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的脚步一顿,眸中神色流转,好半响才轻声道,“抱歉,我无法爱上你!”
抱歉,我无法爱上你!
抱歉,我无法爱上你!
看着她的身影转过小巷消失,锦澜第一次露出苦笑,什么也没有说,转过身朝另外一个出口走去。
她只是无法爱上他,而他会找办法让她爱上他,反正他已经是恶魔了,不差更恶魔!
转过小巷口,没走多远,便看到满带担忧和紧张神色的段辰之,他跑着,急促的喘息声大的隔了很远她都能听的清,而那张清朗俊逸的脸早已苍白如纸,比身旁的文水晶好不了多少。
看到她,段辰之猛顿住脚步,黑色的眸子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直到确认她安全无恙,连带身后的孩子也冲着他笑的开怀,他才松了一口气,身子一软被曲沫稳稳扶住。
“老公!”
而她身边的文水晶不知是看到有人来接应还是看到段辰之放松了心情,也昏了过去。
“水晶?”
医院内,曲沫帮段辰之检查过后,朝担忧的清秋一笑,“三小姐不用担心,姑爷只是精神绷的太紧,加上他的腿刚恢复没多久,奔跑的力度过大才会发生突然昏厥,睡一觉就没事了。”
“嗯,谢谢你,曲沫。”闻言,清秋深吸了一口气,放松下心情,才突然想起,“对了,文水晶她……”
“她的身体太过虚弱,加上上次在云川中的尸毒还未除净,又没有得到很好的调理,所以,现在的体质比普通人要弱上几分,不过只要不做过于激烈的运动,问题不大。”曲沫淡淡道。
清秋点了点头,“这一次亏了她从席心手里抢了灵熙,又在黑袍人的手下救了灵熙,我该感谢她的,你若有空就多照料她一些吧。”
“她曾经想置三小姐于死地,三小姐还要我治好她?”曲沫不解抬眸,双眸中有着明显的不赞同。
清秋一笑,“女人被爱冲昏头脑的时候什么都能做,我当初也很傻不是,只不过我没有她这么偏激。”随即轻眨了眨眼,道,“你觉得如果她还想杀我的话,还会帮着我救灵熙又赶着让我走,她好一个人赴死吗?”
“她……赴死?”曲沫低声重复。
“是啊,我刚看到她和黑袍人的时候,她好像被控制了无法动弹,但当黑袍人拿孩子威胁我的时候,她挣脱了束缚,把孩子扔给我让我……滚的远远的!而她自己则拼着命施血咒要与那黑袍人同归于尽。你觉得她有几分真心要救我和孩子?”
曲沫嘴张了张,半响,摇了摇头,“我会抽时间多关注她的,好好调养的话,她有可能恢复从前的状态。”
知道这是曲沫答应了自己,清秋笑着点了点头,开口正想问段其玉和齐若初的事,便听得一声枪响在不远处响起,伴随着一声厉喝。
“齐若初,你想干什么?”
是段其玉的声音!
清秋一怔,与曲沫相望一眼,同时起身朝门外走去。
午后的走廊因这一声枪响静的吓人,清秋快步走到段其玉的病房口,看着眼前惊人的一幕。
齐若初手持一把枪,正放在自己的脑门上,而床上是急白了脸的段其玉。
“这把枪只能装五颗子弹,我拿出了四颗。”她笑的凄美,晶亮的眸子看着床上的男人,闪过决绝!“段其玉,我以我的命为赌注,如果前面四枪都是空的,就算我赢,你给我退出段家,什么家主什么地位什么财富,你都要抛弃!”不管男人蜡白急切的神情,她又是一笑,侧眸看了眼手中的枪,单手利落的转了几圈又放到自己太阳穴附近,“而另外一赌,则赌前面四枪有一枪是有子弹的,那算我输,孩子交给你来抚养,至于段家……你想怎么做我都不会再干涉!”
凄苦一笑,她当然不会再干涉,死人怎么干涉活人!
清秋猛吸一口冷气,她这是在找死!
“齐若初,把枪放下!”病床上的男人白着脸,往昔邪魅妖娆的神情此刻一丝不见,淡如梨花白的薄情唇紧抿成线,失血过多的疲弱身子微微颤抖着。
“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若初,把枪放下……求你。”男人深邃的双眸布满疲惫受伤,却动也不动的紧盯着她手下的动作,苦笑中夹着说不清的愤怒,“你难道不清楚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吗?我若不在乎你怎会拼了命的想护你周全,为什么要这么逼我?”
清秋一怔,齐若初的做法跟她和段辰之的猜测有些不一样,但看段其玉的神情,她大胆设想效果会更佳。
一个能为自己的心爱女人去死的男人对名位和权利的追逐哪怕再疯狂也会有个止境,而段其玉的止境就是齐若初!
抬眸扫了一圈围观凑热闹,找刺激的医院病人护士以及某些路人甲乙丙丁,清秋仰首轻笑将人一一赶出去,房门关上,隔绝外面探究好奇的视线。
“嘭!”
房门刚合上,零一声破碎的枪声突地响起,清秋不察,狠惊了一番,转过头恰迎上段其玉无助哀求的目光,“若初!你到底想干什么?”
齐若初笑,温婉柔美,英气逼人的浓眉,长睫微颤,一双与段其玉同样无助绝望的眸光定定的看着前方,仿若找不到焦距的洋娃娃,清冽的笑音轻轻响起,在病房内回荡,“我想的你都清楚,又何必明知顾问?”
好半响,病房内只漂浮着这一句话,开到三十度的室内暖气依旧挡不住低沉气息下的冷气流,七煞和几个黑衣亲卫站在一旁,看着齐若初的目光中有恩、有怒、有感谢、有气愤,再看向段其玉时眸光中敛去愤怒气恼,添了心疼和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