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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校园内有一颗百年的老凤凰树,每年夏天它总是盛开出火红火红的凤凰花,无论远看还是近看,都让人像是置身在一大片“火海”里。据说,它已经陪伴了很多莘莘学子走过一年又一年。一直以来,它都是作为一个象征的存在,只可惜,在人们长大的同时它也开始老了。

这是它生命里最后的一个盛夏,灿烂过后便是枯萎。

宋年华站在教学楼前,看着工人们拿着电锯轻易就将它的枝干劈成两半。原来,树早就空心了。里面还有很多白蚁慌乱地爬出来,四处寻找新的家园,朽掉的碎片散落一地,还扬起一些木屑。它最终还是收起了自己所有的辉煌迈向终点,就像洗尽身上的铅华不顾一切地去它该去的地方。

宋年华回到课室后,她没有坐下去,只是站着,问:“叮叮,你说人死后会去哪呢?”

“该去哪就去哪呗,反正不是天堂就是地狱。”刚跑过来“串门”的丁琪屁股都还没坐热,宋年华就向她发来这样带有深奥意义的问题。

“那你希望以后上天堂还是下地狱?”

“天堂吧。谁都知道天堂好啊,无忧无虑也没有纷争,多好。”丁琪陈述完自己的观点又反过来问宋年华:“那你呢?”

宋年华只是摇摇头没回答。

上课铃响后,丁琪回了自己的班级,留下宋年华一个人在那里思考,整一节课下来,她都在想着那个问题。

而宋年华家里房子终于在某个秋日里竣工,寄住的日子也要结束。她依依不舍地离开丁琪家,站在屋外,她再也找不到她从前的那个小阁楼,取而代之的是一间完整的房间,由于加建的时候她的东西摆放不下,所以很多都迫不得已地丢了,只剩下那堆当初讨价还价才得以保存完整的毛公仔。

像往日一样,还没到晚饭的时间,宋年华总要窜完丁琪家然后跑去莫小奇家。此刻,在路上的她刚好碰见买酱油回来的莫小奇,“嘻嘻,今天去你家蹭饭吃。”

“欢迎之至。今天开荤,有大头虾哦。”莫小奇故意吊一下宋年华的胃口,因为大头虾是宋年华的最爱,特别是莫妈妈爆炒大头虾的手艺更是让她流连忘返。曾经她跟莫小奇俩人都站在炉灶旁偷师,结果她很没有厨艺地浪费了一斤虾后,莫小奇倒是很有天分地学会了这道菜。

莫小奇的家是一层平顶房,厨房和主屋是分开的,前厅多了一个别人家没有的大庭院,种满了许多各式各样的植物,但都是花类居多,每个季节他家都是绿色天堂。他还养了一只名叫“奇异果”小狼狗,黄澄澄的毛里有几鬓雪白参杂着,眼睛小小的,是现在很流行的单眼皮,脸型长得跟狼很相似。

“奇异果”从小就爱粘着莫小奇一起玩,不过曾一度因宋年华的入侵感觉有人危险到了它的地位表示很是不满,试过离家出走,最后还是宋年华把它从阴沟里拉上来的,洗干净,从此它便爱屋及乌地喜欢上并接纳了主人的女朋友,甚至有时候黏宋年华甚过莫小奇。对此,莫小奇常骂它重色轻友,学人搞叛变。

“你走,我家不欢迎你。”厅门前传来骆亚英愤怒的声音,宋年华在台阶上站住脚,借着门缝隐约看见一个背影,很熟悉,但又忘了在哪见过。

“阿姨,您别这样。”

“那你想我怎样?回去告诉你爸爸,他跟莫明品定的事情叫他找当事人兑现去。我不承认,我儿子也不会承认的。”

骆亚英甩甩手打开门想要让里面的不速之客离开,正好遇上宋年华不知所措的眼神,“阿姨,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谈话了?”

“没有,你来得正好。”骆亚英笑着将宋年华推上前,“陆小姐,你看好了,这才是我承认的儿媳妇。”

是她!

眼前这个女孩不就是那天看着宋年华莫名其妙地默默流泪,然后,第二天又当着她的面亲吻莫小奇的那个女孩么。

她,到底是谁?

骆亚英说宋年华是她承认的儿媳妇是无可厚非的,反正她逢人就说,见怪不怪。但为什么非得要在这个女孩面前郑重其事地强调呢?她们之间的关系弄得宋年华脑袋很混乱。

“妈,酱油我买回来了,快做饭吧。”莫小奇边走边低头绾袖子,抬头的那瞬间碰上了三个女人六只眼睛和无数个犀利的眼神。他愣了一下,然后对陆悦言道:“是你?!”

