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他什么都没有看到;他什么都没有听到;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两人僵直的身子和僵硬的表情,清秋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唇角的诡笑拉大,继续加火,“我和我老公已经有三个孩子了,不可能再收养一个……敌人的孩子,至于染白大哥和之然大姐……我想,他们也不会有那份闲情去收养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那这小家伙只有可怜巴巴的被送到孤儿院去,然后……”
“不要说了!”段其玉一声冷吼,打断清秋未完的话,惨白的脸庞唇瓣死抿着,挣扎着站直身子,劈手想夺清秋怀中的孩子。
清秋轻嗤一声,身子一转,绕开段其玉,“没有母亲在身边,父亲颓废,孩子长期耳濡目染肯定也成不了才,既然如此还不如送他去孤儿院磨砺一番……”
“不!”齐若初终于从绝望中回神,冷厉的双眸看向清秋怀中的孩子时盈上一抹母性的爱。
诡笑停止,清秋动了动嘴,让笑的有些发僵的面部表情回复一下,才伸手想从齐若初手中将手枪取出,齐若初攥的很紧,清秋凑近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她有些愣怔的看清秋,清秋咧嘴一笑,将孩子塞进她怀中,劈手夺过手枪,扔给了曲沫。
曲沫垂眸看了眼,悄无声息的将手枪给处理了。
“相信我,嗯?”朝齐若初眨了眨眼,清秋转身搭上段其玉的肩膀,立时换来段其玉冷冷一视,高她一头的段其玉若不是因伤弯着腰,她怕是够不到他的!
“放心,我对你没有半点企图,若不是因为你是我老公的弟弟,若初的丈夫,相信我我会离你远远的,天涯海角绝不为过!”
段其玉依旧冷视她,身子却在她的摆动下,听话的慢慢走回床边,在扶他坐下的瞬间,清秋凑近他耳边低语了两句。
段其玉的神情立时僵住,坐在床头好半响没有反应,直到清秋抓了一个枕头放在他背后,双手强制性的将他的肩膀压下,背后立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段其玉回神,脸色苍白无色,白唇紧抿,眉头皱成一团,深邃的冷眸抬起,看着笑容诡异的女人,低咒一声,狠毒的女人,善命毒心,果真跟段辰之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嘴里骂着,脑中却不觉轻颤,一遍遍回荡着她说的那句话,“其实,老爷子百年后,段家是长子的。我们从没想过要争!”
“老爷子百年后,段家是长子的……”
“我们没有想过争……”
一遍遍回放,一遍遍颤抖。
这些年,他争的是什么?夺的是什么?
他在商场上独当一面,甚至不用段家的门号就将生意做到了国外,他的经商头脑是段辰之段染白段段之然他们不能及的,有没有这个家主的位置有什么重要的,能不能得到段家人的认可有什么重要的,他已经有了比段家那个冷冰冰的位置更为重要的东西不是吗?
良久,段其玉轻笑,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看向齐若初。
看到这里,清秋知道事情算是成了,娇俏的脸上浮出一抹笑,转身拍了拍齐若初的肩膀,“爱是天底下最能打动人也是最能感动人的东西。但,爱同样是把双刃剑,掌握的好百事皆利。”
话落,朝门口走去,曲沫随后,两人出了门,见病房内依旧杵着不动的七煞等人,清秋朝曲沫使了个眼神,曲沫会意点头,抬手招了个搞恶的咒术,下一刻,几人狼狈的蹦跳出了病房。
“莫南风,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段其玉为了救齐若初身中五弹躺在医院?”
莫南风面前,段之然永远不用费神去装,因为她一切好的坏的什么形态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而她也从未想过在莫南风面前故作清高掩饰自己,一如此刻,她身着睡衣,脸上甚至还敷着面膜,却丝毫不介意被莫南风看到。
莫南风眼观鼻,鼻观口,淡淡道,“有人暗杀齐若初,段四少替她挡了五颗子弹,人一度陷入昏迷,据目前得到的消息,人刚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但……”
“把你的但说完!”
唇角的面膜因她的低吼发出噼啪一声,淡绿色的面膜开始龟裂,段之然恼怒的冲进浴室,将脸上的面膜洗净。心中忍不住诅咒,她说怎么最近一直不见他的踪影,竟是跑去跟那个女人鬼混,还替她挡死!真是蠢到极致的傻子行为!
莫南风站在原地没有动,接着把话说下去,“我刚接到医院那边的电话,说段四少极有可能为了美人放弃江上。”
WHAT?
“有人曾见齐若初拿枪威胁段其玉让他在段家和她之间做二选一,后来舒清秋赶来关了门,他们只隐约听到片段,说她不知道跟段其玉和齐若初说了什么,段其玉决定放弃段家的家主之位守着他的美人过逍遥日子。事实就是这样。”
SHIT!
段其玉那个窝囊废,她真是高看他了,居然为了一个女人……
气死她了!
愤怒的段之然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肩带睡衣不堪她的扭头转身,有一根已滑下肩头。
“我还查到派去暗杀齐若初的人曾接到任可萱的电话指令。”莫南风冰冷的嗓音不带一丝感情,却不知为何突然稍稍暗哑,眸光似有若无的滑过她的肩头。
“任可萱?”段之然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窘状,一门心思钻到莫南风刚说出的话上。
莫南风点头,暗哑的嗓音低低道,“夜深了,你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