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印月同样一怔,虎目登时燃起怒火,松开清秋的手,身子一转,七寸的高跟鞋在地上微微使力,身子唰一声从四人相隔的花坛上掠过,一脚挑开锦澜捏着容华的手,脚不落地,低叫一声,踹出,容华闷哼一声,跌落在几米远的花坛上,张口吐出一口血!
清秋猛然回神,撑着身子朝几人走去,看见安印月蹭蹭几步又抓起容华,忙制止,“小月,住手!”
安印月恨恨的将容华一把掷在地上,“难怪清秋一直不肯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你只是瞧不起她,却不曾想你竟这般歹毒,容华,你不过侥幸救了清秋一次,可清秋自小是怎么待你的,你扪心自问!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遭报应?”
容华抹去唇边的血痕,堪堪站起身,脸上苍白憔悴,瞥见清秋缓慢的脚步,凄苦一笑,“是我对不起清秋,我鬼迷心窍了,可报应,我已经在受了。”
话落,不再看场中任何人,转身,踉跄离去。
安印月咬着牙啐了一口,看着一旁冷气森森的锦澜,没好气道,“姓锦的,我警告你,离清秋远点,别想再动你那黑血肠子,清秋要接受你早三年前就不会逃婚,我劝你还是省了这份心……呃?”
话未完,锦澜粗壮的大掌已抓向她的脖颈,安印月惊愕一声,身子瞬间朝后滑出,一边后退一边怒骂,“姓锦的,别以为你现在是执法会的人我就怕了你,想挑起安锦舒三家战火,你就尽管放马过来,姑奶奶三年前不怕你,三年后照样不会怯你!”
锦澜幽深的眸子一冷,脚下飞快踏步,身子如风一般朝安印月的方向掠去,一时间,花园内静寂无声,所有人都惊奇的瞪大眼睛追着两道飞舞的身影,只听到噼里啪啦的对掌声,不时从旋转中传出的怒喝声,时而卷起地面的落叶盘旋回转。
“就凭你这恶神形象,就算再三年也休想清秋会喜欢你!”
“住口!”阴沉冷虐的嗓音显然是怒火已经忍到了极致。
安印月大笑,怒斥,“我为什么住口,你敢做为什么不敢让别人说,锦澜,小君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清楚,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你怎么忍心下手?你不是恶魔是什么?”
清秋扶着腰身追到两人不远处,眉眼间有些焦灼,小月明显不是锦澜的对手,想要讨便宜怕只会吃亏!不由低喝一声,“锦澜快住手,不许伤了小月,否则我跟你没完!”
“清秋,你闪远点,小心这恶魔癫狂发作误伤了你……噗!”安印月分神朝圈外喊话,却不小心被锦澜一掌拍在心口,身子如线一般飞出眼看就要撞上一旁的清秋。
安印月吐出一口血,已经没有力气翻身躲开,只好大声喊道,“清秋,快闪开!”
清秋一惊,想侧身避开安印月,却不防被一股力道向后拽去,身子狠狠撞进一个怀抱里,而将要落在她脚下的安印月被身后的男人飞起一脚踹出几米远的地上。
抬眸,正对上锦澜血红的双眸!
“告诉我,跟你上床的男人究竟有几个?你肚里的野种到底是谁的?”狂肆暴怒的嗓音像从清秋头顶响起,强硬的大掌紧紧箍着清秋的身子,不容她动弹分毫!
几个?野种?他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她是什么样的人,他会不清楚吗?
她不沾染他,却也不愿被自小一起长大的人这般冤枉!难言的酸楚从心口窜起,光速一般钻进她五脏六腑、四经八脉!
娇俏苍白的脸庞因愤怒而泛红,漆墨般的眸子对着锦澜,暗沉森冷。
她怎么会觉得他要比蓝一凡好一些,说什么喜欢她,不过都是只以自己意愿为导向的沙猪男!
强忍着心中百般不堪和委屈,清秋冷然一笑,手下翻转捏诀,赤红的火焰带着雷霆之怒“啪”一巴掌扇在锦澜右脸上,打得他俊白的脸上瞬间浮出五个血红的指印,身子一个趔趄,却依旧没有松开禁锢清秋的大掌。
“你凭什么来质问我,混蛋,放开我!”清秋垂眸拍打着他的胳膊,试图离他远远的。
“舒清秋,回答我的问题!”男人一双粗壮的大掌抓着清秋的肩头,脸色阴沉恐怖。
立于周遭看热闹的人有人帮忙扶起安印月,有人怯怯的想靠前劝开二人却均被锦澜一身的冷气震住,不敢近身。
有几个年长的人轻声叹气,“唉,小伙子,有什么话好好说,她还怀着孩子,小心身子啊……”
另有一些人则被这有些玄幻的武打场面震慑,半响没敢动弹!
两个肩膀被他捏的咔嚓两声,一股熟悉的疼痛感从小腹传来,清秋脸色霎时一白,忍着被他捏碎的疼,手下快速掐诀运掌,炙热的红色火焰嗤啦作响,清秋漆黑的双眸猛地抬起,对上锦澜血色的怒火,恨声道,“锦澜,我没找你讨要小君的性命已是看在二十三年的情分上,今日你休想再害了我腹中的骨肉,即便他是野种,那也是我生的孩子!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纠结在这样的事上,这就是你的喜欢?这就是你锦澜的爱?”
微喘一口气,将手中的火焰燃的更旺,缓缓拉动在双手掌心处灼热,两个赤红的火掌如同上等的红玉,晶剔透亮,血色的光如同红玉中流转的丝线,夺目却杀气横生!
一双眸子清冷如月,凄寒阵阵,直视着锦澜怒火缭绕的血眸,冷声喝,“还不放手!”
“秋,不要拿我对你的喜欢当挡箭牌,要知道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为了你,我绝不容忍有别的男人碰你,你只能是我的!”锦澜粗狂俊朗的脸庞上盈着冷肆的笑,笑意未达眼底,唇边牵着抿起的弧度,垂眸冷视怀中不知好歹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