑衣人说道:“过几日,我要去幻宗走一趟。”
杀千刀问道:“幻宗?去那里做什么?”
那黑衣人说道:“等到事情成功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杀千刀道:“是!”
那黑衣人说道:“你和闻子规带着黑衣帮暂时先原地待命,等到我事情一成的时候我再联系你。”
杀千刀拱手说道:“谨遵帮主指令!”
那黑衣人道:“好,你去吧。”
然后,湖面上就消失了他们两个人的影子,变的美好而不再可怕。
夜还是依旧能么静,依稀能够听到湖水流淌而演奏出的美妙乐曲。
只不过,依旧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个人在这里出现过。那股令人窒息的杀气也渐渐地消失了。
如果他们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的话,周围的生物一定会因为他们两个的杀气而渐渐消殒的。
第二天早上,呼呼大睡的箫楚楚渐渐地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在江陵的背上。
江陵并没有发觉到箫楚楚已经醒了,依旧和众人一样继续向前赶路,还笑呵呵地和寿光冲谈天说地,甚是开心。
箫楚楚仔细地回想着昨天晚上的情景。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她依稀地想起,那个时候自己疲倦不堪,睁不开眼睛,挪不动步子。
然后,自己靠到什么舒服的东西上,接着便呼呼大睡起来。
箫楚楚霎时间全都明白了。
自己靠的就是江哥哥的后背啊!
自己虽然以前也曾经依偎在江哥哥的怀里,渐渐熟睡。但是还从来没有睡在江哥哥的后背上呢!
原来,由于江哥哥心疼自己,就一直背着自己继续赶路,让自己舒舒服服地睡觉。
她忽然觉得江哥哥的后背好温暖好舒服,就像是一张大床一样。
她希望自己永远都呆在江哥哥的后背上,永远都不下来。
她觉得江哥哥对自己真好,无论什么时候都呵护着自己,过去是,现在是,以后更是。
想到这里,她心里感觉甜的像蜜糖一样,竟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这一笑,可是暴露了自己已经醒来的事实啦!
江陵柔声问道:“醒啦。”
箫楚楚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江陵笑道:“要不要再睡一个小懒觉?”
箫楚楚柔声道:“不啦。江哥哥,你背了我一夜,也应该疲倦了吧,你还是先放我下来,让我活动活动吧。”
于是江陵便将箫楚楚放下来,一边抻抻懒腰一边继续赶路。
江陵笑道:“看来你最近没少吃哪,我都背不动啦!”
箫楚楚娇声道:“我才没有呢!明明是你自己力气不如以前,不好意思承认,就跑到我这里寻找原因!”
片刻之后,箫楚楚明白了江陵说的话的意思。
原来江陵是在说箫楚楚变胖了。
女孩子家最看不惯男人说自己变胖,于是箫楚楚瞪着自己水灵灵的眼睛对江陵道:“怎么,你敢嫌弃我?”
江陵摇着他那把心爱的折扇笑着说道:“当然不会啦,我有那心也没那胆哪!”
箫楚楚很自然地挽着江陵的胳膊,娇声道:“我料你也不敢。”
寿光冲哈哈大笑,说道:“江兄弟,你们小两口还挺有趣的呢!”
箫楚楚道:“才不是小两口呢,我和他呀可还没有成亲呢!我可不愿意嫁给他,嫁给了他我可有苦头吃了。”
江陵变得有些紧张,说道:“那你想要嫁给谁啊?”
箫楚楚一脸崇拜地说道:“我呀要嫁给那个人。”
江陵道:“那个人是谁?”
箫楚楚道:“那个人对我特别好,每时每刻都在关心我,想着我,把我视作全部。嗯,他每天都在江家庄帮我浇花,为我带来快乐。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特别开心,尤其是在吃饭的时候……”
箫楚楚若有所思地在那里说着,完全不理会寿光冲和江陵的偷笑。
等到箫楚楚终于说完了的时候,她问江陵道:“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江陵当然知道那个人是谁,她说的就是自己。
但江陵就假装自己不知道,脑袋一转,注意就来了。他故意想了一会儿,说道:“你刚才说到了江家庄?”
箫楚楚兴奋地说道:“对啊对啊!”
她希望得到江哥哥说出“这就是我啊”这个答案,可江陵偏偏就没有说。
江陵故意长大了嘴巴,满面惊讶地说道:“哎呀,不会就是我们江家庄的小管家吧!”
箫楚楚看着江陵明明知道却故意乱说的样子,咬着牙使劲地捶了江陵一下,说道:“我说的就是你啊!”
江陵捂着自己疼痛的地方,喃喃道:“那你就直接说是我不就好了,还兜了一个这么大的圈子。”
寿光冲望着他们两个打情骂俏的样子,哈哈大笑,笑的都合不拢嘴了。
江陵和箫楚楚面面相觑,才发现自己在外面丢了大人了。
虽然在江家庄的时候两个人经常开玩笑,但是现在是在外面,凡事都需要收敛一些。
江陵只好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好意思啊寿老前辈,让您见笑了。”
箫楚楚也附和道:“是啊是啊!”
寿光冲笑道:“非也。江湖儿女多痴情,敢爱敢恨才是我们江湖儿女的本色嘛!”
他又道:“我们江湖人本来就是过着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说不上哪一天就会死了。如果连一个自己爱的人都没有的话,那这一生岂不是太遗憾了?”
江陵道:“这也正是我一直隐居在江家庄,不愿意踏入江湖的原因。”
寿光冲叹道:“远离江湖纷争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一如江湖,身不由己,这种滋味可是不好受的啊!”
江陵道:“敢问寿老前辈,我们还有多长时间抵达气宗?”
寿光冲想了一想,说道:“还有不到一个时辰了,我们再加把劲赶回气宗!”
江陵笑了一笑,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