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烈日炎炎,酷暑三伏。而诺克萨斯的大部队,似乎也被这毒辣的太阳拖延了行军速度,迟迟没有到来。
军营的大广场里,一辆巨大的魔法铁囚车,孤零零地停驻在那里。车上是两天前,被瑞文击败的,可怕的如战神般的牛头酋长——阿利斯塔。
此刻的他,全身都是干巴巴的,显然是脱水多时。要不是仗着他强悍的身体,也许他早就昏死过去了。
“阿利斯塔,给,喝点水吧!”丁沐阳看着实在是太过悲惨的牛头,心中有些不忍,捧着一大碗水过去,递给他。
牛头看着面目可憎的诺克萨斯士兵——丁沐阳,神色中有些不屑。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喝下这一碗水,替族人好好地活着!”瑞雯突然出现在旁边,冷声说道。
而牛头看着瑞雯的眼神中,除了冷笑外,还有着一丝憎恨。
“你……你既然赢了,为什么不杀了俺?”牛头此刻说出来的话,听起来有些沙哑,而本来气势非凡的话语,竟有些软绵绵的感觉。这就像是一个英雄末路之后的悲凉。当然,丁沐阳知道,牛头还有新生的机会。
“我跟你没仇,也不想杀你。但是,你若就此放弃希望,我也不介意送你一程。这个世界是残酷的,你梦想中的乌邦托,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空想。就连德玛西亚所信奉的善良和正义,很多时候都只是一个笑话!”瑞雯说出了她对于这个世界的看法。在她看来,人们只有在残酷的战争和纷乱中,不断地追求自己力量的强大,才能最终适应这个世界的法则。
弱者,是没有抱怨天道不公的资格和机会的。
“你是胜利者,自然可以信口胡说八道。你赢了,但不代表你是对的。”牛头似乎对于瑞文的话语,并不感冒。他虽然没有像先祖——阿利摩铎的坚定意志,但也不是会被轻易动摇的。
“阿利斯塔,并不是每一个诺克萨斯人,都如你看到的这般。我给你水喝,不是因为可怜你,而是不想这个世上,少了一个可以成为英雄的勇士。”丁沐阳不知为何,突然说出这么一句。
“英雄?一群屠戮尽俺部落族人的家伙,跟俺谈英雄?真是可笑之极!”牛头却是喘着沉重的鼻息,大声惨笑了起来。
丁沐阳看着有些疯狂的牛头,心里清楚,此刻自己说什么,他都听不下去。他对诺克萨斯的憎恨,已经深入到骨髓里了。哪怕只有听到一丝和诺克萨斯有关的人或事,都会一概不论的拒绝。
“以后,我们还会再见的。希望到那时候,你我不再是以这样的方式交谈。无论怎么样,都请你坚持下去,瓦洛兰大陆还需要你!”
丁沐阳言尽于此,也不再多说什么,跟着瑞雯师父离去的方向走了。有些事情,丁沐阳只求做了、无愧于心就好,至于之后会发生什么,有没有成效,也只能随缘而定。
“师父,这一战我们会赢吗?”在回帐篷的路上,丁沐阳突然问起。
丁沐阳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他就知道,以后时刻都要有生与死的觉悟。在这里,如果他还渴望像以前在地球那样没心没肺、不管不顾,那么他最终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对于一切不确定的事情,他都不能抱有绝对的希望,他都需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战争有很多的变数,没有必赢的进攻,也没有毫无希望的防守。很多时候,争的只是那输赢间的一点变数。而我们的变数,就是恺朗将军。沐阳,你可知道恺朗将军的别号叫什么?”瑞雯突然提起了远征军的指挥官——恺朗·达克威尔。
“我不知道。虽然清楚恺朗将军很厉害,但是从来没见过。师父,你对上将军,结果会怎么样?”丁沐阳有些好奇地问了起来。
“一对一的话,恺朗将军可以在五十个回合之内,将我击败。这还只是在我所知道的他的实力的条件下,至于他还有隐藏的绝招,也许见过的人都死了。在瓦洛兰大陆上,他还有一个闻名大陆的称号——诺克魔王。因为他亲自动手要杀的人,还没有一个能幸免。”瑞雯似乎对于恺朗将军有着很深的忌惮,不是因为他的实力,而是因为他招式的诡异。
“竟然这么厉害?那师父,你有见过他出手吗?”丁沐阳问。
“我只见过一次。那时候,和他对战的是德莱厄斯将军,他们在诺克萨斯军队里进行的一次切磋。当时,恺朗·达克威尔将军便用出了他很多的绝招,只是在最后的决战时刻,出现了一阵暗黑的迷雾,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当迷雾散去是,恺朗将军宣布了自己的败绩。”瑞雯似乎还在回忆着当时的场景,显然是记忆深刻。
“那他不还是输了吗?”丁沐阳问。德莱厄斯,丁沐阳是知道的,他被称为诺克萨斯之手,是LOL里面一位强大的战士。但是,对于瓦洛兰大陆现实中的德莱厄斯将军,丁沐阳实在是没有太大的概念。这也许是太过遥远,也许是他现在还太过渺小。
“你要知道,在伯纳姆·达克威尔大将军被刺杀身亡,而杜克卡奥将军又失踪后,德莱厄斯将军是最有资格与实力,继承诺克萨斯‘最高统帅大将军’的人选之一。他可以说是,诺克萨斯最强大的战士之一。恺朗将军输掉这一场战斗,并没有什么意外,也不会有人因此而轻视他。”
“将军都是这么厉害的吗?什么时候,我也弄个将军来当当,那该多威风啊!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丁沐阳一脸的神往,仿佛此刻他眼前就是一个无敌的诺克萨斯大将军的宝座。
令瑞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此刻丁沐阳心中所想的竟然是这个。果然,丁沐阳的自恋是如此地强大,竟使得瑞雯毫无招架之力。
“对了,师父,你有想过当一个将军吗?”丁沐阳突感兴趣地问道。他知道瑞雯信仰武力和自身的实力,不喜欢权力和势力,但是将军之位,很多时候就是自身实力和强大的象征。这一点,和算无遗策的谋士不同。
瑞雯看了丁沐阳一眼,露出警惕的神色,笑道:“怎么,又想试探我?”
“又有哪一位历经沙场的战兵,不想成为武极天下的将军呢?”
瑞雯愣神了许久,才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