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张雨清现在仍然是政治课代表。她的同桌是一个女孩,她很喜欢和她说话,她的同桌叫高希。高希讲的话对张雨清是非常有吸引力的。张雨清有什么话都喜欢和她说。
“高希,我问你,我们都说教育制度有问题,真的有问题吗?”张雨清想到什么就问什么。
“我只能说我自己的想法,我觉得有问题。这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的!我们太注重考试了,而且只看你一次的分数就决定你该上哪所大学。只通过卷子就判断你学的东西。”
“我觉得可以啊!你如果学好了就应该会做,通过卷子可以判断你学的东西。”
“这是可以,但有的人会考试,他们即使没学好,但他们会考好。”
“我觉得他们还是挺有本事的,但这是少数啊!”
“张雨清,我问你,如果有两条路,它们都到相同的地方,一条弯弯曲曲的,一条笔直的,你选哪一条?”
张雨清懂她的意思,但还是说实话:“笔直的。”
“学习也是这样,有捷径可以走,当然走的人不会少!当然这不仅仅是教育制度的问题,还有各方面的原因。但人们把一切的问题归咎于教育制度,就算把制度改了,效果也不好。”
“就像美国南北战争把矛盾的焦点指向黑人奴隶制度的存废问题。”张雨清终于举了一个例子,她也想像高希那样信手拈来一个例子,但就是想不出来,现在自己也举了一个,虽然是书上的!
“对。我们有很多人都抱着混的态度在学习,在被动的学。我们的目标是考上大学,拿文凭。这样既浪费时间,又学不到东西。”接着她举了李嘉诚、莫言、马云的例子,很有感触的说:“张雨清,无论在哪儿,你都要学习。你可以不读书,但不可以不学习!”
张雨清真的特佩服高希。高希举的几个人她都没听过,尽管他们很有名!她觉得自己知道的东西真的太少了!她真想把高希脑袋里的东西给吸进她的脑袋里!
“高希,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东西!”
“我觉得很少啊!你只要看看报纸这些就都知道了!你看过课外书吗?”
“很少看,报纸几乎没看过。”
“你得多看看课外书,学文科只学那几本是不够的!而且知识更新很快,你不看会越积越多,世界每天都会发生很多事,你不能只顾着学习,要了解外面发生的事,这对你会有帮助的!”
“我也觉得需要看课外书。”
“张雨清,书是一生也看不完的!你要有选择的看,有些书你是不用看的,那些书看了不但对你没用,还浪费你看好书的时间。”
“有道理。”
“我们学校有图书馆,里面有报纸,你可以去看看。我们学校旁边有个旧书摊,你可以去那买书。”
张雨清听高希的话,开始去图书馆看报纸,管理员是个很亲善的女人,张雨清在图书馆关门出来的时候,她会笑着说明天一定要来看书。旧书摊的书有的还是新的,卖旧书的老爷爷很和蔼,会介绍适合她看的书,尽量给她算便宜一点。就这样,张雨清开始扩展她的视野。
张雨清有个问题想问高希,于是在她们都有空时问:“高希,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
高希对她突然的问古怪的问题没有惊讶,只是平静的说:“你自己以后就会判断,我也说不清楚,打个比方:坏人好比分子,好人好比分母,当分子为0时,分母也就没有意义了!当你看到鱼在冷水中游时,你觉得它冷,让水变热,你本来是好心,但却没有做好事!你以后慢慢体会就知道了,好人坏人不是那么容易下定义的。”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张雨清想到。高希总能用一个比方就把要表达的想法说出来,而且很容易让人理解,张雨清也好想像她这样!可就是想不出来,只能把自己学到的东西搬出来。
“嗯,是这样。历史是写给胜利者的,其实他们都有值得你学习的地方。”
“我们老师说过这句话,同学也说过,为什么要这样呢?让失败者被人唾弃,他们如果胜利了,那他们是不是不会被人这样呢?”
“历史留下的遗憾让历史去弥补吧!张雨清,你别想太多了,不要把这个世界看透了,还是保留一点好!”
“为什么?”
“我只是建议,你自己应该会判断“我不喜欢把一件事想太多了,我的头会疼!”张雨清笑着说。
“这样挺好的。张雨清,你要学会保护自己,社会有很多事都是你现在不能理解的,但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
张雨清见高希表情严肃,自己也跟着认真起来。她的心里除了害怕还有另一种东西,她还说不清的东西。突然想到什么,心快要跳出来了,“会干傻事吗?”她感到血液冰凉。
“不好说,不过应该好不到哪儿去!人想太多了,大多数人会绝望!觉得活着没有意义。”
“我不觉得,既然你认识到有那么多不好的事,你就应该去改变啊!社会不是这样慢慢变好的吗?你去改变了,不好的事不就慢慢少了吗?绝望有什么用?又没做什么事,浪费自己的生命。”
“你以为他们没有努力吗?他们努力过,但不是像你想的那么容易,你知道吗?张雨清,你还太单纯了,还不能真正去理解他们,你把什么事都想得太简单了!不过,他们的抗挫折能力也不强!”
