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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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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金义很准时地叫醒了李辰。他破天荒地没有对李辰大吼大叫,而是在屋子里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抿了一口,这才开口说道:“怎么样,睡了一觉好多了吧?”

见李辰还是没说话,金义骤然变色,怒道:“没用的东西!一条狗就把你吓成这样?啊?”

李辰突然说:“对不起。”

这倒是让金义摸不着头脑了,他挠了挠脸,支支吾吾地说:“这个,第一次嘛,难免有些不适应,害怕也是正常的。”

李辰却是说:“对不起,我做不到。我知道,你们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一定发生了很多事情,有人死了,其他人活了下来。我也知道,你是想让我变得坚强,让我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可是,我做不到,我不是什么大英雄,我体内也不一定有天灵骨,我什么都做不到……”

金义的一张脸沉了下来,眼神中有失望,有愤怒,但没有一丝丝的怜悯和同情,更没有要宽恕的意思。

“跟我来。”

他带头走了出去,李辰下意识地跟上他,两人又来到了海边。

哐啷,金义将昨天的那把菜刀扔到了李辰脚下。李辰望着菜刀,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捡起它!”金义下了命令。

李辰犹豫了片刻,还是照着做了,但握着菜刀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金义脱下上衣,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他拍了拍胸口,很冷漠地说:“朝我这里砍一刀。”

李辰当即变色。

金义喝道:“没听到吗?朝我这里砍一刀!”

李辰颤抖的手已经握不住那把菜刀,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金义面无表情地朝他走了过来,抬起腿就是一脚。这一脚正中李辰的腹部,就好像被一辆卡车撞到一般,李辰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沙地上。

肋骨好像断了,腹部似有几头牛在乱撞,李辰支撑着想要爬起来,却哇的一下吐了口鲜血。

金义毫不动容,上前又是朝李辰的胸口踹了一脚。

李辰仰天倒下,满口的血沫,意识模糊。

一股巨大的恐惧在心头快速蔓延。

“我不介意现在就杀了你!”金义脸色阴沉,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他把地上的菜刀朝李辰踢了过去,板着脸说:“拿起它。”

李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眼神之中痛苦与恐惧在交替。他望着金义,拳头握得死死的,呼吸间带着一股怒意。

“我让你捡起来!”金义冲他大喊。

李辰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捡起了地上的菜刀。

金义又喊道:“给老子滚过来!”

李辰的手在抖,表情在抽搐。

“啊!”

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的大叫,李辰冲向了金义,手中的刀挥起,往金义的胸口落去。

但在最后一刻刀停住了。

昨天林子里血肉模糊的场景再次在李辰眼前浮现。

“怎么了?为什么不砍下来?”金义冷冷地问。

李辰脸上所有的表情都被恐惧所代替,他摇了摇头,把菜刀扔到了地上。

“我做不到……”

金义闭上眼,再次睁开的时候,眼神中尽显杀意。

他用右手掐住李辰的脖子拎了起来,一字一句地对他说:“你太让我失望了。”

李辰双手掐住金义的手臂想要挣脱,却只如蚍蜉撼大树般无力,他喘不过气来,脸涨得通红。

金义将李辰甩了出去,身上似燃起一股沸腾的火焰,那是强大的灵力在他身上爆发出来的迹象。他走到李辰身边,挥起手臂,拳头上包裹着耀眼的白色光芒,那是比之前郝逸夫掌心的光团更胜十倍的光亮。

“去死吧,废物!”

轰的一声,就好像有一颗炸弹爆炸,金义的这一拳让整块地都似乎震了一下,飞沙弥漫,沙地上出现了一个偌大的深坑。

金义的拳头留在坑地里,嘴角似乎闪过一抹笑意,因为李辰不在坑中,他在金义的身后出现,手中拿着那把菜刀。

“看来你还是挺怕死的。”金义直起身,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否则的话,下次我的拳头可不会打得这么偏。”

李辰冲着金义的后背歇斯底里地大叫:“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个疯子!”

“疯子?”金义转过身,哂笑道,“疯子可比我善良多了。”

他瞪着眼问道:“怎么样,就算是死也不敢在我身上砍一刀吗?”

李辰连连后退,手中的刀对着金义,颤抖着说:“你别逼我……”

金义冷笑一声,身上灵风呼啸,就如同一座山,带着无尽的杀意向李辰一步步逼近。

李辰已经要崩溃了,再也承受不住这股压迫,他没有逃,反而是失去理智般冲向金义。手中的刀举起,往金义胸前挥去。

金义很轻松地侧了个身就躲过了这一刀,叫道:“接着来!”

