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挺快的,转眼间,小易在乐贷公司有一个多月了,临下班前,王虹通知小易去会议室。
小易第一次上会议室,他知道,第一次开会是不能迟到的,做为公司的新任领导层,守时是很重要的,他提早几分钟把手头上的事给办完,早几分钟到了会议室。等他到了会议室,才知道会议室里已坐了好几个人,不一回儿,陆续有人进来。离开会时间早几分钟,该到的领导层都到齐了。
不一回儿,王虹推开了会议室的门,身后跟着一位男人,小易正眼一瞧去,这人怎么似曾想识,像是在哪儿遇上过。
不等小易细想,那人就坐在那里接过王虹递过来的文件。他没有立即翻开文件夹,抬起头环视了一圈:“我先对新来的各位自我介绍下,我叫宋坷,是乐贷的执行总裁。各位如果有什么建议或是问题,可以通过王虹给我书面汇报…..”
小易看着宋坷,听着他所总结的关于公司以后的发展及目前的业绩等。他觉得宋坷给他一个成功男人的形象,做事干练,总结简练,分析简要。只是盯着宋坷的脸,努力地在想,这个姓宋的到底是在哪儿见过呢?
很快会议就结束了,小易还是绞尽脑汁地在回忆,可任凭他如何努力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在回去处的车上,小易突然间想起了女朋友,有种酸酸的感受。小易努力地想要制止这感觉,他也知道,心底柔软的那一角落是他今生最大的致命伤,这个弱点,让他吃了不少亏,但总会想到,吃亏是福,做好人总是不会错。
突然间,小易好想醉一回,好久没醉过了。可现在这处境可以去找谁喝呢,现在已经是一个黑户一样,没有朋友,没有家人。路过超市,买了一箱啤酒,几包花生米。
回到住处,用打火机打开啤酒,点上一根烟。狠狠地灌上一大口,久违的啤酒清香,让他瞬间感到一阵舒爽。在明灭的烟火间,一箱酒很快只有几罐了。现在小易有点醉意了,又想起了家里的小孩了,想起了远方的父母亲,不禁潸然泪下,一股深深的酸楚涌上心头。该如何面对孩子,如何面对父母。如何面对那些借钱给他的同学,一下子,那些难题又重上心头,靠着工资的收入,不可能还上同学们的借款。
又想到,换了手机后,也从来没有跟父母亲联系过了,不知该如何跟双亲解释说这些事情,跟老婆之间算是彻底的了结了,那只不过是早跟迟的事。把最后的啤酒喝到嘴里的时候,小易醉得也差不多了,在烟雾跟充满酒精味的空气里,他仰身往床上一靠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小易还觉得有头有点疼,凭他的酒量,一箱酒能醉倒,但不会给第二天的工作带来影响,不过小易看到这么狼藉的场景还是有些讶异。但他管不了这些了,得要修理下自已的形象去公司了。
当小易刮胡子的时候,他猛然一惊,宋坷,原来似曾想识的是自己跟宋坷长得很像,怪不得想不起来在哪里遇上他。当他发现这一点时,才想到亦凡为什么要他去宋坷的公司上班了,也想起来为什么公司的员工对他的态度有些不一样。
不曾细想,简单的打理了下,就去上班。
经过了昨天的会议跟昨夜的独醉,小易上班也是有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时间,直奔河边而去。明知这么早亦凡不可能会出现,也许午夜亦凡也有可能不出现,但直觉告诉他,必须要见一见亦凡。
路灯已经把路面照亮,河边大道上人车已经渐渐地少去。小易孤单地靠在长椅上等着亦凡的出现,漫长的时间过去了,还是不见亦凡白色的影子,小易又自然地把头枕在双手间,无力地低着头,这时他发现椅子下有张纸片,上面依稀有几个个,他随手捡了起来,竟然看到上面写道“这几天我不会出现了,有些事,你得淡然面对,你也会慢慢明白我的用意——亦凡”
小易读毕把纸片抛向空中,觉得好无助,明天,明天的明天必须要独自去面对。
上午,部门的小张带一个客户来见小易。简单的寒喧,象是一个例行的形式。客户姓苟,一个很少见的姓,在我大中华姓氏中算是一个奇芭的姓。还不知他的具体身份,也不好叫直呼姓加称呼。小易只能说:“先生请坐,小张麻烦你去倒二杯水。”
小易不喜欢坐在办公椅上跟客户沟通,他喜欢坐在沙发上的感觉,一种没有距离的谈话,会让人愉悦。
“周主任,我姓苟,名慧明,你叫我小苟就是,我不会介意的,姓是与生具有的,我知道你的好意。”苟慧明脸上泛着一种亲近的模样,但不是那种套近乎,就是一种对人生充满自信的程度非常高的一种状态。这感觉小易也曾有过,也是前些日子刚刚有过,但一波股市的波动就轻易地把这种自信打回到解放前。
“小…..慧明,”小易还是觉得叫小苟不合适,还是直呼其名较好。“你应该知道股市的风险,你现在在这里借贷600万,加上你自己的150万就是750万。如果你投资不当,可能你的150万会分文全无,可你还得付600万的利息给公司。”
