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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安葬了蔚彬后,我的精神一直处于一种迷离状态,始终无法聚中。而且,也不能再做旗袍,看着图纸上记录的数字脑子里常常一片空白,只好停止接单,每天就开着店卖些样品。于是,来锦绣旗袍店的人迹更见稀罕。

我常时间地坐在店门里发呆,有时隔壁的小林会趁生意空闲时跑来跟我唠嗑,我也常常是前言不搭后语。通常这时候,小林都只是摇摇头,脸上挂着怜悯的表情。

与此同时还常常做梦,梦境如反复重播的连续剧,总是梦到蔚彬还有小贾。

那晦涩的两个月度日如年。

云峰也要忙他家族的生意,并没有太多的时间陪我,还有他并不知道旗袍的事,不过就算跟他说他也不会信,倒是何青琳,常常抽出空来陪我逛街散心。她平时虽大大咧咧,可真遇到什么事,却体贴入微。从大一那年相识,身边的朋友总是相交不深,却只有她,是唯一能让我剖腹掏心的。也许是因为她单纯,大大咧咧的,做什么都没心没肺得让人安心。

看着我精神错乱的样子,她总问我到底有什么心事。几年来的相处,她了解我的状况不光是因为蔚彬的自杀,但也没有追问我原因。她向来就胆小,我怎么能把这么令人后怕的事跟她说?

青琳其时已经辞职回了自己家的公司,说早晚都得接管,不如现在就去熟悉一下。她并不是特别熟悉家族的业务,所以常常忙得焦头烂额,每次来都抱了一大堆文件过来翻阅。边陪我边用我店里的电脑上网查些资料,她不爱开车,所以有时晚了,我就打电话给云峰,让他顺带送她回家。云峰的耐心不是很好,可是在这事上却特别的勤快,总是随叫随到。弄得有时我心里也有些泛酸,只是这种醋意往往是一闪而过,欣慰地想也许是他爱屋及乌的表现呢!

青琳常向云峰请教一些工作上的问题,两人总是谈得极其投机。与在学校时的针锋相对有着天壤之别。后来云峰也就养成了习惯,每日必来我店里接青琳然后送她回家。青琳走到左边的那家书店时,总是对着书店那面大大的镜子整理衣服,用手拢拢头发什么的。有时会冲镜子里的自己笑笑,笑起来樱唇轻启,一派娇羞的模样。从认识她的那天起,我就没见她有过这样的女儿姿态,想必这丫头是恋爱了。我也问过她,她总是闪烁其辞,并不愿作答。为这事我心里还疙瘩了一阵,因为我可没什么事瞒过她。最后因她对我的体贴,加上精神上的不振,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天天盯着她问。

其实,消沉的并不止我一个,还有奶奶,我发现蔚彬死后,她的精神也越来越萎顿,远没有我去丽江之前的苍劲抖擞。一直以来,奶奶都比同龄的老太太显得年轻。特别是她的头发,虽然已是银发苍苍,但每一根都如泼过桐油一样的锃亮,粗粗的一束,少见脱发。而现在,她的头发如被抽掉了所有的营养,如枯槁一样地贴在头皮上,那天早上,她站在阳台上梳头,我在她的身后,看她佝偻着背,木梳处过之处,头发被抽丝一样整坨整坨的飘落。

我接过她的木梳,手上放轻劲道,梳齿小心翼翼地滑过头皮,可是,不管我怎么小心,头发还是不住地脱落,让人见了心酸,想到她一生的孤苦,也想到刚离世的蔚彬,不由得落下泪来。

“影影,怎么哭了?”奶奶背对着我涩声问。

“没,没什么。”我强抑制住抽泣,将头发梳拢用线帽套起来,曾经被头发填得鼓鼓的线帽如今瘪下去,干巴巴地扣在后脑勺。

“影影,蔚彬的墓地买好了吧?你帮我去问问他外婆,让蔚彬姓李行不?啊?”她总算肯接受这个孙子了,我知道她心里和我一样痛苦,她一直不能原谅的只是他母亲的插足及儿子的背叛。她是自责的,她一直认为儿子的出轨与她的教导脱不了关系,偏生她一生又极其好强,诸多的不幸她都一一挺了过来,但在对待某些人或事上,难免有些偏执得不近情义,可是,看着几十年岁月磋砣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谁又忍心指责她的不是?