李辰脚下一个踉跄,反而是自己倒地,但他很快爬了起来,又朝金义冲了上去。他受的伤很重,手上根本就没有多少力气,只是提着刀毫无章法地挥去,一刀接着一刀。他很清楚自己是不可能砍到金义的,他也明白金义也并不是真的要杀他,但他却执着地重复着一个动作,他甚至真的希望自己能砍上一刀。

金义边走边退,观察着李辰的变化。在李辰的眼中,金义看到了一丝倔强,这是金义最想看到的东西,尽管这份倔强是在痛苦与愤怒中被逼出来的。这种倔强无关性格,而是取决于本能。

李辰的刀挥动得越来越慢,每一次都在金义胸前擦过,但就是沾不上丝毫。他的状态很不好,脑海中嗡嗡作响,以至于后来手中的刀已经从他手上脱离都没有察觉到,但他依旧重复着挥刀的动作,直到金义抓住他的手臂。

“够了,你TM还真想砍死老子啊?”金义开口道,嘴角有一丝笑意。

李辰意识模糊,喉咙被一股浓浓的血腥堵着说不出话来。

金义又捡起菜刀递给了他。

李辰拿着刀看着金义,脸上没有了愤怒,没有了恐惧,也没有了刚才那被逼出来的倔强,只是很平静地摇了摇头,说:“我做不到。”

“你做得到。”

很轻微的,就好像在一张牛皮纸上划过,李辰手心处传来一股温热,那是从刀身流淌下来的鲜血。

这是金义胸膛的鲜血。

他的手抓着刀背。

一道醒目的裂缝在他胸前张开。

李辰瞪大了眼睛望着这一幕,金义却毫不在意道:“你看,这其实很简单。”

李辰没听清这句话就晕了过去。

当他醒来时已经是深夜,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但还是很痛。金义就坐在他旁边,胸前也包着纱布。他不知从哪里搞来一个铁锅,居然在沙地上挖了个坑煮了一锅肉。旁边还有几瓶酒,一个瓶子已经空了。

金义见他醒来,骂道:“臭小子,这么晚才醒,老子一瓶酒都下去了。”

李辰无语,腹诽着还不是被你给揍的。

金义给李辰扔了瓶酒,自己也开了一瓶,然后用汤勺盛了一碗肉汤递给了李辰,说:“没事,你就断了两根肋骨,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李辰给了个白眼,拿起酒瓶喝了口,很烈,喉咙处火辣辣的,但感觉却格外痛快,不由得抹了把嘴,又喝了一大口。

金义也喝了口酒,从锅里捞了块肉塞到了嘴里:“嘶,好烫……”

“你哪弄来这么一锅肉?”李辰问他。

金义道:“哦,就是昨天你埋掉的那条狗。”

李辰噗的一声把口中的酒喷了出去。

金义哈哈大笑:“唬你的,蠢蛋!这是鸡肉。”他笑的动作太大,以至于牵动了胸前的伤口,不由得骂道:“吗的,好痛!”

李辰没好气道:“是你自己犯贱!”

两人望向大海,一轮下弦月映在海面上,随着海浪起伏。

金义突然开口说道:“其实这个世界还是挺有趣的,等你有了灵力之后可以跟我去冒险,你会见识到很多有趣的东西。”

李辰道:“能跟我说说这三年发生的事情吗?”

金义问:“你想知道什么?”

李辰说道:“我想知道所有的事情,如果你愿意说的话。”

金义摇了摇头,说:“等你足够强大之后,自然会知道一切,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之前说的没错,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们的确经历了很多事情。一开始的时候我们被困在一座岛上,没有医药,食物也不够,很多人都坚持不住,我亲眼看着他们一天天变得衰弱,最后死去。”

“我是一名军人,我有义务为他们做点什么,可我什么也做不了……那种无力的感觉……”

岛上的事情邓邱也曾提到过,但金义的话更深地触动了李辰的心。他可以想象一群人被孤立在岛上的困境,吃不饱,没水喝,受伤和生病的人得不到救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那种绝望的感觉,会把人逼疯。

如果他当时也受了伤的话,估计和那些人一样,已经死了。

“有件事请你务必告诉我。”李辰认真道。

金义看向他:“你说。”

“邓邱说过,有一个惨无人道的组织,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煮着一锅鸡肉的火苗在金义眼中跳动,火光中似乎浮现出一个黑色的身影,他低着头,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尖尖的下巴和嘴角处那一抹阴沉的笑意。

“灵骨。他们想得到我们所有人的灵骨,尤其是你的!”

PS:唠叨两句,前十章我写得很吃力,前前后后改了十几次,上传三天后还在大改,但还是感觉力不从心,感慨自己水平有限,只能打个59分。十一章开始我自己还算是比较满意的,应该能打个70分。顺便说一下,我比较喜欢猫大的书,如果有一天能写出像他那样90分的书,这辈子我也就知足了。(我的小说《那个人的传说》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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