张雨清见高希的脸都沸腾了,以为她生自己气了,心想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但听高希的话好像不是在责怪自己,放心多了。
她本来要发表自己的见解,高希在她前面举了海子、三毛、顾城、川端康成的例子。张雨清有几个人还没听过,对高希说的这几个人她都不了解,心想要看看他们的资料,还得多了解一些人,高希可以举那么多人的例子,她也要会举!想着自己举那么多例子,别人就像自己这般羡慕高希一样羡慕自己,啊,感觉真不错!
“他们为什么要自杀?我真搞不懂!干嘛让自己死还那么痛苦!顾城还让自己身边的人陪葬,他们是无辜的,他想死,干嘛还不让别人活,真是自私!”张雨清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高希。
“我们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我们只能有自己的想法却不能要求别人和我们想的一样!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从中汲取教训,自己不要做那样的事!”
“我不会做那样的事的!我可不想变得那么可怕!自杀太可怕了,自己死也要死好看点,我还是想自己把生命过完,我还有好多事都没做呢!这么死了,我太遗憾了!我用了社会那么多资源,最起码要创造和自己用的资源同等的价值才可以死啊!你觉得呢?”
高希对张雨清的奇怪的想法没有觉得她不太正常只是笑了笑。
“高希,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吸烟呢?”张雨清查考勤又看到同学吸烟,回到教室便问高希。
“我也不太清楚,我想他们应该觉得这样很帅吧!嘴里含根烟,装一副忧愁的样子,觉得很酷!大人抽烟应该是有烦心事或者上了瘾!”
“啊,吸烟也会上瘾啊!就是一口烟吸进去再吐出来,我觉得挺无聊的!我尝过一次,不好吃!”
“张雨清,你以后可不要什么都尝!有些东西是不能碰的!”高希紧张的说。
“好!我只是尝一尝,有那么严重吗?”张雨清觉得没什么啊。
“那些吸毒的,不也是尝一尝吗?很多都上瘾了,张雨清,有些东西是不能碰的!”
张雨清知道这些,她也没碰!高希太紧张了,她心里很高兴,高希这么紧张她!
“我不会碰的!现在只能保证,还要看行动!我可不想浪费自己的生命!”
“张雨清,你知道那些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吗?”
“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给社会造成损失、浪费生命……”张雨清没有太大的感触,只是听说过,心里多少有点害怕。
“任何东西只有用在适合的地方才会发挥它的价值!”
张雨清得过一段时间才能理解高希说的话,虽然现在她听懂了一点。不过,上天对她挺不错的,她的理解力是不弱的!没办法,上天总在剥夺你一点东西的时候,总不忘给你留下一点东西!
她过了会儿,点点头以示她能听懂高希说的话。高希挺愿意和张雨清说话的,她会耐心的听自己说话,对自己的话感兴趣,还发表自己独到的见解,又有自己的想法,理解力也不差,又正处于半生不熟的状态!
张雨清挺愿意和高希说话,她觉得高希就是上天派来启发她的!她正渴望有个朋友可以和她说很多事,教她很多东西,说真心话。和高希说话,让她压在心里的事都好受多了。她想得起来的或一直放在心里的事有时间就和高希说。高希也很耐心的听,等她说完,高希会说上几句,有时她都不记得自己说过哪句话,高希却记得!
“高希,我小时候有一个朋友,她是个女孩,长得很漂亮,人也善良,但她7岁就死了!她家的人都在打麻将,门锁了,她一个人在外面,掉到池塘里了!那段时间我很怕水,我以为她的死是水造成的!后来我明白了。”
“重男轻女的现象在我们那儿也很严重!我奶奶就这样。”
“我比你幸运多了,我爷爷奶奶都很喜欢我。以前我问我妈妈,为什么生了我还要生弟弟?我妈妈说那时候流行生两个!后来我知道不是,我们那儿生了一大堆孩子还生!因为要男孩!我不该问妈妈那个问题的,在农村,妇女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只有这样做!如果没生我弟弟,我不知道别人会怎么说我妈妈!我觉得有个弟弟挺好的!”
“我们那儿也是一样,生几个女孩还生!把男孩当宝,女孩感觉不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真是的!自己也是女人,怎么还那么对待女孩!不是不尊重自己吗?”
“男女比例失调,以后有的男孩找不到女孩!不过,我弟弟一定会找到的!他长得挺帅的,人又健康,又聪明,但愿他不花心!”她想到了爸爸,心里有点难受。
“你和你弟感情好吗?”
“以前老打架!不过现在不打了,他打不过我!他对我还好,我挺爱我弟的,不过有时候对他挺不好的!那么肉麻的话我说不出来。”
“我也很爱我弟,不过很少和他打架,他对我不坏,不会考虑我的感受。”
“我想我弟弟能考上X高校,他是男孩,以后还要找女朋友,条件好一点,找的女朋友也要好一点。他考好一点的学校,学习条件也要好一点,考好一点的大学的希望也大些!”
“啊,张雨清,你怎么为你弟想那么多!你弟他人应该很好,他成绩怎么样?”
“以前学习很好,现在不稳定!”张雨清皱着眉头说。
“张雨清,你别太担心,你弟在学校的成绩不错,考上X高校的人也多,应该会考上。”高希了解一点张雨清的弟弟的一点事。
张雨清没把她分母离婚的事告诉高希,她不想说这事。她不知道自己说了会又想什么,最好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