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下的声音似乎打扰了女王,她抬眼看向我,眼神中带着爱怜也有深深的无奈,是“我”惹她失望了吗?我低下头叹气。
“我听玛塔莎说你的记忆全都遗失了?”她问着,却又低头看起案上的东西。
“是的,你的异能使我遗失了记忆。”我没有任何办法,只好把一切无法解释的事情推回她的身上。
她立即抬起头,对上我的眼睛凝视,天,她的眼睛竟然是紫罗兰的颜色,那么明亮又迷蒙,那种美是一种缥缈的,又是决绝的。她站了起来,绕过桌案,凝视着我,向我走来。
我也不再退缩,定定地坐在那里,心里思忖着,莫非愤怒的她又要将我送到那个莫名的空间去吗?如果是这样,是否我有机会回去?可回去也是一样的不堪,我再次叹气了。
她走了过来,拉起我的手,她的手太冰冷了,还在发抖,是生气还是寒冷?我的眼中闪过不安和关切。
她依旧盯视着我,内心的挣扎使她面部痉挛,她终于压住心中的种种,冷静地说:“凝烟,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是你唯一的姐姐。精绝国需要我们共同地治理,才能使她从新强大起来。这15年来,我一直孤独地努力着,等你长大,而你却背叛了我。”
我的心一寒:“生了一个孩子就是背叛你吗?”
她眼睛中精光一闪:“你在反抗我的命令,我让你嫁给姑墨王子,使他臣服于我们。而你却不知和谁怀了野种,而且宁可放弃自己的生命,也不肯说出他是谁。从小你就是乖巧的,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非常想知道他是谁?”我低语,她点头。
“然后呢?知道了会怎样?杀了他还是成全?不知道又怎样?杀光精绝国的男人?”因她的残暴,我有些恼怒。
她冷笑:“他是谁,我不会再逼问你,也不会再去四处抓男人。因为你醒了,而且马上就会出嫁,到时,他自然会出现。”
我站了起来,冷笑:“即使他出现了,我也不认识他,我的记忆真的没有了,他的死活都不会伤害到我,而你会让更多的国人齿寒,既而你的王位也会不保,反抗都是因为过多的压迫造成的。就算你再有能力,也不能让一国的人都消失吧,他们都消失了,你又去统治谁?”
她松了我的手,倒退了几步,看着我,然后说:“你不是凝烟,她知道真相,所以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你到底是谁?”
我没想到她会如此问,一下愣住了,脑中飞快地盘算,如何对她说。
看着我惨白的脸,她叹气了,从新拉起我的手:“你是我的妹妹,我的凝烟不会错,只是你真的不一样了,你的记忆真的没有了吗?你对我说过的话你都不记得了吗?我的妹妹,真的是我错了吗?”她痛哭起来。
我手足无措起来,真想告诉她我不是她妹妹,而是她的后世,可这种解释谁会相信呢?看她肝肠寸断的哭着,我的心也酸起来:“也许我真的有错,可我却无能为力,所有的记忆都不复存在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听了只言片语,便觉得姐姐的统治有些过了。”
她抹去泪珠,看着我:“我也一样是无能为力的,一个女人要统治一个国家,统辖12个附属国是多么的不容易,我又何尝愿意狠绝?凝烟!你一直是我的心灵慰藉,直到这次你的背叛,我才有些领悟,却依旧是无力改变。”
站得久了,我有些累,复又坐了下来:“我帮你吧,只要你不强加给我什么管制,我会帮你,毕竟你是我的‘姐姐’。”我内心叹气,其实这不过是自己帮自己,把前世的过错一点点弥补。
莫离没有说话,紧紧地握了我的手,这就足够了。“刚才你说我知道真相?什么真相?我一点也记不起来。”
她浅笑,拉我走进议事大厅后面的大殿,这里四处都是乌黑发亮的大理石和晶莹的水晶,光线很多,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这里是祭坛,也是对罪人审判的地方。我并没有外面传的那些异能,只是这里的装置帮我树立了威严,使人们害怕我,而听命于我。”她拉我走到祭坛上面的宝座旁,看着光怪陆离的下面,她按了下宝座的扶手,大殿中间的地方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大洞,很多水晶折射了光,使那里突然变得虚幻,转瞬地面又合拢。
我惊讶得张大了嘴,看着她。
莫离不无凄凉地说:“并不是我把谁送到不可知的地方,而是送那些十恶不赦的人进入永远的黑暗——死亡,因为这下面养着剧毒的蟒蛇。”
我身上一冷,似乎体会了她的无奈与坚持,也知道,我必须留下来去弥补我前世所做的错事,可我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