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晨,你来啦!”颜心心看到萧晨,她甩开商旭尧的手,如获救星一般冲到他身边,挽着他的胳膊。
“谁让你淘气,一个人跑出来,生病了也不说,带你回家,你却把我给甩了!”萧晨一进门便看到了坐要病房边上的商旭尧,他摸着颜心心的头发疼爱地说道。
商旭尧看着颜心心与萧晨两个人亲密的样子,瞳孔缩了缩,脸色沉了沉,手搁下碘酒,便起身要离开。
“好久不见,商少,谢谢你帮我照顾心心!”萧晨笑眯眯地看着商旭尧黑炭一样的脸。
“我不介意,你用具体一点的方式来报答我,比如渡假山庄的股份!”商旭尧冷笑了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
听到门关起来,颜心心才松了一口气,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坐回床边,整个人没有了刚才的活力,脸也苍白了。
“怎么?你刚才不是做得很好吗?能跟他相处这么久,他都不记得你了,你不必害怕,更加没有人会提起五年前的事!”萧晨走过去,拿起棉签,为颜心心止血,一边说道。
“那殷晴儿,她要干嘛?”颜心心觉得好累,面对他已经是一件沉重的心理负担,现在还要她面对这样的游戏,她快没力了,好想逃,可是想到这么多村民,太自私了。
“你说她要干嘛?”
“我哪知道,我要是知道还能这么瞎吗?”颜心心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萧晨。
“你,问问阿旭,他肯定知道!”萧晨痞气地笑了,商旭尧对他的敌意,源于五年前,这些年来,虽然商伯母一直都有意拉拢他与商家合作,但是商旭尧的态度冷淡,他倒也无所谓。
商家与萧家,也算是世交,商旭尧的父亲是军区的领导,如今退下来了,商母则是南粤很出名的企业家,商家的其他亲戚,在各个行业都占有一席之主,可谓是能武能商,商旭尧与萧晨一起长大,但是商旭尧却偏偏不愿意从政,却对设计非常的入迷。
“我,我问过了,他都不理我!”颜心心撇撇嘴,感觉商旭尧现在像一只狐狸,她这小红帽,哪斗得过。
“这回他看到我,估计,更加不会理你了,心心,你啊,既然他不记得了,说不定,就是老天给你的一个机会,你们可以重新开始!”萧晨在说这句时,有点落莫,当年,他明明知道颜心心故意的,可他还是愿意帮颜心心一起演那场戏。
他就像是一个渴望上台的演员,想享受一下那短暂的聚光灯下的感觉。
可萧晨并不知道,颜心心这么做,背后还有更大更重要的原因,而商旭尧的病,只不过是一根导火线而已。
“萧晨,你,皮痒了吧,敢拿我开涮!”踢了萧晨一脚,颜心心走出了病房。
“去我家吧,这么晚了,你还能去哪,明天我带你去见殷晴儿!”萧晨咧着嘴,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跟着走出来,讨好地说道。
“我不去,我在过道里坐会就天亮了!”颜心心并不打算再多麻烦萧晨,五年前那件是逼不得已,事后她也发现自己太自私了,但是,必须是萧晨才能达到她要的效果。
“不想见殷晴儿了,那你就坐着,你看我来不来捡你回去,你知不知道浪费了我今晚大好的泡妹时间!”萧晨凑近她,一副轻佻的样子说道。
“呸呸,泡妹,小心得病,真是的,走就走!”颜心心知道萧晨是关系她的,回了一句,不情愿地上了萧晨的车。
医院大门的后方不远处,还有一辆车,里面有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当看到颜心心上了萧晨的车时,这辆车紧随其后。
然,在这两辆车的都离开时,黑暗的角落走出一个人,看着两辆车远去,他掏出电话。
“夫人,那臭丫头竟然回来了!”
第二天,萧晨果然带着颜心心一路过关斩将杀到了商氏大楼的最顶层,而颜心心一身职业套装,她是以萧晨的秘书身份进来的,并且还参加了有关幸福里渡假村的企划方案大会。
商旭尧看到萧晨与商心心一起出现,脸色寒了寒,整个会议气氛十分地压抑,只有萧晨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对着颜心心呵护有加。
散会后,颜心心如愿见到了殷晴儿。
“殷小姐,请留步,耽误你几分钟的时间,关于赔偿的事,商氏可否再考虑一下,你们提出的价格村民们不能接触,而且,在这件事情上,我是曾经给过你建议但是不足以让你决定要投入这么大的资金,而你却把我牵扯进来,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望着这个曾经颜心心觉得单纯善良的女子,第一次颜心心发现,亲眼所见并非真实。
“解释?你想要什么解释?这只是一单普通的开发案,你把它想复杂了吧?”殷晴儿耸耸肩,一脸的好笑的样子看着颜心心,似乎并不打算过多交谈。
“不,殷小姐,你这样做分明是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晴儿,我们认识两年,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一个解释吗?什么样的都好,我都可以接受!”颜心心揉了揉自己突跳的太阳穴,有些发晕,人真的有很多面吗?为何她都看不懂了?
“解释?你很喜欢跟别人要解释吗?那你怎么不去向阿旭解释一下,你五年前为什么要跟他的好兄弟有一腿,然后抛下生命垂危的他一走了之风光快活?”殷晴儿似乎很讨厌颜心心那一副,似乎全世界她最善良,全世界的人她最受伤的表情,冷冷地说道。
“我,如果是这件事,我无话可说,因为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颜心心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心中一惊,果然如她所想,殷晴儿来者不善,果然是因为商旭尧。
“无话可说?那你凭什么问我要解释?我告诉你颜心心,凭商家与殷家在政界的地位,别说一块地,十块地也照样拿下,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唤?阿晨稀罕你,我可不稀罕,当年,要不是商家老爷子仁慈,念你的父亲在他家服务三十多年,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吗?”殷晴儿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轻蔑的眼神扫了一眼颜心心。
“仁慈么?就算我有错,但不要扯到我父亲身上,你们都不配,我们不需要施舍,我们堂堂正正!”说到父亲,这是颜心心心中永远的痛,这是一块硬伤,像是坏死的肉一样,不剔除,一点点地侵占到别的组织,越来越大。
这么多年来,颜心心看着母亲的病一天一天地好起来,看着弟弟考上重点高中,考上名牌大学,她觉得总算对得起父亲了,想起那个雨夜,她去到事故的现场,哗拉拉的雨,倾盘而下,天上是凌厉的闪电,和震天作响的雷声,那巨大的货车,将父亲开的小轿车压得完全变形,她亲眼看到警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锯开车子,将父亲抬了出来,那个血肉模糊,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半个小时前还与自己通话的父亲,就这样阴阳两隔了。
那一天,颜心心十五岁。
对她们一家来说,整个世界都塌下来了,如同那时的天气,黑暗得永远看不到光明了。
颜心心冲出厕所,闷头冲进了电梯,拼命地按一楼的键,一直按一直按,伏在电梯壁上,无声地抽泣了起来,她想到了很多,她和他以前的快乐,一家人快乐的时光,有这几年的奔波,还有对殷晴儿这个朋友的珍惜。
一百层楼,总裁的专用电梯,颜心心没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