“奶奶,你放心,我会去跟他外祖母谈的。你就别胆心了,啊?好好休息,还有我呢。”我轻轻环住奶奶的肩,把头靠在她后背上说。

“还有,影影,把旗袍店关了吧?一个女孩子家,哪能一直这么累?再说……”她又旧事重提,不过语调没有前几次那么强硬,不过依旧很坚决。

“奶奶,我不会关的,这店不光是我一个人的希望。还有,如果有天爷爷回来,看到了一定会很开心的!”我不想,这里面不光有我的心血,还有着期盼,我始终深信,有一天,爷爷会再回来,怎么可以就这么关掉?我没有当年奶奶带着我远离繁华的市中心,而选择如此避静地段以忘记从前种种的勇气。想当时爷爷走掉,有多少人想挂着爷爷的商号做旗袍。她宁愿一世清苦都不愿跟他们合作。

“影影,有旗袍店,我始终心里不踏实。你们已经遇到那件什么‘秦淮灯影清旗袍’了,蔚彬也走了……你说,自我们家开了这店,就是这么件破衣服,你爷爷一生痴迷不问世事最后还悄无声息地没了,你爸因为从小无人管教,少年失恃,不懂得责任和担当最后终不得善终,如今蔚彬也……都三辈人不太平了。现在就只有你跟我,你说……要是你有个什么闪失你让我这老太婆怎么活?”她越来越激动,到最后已经热泪盈眶,脸上已没了往日的刚毅果决,只有一个暮年老人的脆弱。

她的话让我心酸不已,但我都没有跟她提起过蔚彬走的真正经过,忍不住问:

“您知道了?”

“怎么会不知道?你好久都没有问我关于它的事了,那天晚上回来就问我,我当就有些担心。影影,你一直都是个懂事的孩子,你知道我不高兴你提它,如果你没有遇见它,你是不会突然问起的。偏偏我还抱了希望,不愿相信你遇到了,我日日烧高香,求菩萨保佑你,最近这段时间总是睡不安稳,每天晚上都会起来续好几次香。我原以为都会过去的,可是……”奶奶吸了口气接着说:“还是有人走了,我没有想到会是蔚彬,那个我一直都不能接受的孩子。那件旗袍已经不再只挑女人了?影影,我不希望你有事,旗袍,与我们的牵牵扯扯太多,那天,我拿着你画的图纸做旗袍时,我心里又恨又痛,每一针扎下去,拔出来,都像扎在心头上一样。影影,从你要开店的那一天起,我就希望有天你把店关了,我情愿你过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生活,完全与过去两辈人都不一样的生活。”

“奶奶,我很快乐!您让我好好考虑一下好吗?我先去蔚彬外婆家。”我拿起提包,关店的提议以前不是没有过,不过她从来不会掏心掏肺地说这么多我们两个都讳莫如深的话,也由此可见她有多坚决,我也有自己的舍不下,左右夹击,感觉自己已被逼得喘不过气来。只要一想到将会失去旗袍店,心痛得几近痉挛。

刚走到门口奶奶叫住我:“小影,别怪奶奶。”她的声音柔软得没有力度,看来她并不像她所表现的那样憎恶旗袍。其实从那天看到她会做旗袍时我就候,也许曾经她对旗袍的喜爱也不亚于祖父,但又不忍去问,怕又勾起些她或许已淡忘的伤心往事,毕竟人只会不厌其烦地回味愉快幸福的往事。

“奶奶,我明白您的用心。”

到了安家,我站在门外徘徊很久才去敲门。

开门的是安家的保姆,安家的别墅是当年蔚彬的母亲买下的。

其实,在我们家的人恨蔚彬母亲的同时,安家的人也对我们恨之入骨。如果没有我父亲,他们女儿前途一片光明,绝不会在最风光的时候香消玉殒,所以两家人一直没有来往。那个保姆在知道我是谁后一愣,本来敞开的门也闭拢了三分:“你先等一下,我去问过太太。”

