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冉爱卿要告自己的侄女?”慕云卿浅笑问道。
“靖王妃其罪一,公然聚众闹事,意欲谋反。其罪二,殴打朝廷侍卫,阻扰侍卫行驶差事,其罪三,光日化日之下,拆了晋城最大的青楼嫣红阁,放跑了所有的卖身女子……”冉文峰的每一句都用足了力气,底气十足。
“靖王,既然是你的王妃,朕倒是想听听你怎么看?”慕云卿把目光看向一脸惊讶的慕煜祁。
慕煜祁眨巴眨巴眼睛,说道:“若说她砸青楼的事儿,臣弟倒还清楚,无非是女人家爱嚼醋,见臣弟去喝了几杯花酒,就去撒泼耍赖罢了。不过,要说砸是砸了,可那也是冉丞相自己侄女砸的,关我们何事?敢问冉丞相,若是您女儿冉紫嫣砸了,您还告么?”
一提到冉紫嫣,冉文峰的老脸肌肉都抽搐了起来,涨的通红,底下的议论声声入耳,难听至极。
慕云卿薄唇微微挑起,笑呵呵的看着冉文峰,心里却笑着想:好你个煜祁,简直就是一只小狐狸,几句话就把冉文峰说的无地自容,还帮绿染搪塞了过去。如今为了冉绿染,朕倒还真想看看,你的小狐狸尾巴到底还能藏多久……
慕云卿看着窘的老脸通红的冉文峰,也徐徐开口说道:“冉爱卿,靖王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是你们冉家叔侄的事儿,还是回去自己解决吧。至于聚众谋反,我看是你冉丞相误会了,原本是朕属于靖王去操练些士兵,加强防卫罢了。没想到,他竟然偷懒把这差事交给了靖王妃,朕的确要说他几句了……”
“臣弟知错……皇兄您也了解臣弟的脾气,这做事从来都是拖拖拉拉,不过这次,臣弟知道自己错了,请皇兄责罚……”慕煜祁跪地请罪。
看着眼前的皇帝跟靖王的一唱一和,冉文峰也彻底明白了,这皇帝是要护短了……
冉文峰看了眼旁边还在给他递眼色的国舅爷朱承安,马上又上前一步急着说道:“皇上,那还有殴打朝廷侍卫的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皇上,那还有殴打朝廷侍卫的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吧?”冉文峰急问。
慕云卿沉重的点点头,说道:“这件事朕自然会派人去查,若是真有此事,朕一定会秉公办理……”
听闻皇上亲口说要彻查,冉文峰终于点点头,回到自己的位置,舒了口长气。总算没白告,只可惜害的自己女儿一生羞辱,却也有口难言了……
“臣有一事启奏。”吏部尚书刘子扬出列说道。
“刘爱卿请讲!”慕云卿点头说道“今日刚收到北越派来的书信,说三日后北越诚王世子完颜齐列与郡主完颜玉琼特来禹国拜见吾皇,请皇上示下……”
“嗯,如今北越那边战火熄宁,又有意求和,倒是好事一桩。既有北越国世子郡主前来,就按该有的礼数办吧……还有,五天后中秋,宫内大摆宴席,迎西凉国皇子,公主到来,就一起交于礼部办吧……”
“是。”
三日后,靖王府。
幕君黎犹如火烧屁股一般,从靖王府冲了出来,抓起门口靖王府马厮手中的缰绳,起身跳上马去……
身后冉绿染一袭白衣,也跟着冲了出来,口中嚷着:“幕君黎,你个小兔崽子,给老娘站住!”
马厮伙计从容淡定,一副习以为常的神情,也将另一匹马的缰绳,交到冉绿染手中,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绿染快速翻身上马,策马朝着幕君黎离开的方向奔去。
慕煜祁懒洋洋的看着急冲冲,口中还骂骂咧咧的冉绿染快速消失在眼前,淡淡的问了句旁边一脸斯文,抿嘴轻笑的白子墨:“大清早,君黎又怎么惹到她了?”
白子墨手中折扇一指,慕煜祁顺着白子墨的指的方向朝桌上看去,慢慢走过去,探着脑袋,低头一瞄。
一柄女子团扇上赫然出现“晋城第一泼。”几个大字,一看便知是幕君黎的手笔……
白子墨笑着点点头,慕煜祁皱了皱眉也跟着笑了起来:“这小子,吃过绿染一次亏,肯定要打击报复的……”
由于清早,街上的行人并不很多,幕君黎快马加鞭在前面飞速奔跑,冉绿染手握短鞭也紧随其后。
眼看就差条十字路口就要追上幕君黎了,幕君黎竟然还在马上回头作着鬼脸气起绿染来……冉绿染咬牙用力的一抽马背,正要冲过去,不想右边十字路口正准备拐弯的两个骑马行人正迎头冲了过来。
骑马的男子反应倒是很快,一抽手中缰绳,马立刻偏离的原来的轨迹,绕过绿染的马,跑了过去,可男人身后的女子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两匹马差点撞到了一起,都在最后一刻,高抬起前蹄子,大声嘶吼,才猛的停了下来。
迎面女子稳稳的抓紧马绳子,冷眼俯视着已被掀下马,坐在地上的摸着屁股嗷嗷大叫的冉绿染。
绿染半坐在地上,手里拿着短鞭,指着马背上的女子,吼道:“你怎么看路的?”
女子冷眼微眯,看着野蛮霸道的绿染。也冷声回道:“是你不看路才对吧?凭你的马上功夫,若不是遇了我,你早没命了!”
绿染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马背上的女子,厉声说道:“你的意思,老娘还得谢谢你呗……你没听说过,拐弯要给直行让路的么?”
女子冷笑:“这是哪国律法?从未听闻!”
“交通法……”
望着马背上女子表情奇怪,绿染也不欲多说,瘸着脚去牵自己的马绳,刚想再次翻上马背,对面女子,手举着马鞭,指向绿染寒声说道:“你还没道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