“周主任,关于条款我已经仔细看过了,只是我对自己有信心。”慧明充满着自信,小易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对于公司来说,600万的大客户不是很多。不管结果如何,对公司来说只有好处。最终的结果只能由客户去承担,有些事也不能对客户说得太多,做为一名员工,应该为老板创造利润。
看着眼前这位充满着对人生满满自信的男人,小易也不好说什么了,只是觉得眼前这个有些逗的男人想法有些简单,或许他根本没经历过挫折,到目前为止,应该还都是一帆风顺,缺少危机感的小男人。
每天在忙碌的工作,让小易暂时有个相对稳定的生活状态,可在夜里,特别是夜深人静时,小孩父母总会窜入他的脑海,让他有种酸楚的感觉。
偶尔小易也会去河边,看看亦凡回来了没,但十几天过去了,还是没有见到亦凡,小易越来越觉得亦凡没这么简单,接下来的事情也不会这么风平浪静。
“周主任,有空吗,我是小苟,今天开心,能不能请你喝几杯。”竟然是小苟打来的电话,小易想了想,这几天夜里也很无聊,没有以前的圈子,天天一个人呆在房里看书,抱着手机看资讯,新闻,就问过了慧明的地址,刚好离住处不远,就徒步走着去了。
小易看着苟慧明喜形于色的脸就知道这小子肯定在股市里斩获了不少。
“慧明,赚大了吧,看你挺开心的。”小易明知故问。
“托你的福,还好,这些日子赚得还行,我刚到这城市不久,没有朋友,今夜开心想到庆祝一下,那天见面,一看就想到你这人错不了,人在异性乡特需要朋友,就想到你了,想不到,你还真给面子,没推脱就来了。”慧明一下子就说了一大堆,“周主任,来先干了这杯。”
不一回儿,好几罐啤酒下肚了,今天苟慧明特开心,话也特多,一个劲地在说着,小易也附合着,他们都是他乡来滨城打拼的,话题一开,就像是成了老朋友一样,只是小易心底一直在挂着亦凡,看起来还是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周主任,跟你说吧,我的姓不是读上声应该是读去声,我的老家在西川,苟姓在那里还是挺多的,虽然也是小姓。但我根本不在意人家对我姓氏的读音的想像,但是第一次我就知道你是很会替对方着想的人。”慧明喝了几罐,话更多了。
“慧明,我知道你对入股市还不久,应该是个新手吧。”
“是啊,从见到你的那天,还没入股市一个星期,只是我投入120万,没几天就成了150万,让我觉得这钱来得够快,才会到你公司借款,只要让我赚够500万我就收手不干,可以做我喜欢做的事,再也不会整天让家里的那个老混蛋整天开涮了。”
“慧明那,既然你有一百多万的资金,为什么不去做其他低风险,实在的事呢。”
“周主任,说实在的,如果没有那老混蛋,我这辈子什么都不是,没有真才实学,混过来的大专也是有名无实,还不是凭老头子的那些银子才人模人样的生存着吗?”
听慧明这样一说,小易倒是明白了慧明对股市的蛮撞,眼前分明是一个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二代,真不知他哪根筋搭错了,放着家里不好好过,却跑到这个地方来乱投资,还借了600万,真不知天高地厚。不过,现在还不是到那推心置腹的境地,有些话还是不能说。
“慧明那,以后别叫我周主任,叫我小易好了,我还是喜欢别人叫我小易,显得亲近。不过在公司里,你还是看着办吧,毕竟那是公众场所。”
“行,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你没说不好开口,直呼其名才够哥们,来,继续喝,我们一醉方休。”
两人醉熏熏地在午夜的街头分手各自回了住处。
恍恍惚惚中,一片幽暗的树林里,亦凡的脸显得越发的苍白,看上去很痛苦,又无助,
似乎在向小易大声地说着什么…..
小易一个激泠,猛地坐了起来,原来这是一个梦,却又是那么地真实。
如果小易在没有认识亦凡之前,他一定认为这是个无关紧要的梦,可最不相信的事实就摆在眼前,亦凡就是一位女鬼,那么这个梦一定跟亦凡有关。小易决定早上得去河的那边去看看,看看亦凡到底在那山岙还是怎么了,毕竟那小屋里应该会有些线索的。
刚好今天是周末,不需要去公司,小易早早了做了些准备,带一个强光电筒,还有些登山的必备工具。他决定从绕过山的那边,翻过山顶去那幽静的山岙。
开车到了山的那面,这座山的那面现在已经开发成了城市公园,开车可以直达山顶下的一个停车场,以前小易曾带老婆孩子一起来过。停车场到山顶也不是很远,上山顶的级级台阶打理得非常平整,登上山顶非常的容易。不到一小时就到了山顶,山顶上有一座八角形的亭,上午的山顶还是挺热闹的,来煅炼的人也不少,小易先到这个八角亭里观察下山的道路,因为这个亭是山的至高点,可以直接观察四周的地形。他站在亭上四周仔细地观察,寻找着下山的路,观察了一回儿,让他有些失望,那边除了郁郁葱葱的树木就是遍布着藤藤蔓蔓。在失望之余,他抬头望了望天空,不经意间他看到了八角亭的天花板上的花纹分明是一个八卦镶嵌在上面。小易隐隐觉得这八卦跟没有路的山的那边有某种联系,但他找不到那个联系点,就如他还不清楚亦凡的目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