“请你转告安先生和安太太,我只是想跟他们商量些关于蔚彬的事。”

听我说完,保姆“砰”地一声把门关上。等我在门外站了三分钟左右,门才再次打开:“我们太太请您进去。”

安家的客厅里四面都悬挂着一些山水风景摄影,一看就知是出自蔚彬之手。如今,画在人亡,不过短短一个月,我们就阴阳两隔,我在沙发上坐下,越看越揪心,昔日种种在多彩的图画里一一重现……

“李小姐你好。”

一听到有人下楼的声音,才注意到自己失态,忙从包里拿出纸手帕擦去眼角的泪珠。

安太太大约六十出头的样子,虽有些憔悴,但一点儿不见老,慈眉善目,轮廓柔美,年轻时应该是个极美的女子,两只手腕上各套着一个绿玉镯子,穿着寻常居家衣服。眼圈红红的,看得出刚刚哭过。我站起来:“安太太您好。”

“你就随蔚彬,叫我阿婆吧!”她示意我坐下:“你今天来是?”大概是蔚彬生前常跟她提起我,让我随蔚彬称呼她,证明她已经认同了我跟蔚彬的关系。

“阿婆,是这样的。我和我奶奶想让蔚彬能认祖归宗,碑上就改回李姓。蔚彬走了,他甚至是他的母亲当初都希望李家能接爱他,也许这份提议迟了点,我们也觉得很对不起他,跟他姐弟这么多年,我一直都知道他的心愿,也希望二老能同意,以圆他生前的一个愿望,我想蔚彬在九泉之下也会高兴的。”我生怕自己说得不够真诚安家不会同意,也怕一停自己就再说不下去,所以一鼓作气将所有要说的话全说了。

“你们李家到底还把不把我们安家放眼里?当初蔚彬妈妈死的时候,我们求你们家说看在两人生前名不正言不顺,死后给个名份好圆两人生前的心愿,既然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走的,人都走了,就原谅他们,合葬在一起算了,也给活着的人一个安慰。当初你们是怎么说的?你奶奶对我们说的话我一辈子都记得!”安太太站起来激动地拍着桌子,颤声说。

依稀听别人提起过,奶奶当年也做得挺绝,对安家这样的要求,她当时一掀桌子,将父亲的灵位踩在脚下:他生死我儿,死也是我崽,是我教子无方让他走上歧途,死了更要纠正他的错处。纪烟如不另改嫁就是我李家唯一的媳妇,改嫁了我儿子双墓穴空一个都不能葬其他人,我情愿让他在地下做个孤家寡人,就当是对他的惩罚。还有,我情愿老李家断了香火,也不会让逆子跟外面女人生的孽种进李家的门。

那一番话无疑是在打安家人的耳光,本身女儿与有妇之夫有染就不是光彩的事,死后还被人这样糟蹋,安家哪里忍得下这口气,当即不欢而散。

我不禁有些词穷,但又不想轻易放弃:

“阿婆,我奶奶也说了,当年是她太倔。您换位想一下,谁摊上这样的事还能够承受?当时两家人都处在伤心欲绝的位置,我,我母亲,蔚彬三人何错之有?我跟蔚彬从小一块长大,我最初也不能接受他。阿婆,伤害有时就是双刃剑,伤人一千,自损八百,两个巴掌相击,谁都会痛。现在他们都不在了,我们都忘了曾经的恩怨。蔚彬没有错,他那么年轻就走了,如果他没有想要回李家的想法,今天我提都不会来提,他一直都介怀不被承认的身份,你说我们活着的,怎么忍心不去替他实现他生前的愿望?这对我们也并不是好难为的事。”

“是的,小芸。我们就让蔚彬姓李,这孩子不一直都希望的吗?”安先生轻轻搂住安太太,柔声说。看得出蔚彬的性格受他的影响颇深。

“可是……”安太太刚张口就被安先生打断。

“小芸,这是蔚彬喜欢的。也是我们力所能及的不是吗?孩子都走了,我们还能为他做什么?我们去跟从前在气头上说的话较真有什么意义?女儿走了,现在外孙也走了,就剩下我们老两口,活几十年了还在乎面子问题吗?”安先生轻轻拍着她的肩无限悲凉地说,安太太听了,更是伤心得不能言语,但再也没说什么反对的话了。