“奇哥哥,我来啦。”陆悦言立刻跑上去扣住莫小奇的胳膊,样子很是亲昵。

“放开他。”把莫小奇拉到宋年华的身边后,骆亚英严厉地呵斥,“你眼里还有没有别人的存在,身为女孩子连这点矜持都没有。”

“阿姨…”陆悦言撒娇道,但是骆亚英就是不领情。

“你走吧。”骆亚英再次下逐客令。“我们家不欢迎你。”

“我…”陆悦言还想说点什么,但都被骆亚英那不耐烦的目光给阻挡回去了。

陆悦言走后,骆亚英就像是个没事人,洗菜做饭,对于陆悦言为什么到来她只字不提。那一顿饭,吃得很难咽,就像大头虾在下锅后奋力一跳,最后还是跳不出锅外,只能瞅着自己的身子逐渐变变红一样。因为每个人的心里都莫名地长了根刺,稍微动动就刺到心脏,疼痛的感觉就会越发地蔓延开来。

“你,生气啦?”晚饭后,在俩人房子间距的那条来回路上,莫小奇试探性地问。

“没有。”宋年华踢着脚下的小石子。

“还说没有,脸上明明就有写‘我很生气’这四个大字。”

“哪有。别老把我设定成一个随时随地都会爆炸的定时炸弹,好不好。”

“好好好。只要你不生气什么都好。”莫小奇识趣地摆摆手。

“说真的,认识你这么久我居然都没发现你竟然还藏着另外一个青梅竹马。真失败。”宋年华这句带有着些许醋跟趣味在里面。

人家都说恋爱中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傻子。莫小奇开始急了,他最不想的就是宋年华误会。“不是我藏的。”

“哈哈…”宋年华被莫小奇逗乐了,他这一回答就像某个冷笑话里老师问某个学生圆明园是谁烧的,学生战战兢兢说不是他烧的一样。

“真的。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她是陆伯伯的女儿。”说完,莫小奇很是烦恼地皱了下自己那浓郁的粗眉毛。

“陆伯伯?”怎么突然冒出个陆伯伯?宋年华的疑问又多了一个。

“听我妈说,陆伯伯跟我爸以前是生死之交。说说当年陆伯伯为了就我爸差点搭上了自己性命,而我爸为了报答陆伯伯的救命之恩就给我和陆悦言定了娃娃亲。以前每年暑假我爸都会带我去陆伯伯家玩几天,我跟陆悦言也就见过几次面而已。后来我爸离开我和我妈之后就再也没有跟陆家联系过。”说完,莫小奇很是烦恼地皱了下自己那浓郁的粗眉毛,还偷偷地观察宋年华的反应。

“难怪以前你总有几天是不见人影,问你去哪你也不肯说。还有,你爸会不会过分了点,为了报答别人竟然把你就这样给买了。”

“是啊,报答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像这种牺牲自己儿子幸福的方式也只有我爸那样的人才做得出来。”不难理解,莫小奇对莫明品的恨意绝对多过想念。谁都不会原谅一个为了能够挤入上流社会而抛妻弃子的父亲。

“那这次陆悦言的出现就是想让你兑现当年的承诺的?”

“嗯。即使老妈她什么都不说我也知道,陆悦言在来我家之前就已经找过我了。”

“我知道。”宋年华不会忘了那个让她很生气的吻的,“阿姨她不说或许是不想让你担心。”

“嗯。”,莫小奇的原意是,后来陆悦言又找过他一次,但此刻他觉得不说清楚还好过坦白。

一个意外横飞回来的承诺搅乱了原本已经恢复平静的家,多年不出现的人一个个都开始重新悬浮在脑海,挥之不去。

在“香水事件”之后,倪楚来就申请调换宿舍,她出去了之后就一直没有人进来。但今天早上舍管阿姨告诉宋年华说有新的舍友要搬进来跟她一起住,她开心得几乎从地上弹跳起,因为她再也不用去一个人面对关灯之后的黑暗了。

下课之后,宋年华匆匆地跑回宿舍,打开门只见一只深蓝色的胶质行李箱摆在空床上,但不见行李箱的主人。当她以为新舍友去吃饭还没回来时,阳台便传来水声。有了之前的经验,她这次学乖了,想要在第一时间与新舍友建立友好关系,坐在桌子前的她早已顶着饥肠辘辘的空腹在等待,莫小奇都来了好多次电话来催她吃饭,她都是回应“再等一下”。

“你…”

听到声音,宋年华用事先就准备好的笑容转过头,当视线定格在新舍友脸上的时候,她明显地感觉自己的笑容逐渐便僵硬,就连早已准备好的台词也一句都说不来。

无论她的内心怎样呐喊,狂吼都没有用,上帝跟佛祖都听不到。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走了个倪楚来,又来个陆悦言。为什么莫小奇身边的桃花都非得跟她纠缠不清,过不去呢?

而陆悦言倒没有宋年华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她早已从舍管阿姨那得知新舍友的名字,并且很早就知道宋年华这个人。她从容地用毛巾擦拭自己刚洗过头后还残留在发梢上的水滴,浸过水的拖鞋走起路来会发出“吱吱”的响声。她打开行李箱,拿出一套套裙,当着宋年华的面将身上的浴袍解开,露出洁白的肌肤,在宋年华目瞪口呆之余,她已优雅地换好衣服。

“你好。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陆悦言,是你的新舍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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