是啊,在这纠葛的爱恨情仇里,我们和死人的错误较真,有什么意义?我是不是也该彻底放下心里对父亲的怨恨快乐地生活?太难,我心里能原谅蔚彬和他的母亲,但唯一不能原谅的只有他。

我从安家走出来时已华灯初上。等我回到家奶奶早已经睡下,她很少睡这么早,应该是最近思想负担太重的原因,蹑手蹑脚地回房,躺在床上,窗外新月皎洁,弯弯的月芽的轮廓渐渐模糊,夜风习习,舒服得人一下子就跌进了梦里……

“小影,小影……”声音好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是谁,谁在叫我?张张嘴却发不出声来,随着呼喊声,不由自主地睁开睡坐起来,只见月光里站着一个人,从他微微佝偻的背可以辩断出是位老人,只是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脸。正想着去开灯,窗外的月亮像通人心似的一下子明亮起来,他的脸也在黑暗里一点一点亮起来,一点点清晰起来,那眉那眼好熟悉,是——爷爷?我有点不敢置信,使劲眨了眨眼睛,确实是记忆里的模样。

“爷爷!”我蹦下床,觉得自己轻得像片棉花,跑到他跟前拉起他的左手放到脸边轻轻地摩娑着:“爷爷,真的是你吗?小影好想你!”

“傻孩子。”爷爷轻轻地抚着我的头,眼神格外暖和,我靠在爷爷的怀里,那悬在心里多年的不安一下子找到了寄托。

“格格格……格格……”一个尖利刺耳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接着有冷气喷到我的脖子里,凉嗖嗖的。抬头就看到一张惨白的脸,空洞的眼,还有阴森森的獠牙。头发长长乱乱地披散在肩上,顺着往下看,她套着白色的睡衣,裤管空当当的,竟然,竟然——没有脚!

我一惊想要向记忆里的怀抱靠,没想到靠了个空,爷爷呢?窗边空空如也,已经没有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恐惧推着我不住地往后退,一直退到床沿上,想要闭上眼睛不看,又不敢闭,甚至怕在眨眼的瞬间那个“人”就冲上来。

我越往后退,她就越向我靠近,从床沿退到了床的最里边,墙冷得像砌的是冰砖,冰得人背脊针刺般疼痛。

她脸上依旧木然笑着,嘴里发出:“格格……格格……”锉牙的声音。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我吓得大声地冲她叫着。

她依言不再过来,可是屋子里一下子多出几个人影,一个骆太太,一个小贾,一个竟是——蔚彬!刚才的“人”和骆太太叠合在一起,他们全冲我笑着伸手,嘴里还是“格格格”的声音。

“蔚彬——”我在心里痛苦地呼唤,同时捂起耳朵想挡住那刺耳的笑声,但任我把耳朵压得生疼,那声音还是灌耳而入。

“格格……还——给——你!还——给——你!一——起——走!”她们每人手里多件墨绿色的衣裳,依稀可辩都是那件‘秦淮灯影清旗袍’的模样,她们把旗袍同时向我扔过来。慌乱地摇着头,挥动着手想要打走他们,可他们还是不断的向我靠近,忽然,我脖子上一凉,已有一双凉冷的手在我脖子上收紧。我使努挣扎着,呼吸越来越困难,残留的意识感觉到他们七手八脚地将我往外拽,在身体即将腾空而起的时候……

“谁在用琶琵弹奏一曲东风破,枫叶将故事染色结局我看透……”手机响了起来,脑子像被狠狠抽了一鞭似的疼痛,痛得我猛然睁开眼。

额头一片冰凉,汗如雨下。喘息着打开灯,看到枕角下方躺着那个唐朝给我的护身符。线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我抚着胸口,好久才平静下来。

昏暗的月光从窗外钻进来洒在地上,光洁的地板平躺着一件衣服,联想着刚才的梦境,拉开台灯,地上赫然躺着一件墨绿色的旗袍,领口那颗珍珠晕黄晕黄,正是那件‘秦淮灯影清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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