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宇吃过老人参后,果然有不同,人看上去龙精虎猛;走起路来健步如飞;刺出的剑虎虎生风;扔出去的石子苍劲有力;加以练习后,轻功有了极大的进步,差不多要赶上师姐洪云儿的轻功了。当然,师姐洪云儿非但没有妒忌,反而显得特别高兴。她已经是把周天宇看成自己的人了。
有一天夜里,周天宇在自己的房里打坐练功。他觉得自己的丹田之气正在急剧澎涨,一时蹿向脚,一时蹿向手,一时蹿在肩膀上。蹿在哪儿,都似有一团火在燃烧,很难受。他实在受不了,就悄然走进师傅的房间。
师傅闲散道人也未曾睡去,仍在打坐练功,他惊讶地问道:“天宇,你有什么事?”
周天宇说道:“师傅,弟子正在练功,可体内似乎有一个火球在燃烧,弟子很难受,求师傅指点则个!”
师傅闲散道人心头一喜,说道:“天宇,你坐在地上打功,听我的口令……”
周天宇说道:“是,师傅!”他立即坐在地上闭上双眼,盘腿打坐。
师傅闲散道人说道:“把气聚在丹田……把气引至双脚……把气引至丹田……把气引至双手……把气引回丹田……把气沿着脊骨而上……”
忽然间,师傅闲散道人从床上跃下来,在周天宇的任脉、督脉两处各点了一下,又倏然的回到床上,说道:“把气引到头顶……再把气引至丹田……收功……”
周天宇收了功,站起来,说道:“师傅,你刚才帮我打通了任督两脉?”
师傅闲散道人说道:“是啊,你觉得丹田之气还热吗?”
周天宇说道:“没有了,觉得很舒服……”
师傅闲散道人说道:“天宇,恭喜你了,想不到你误打误着,也能练到如此深的功力,以后要继续多练,要做到收发自如。把功力运到剑上,刺出的剑才有力,而且往往是不可抗拒的力,但要做到收发自如;把功力运到投掷的暗器上,会做到百发百中,但力度拿捏要有分寸;把功力运用到轻功上,可以借力打力,但要会控制好。不过,和师兄、师姐练剑时,不可使用这功力,你最好不要把你有深厚功力这件事让你师兄、师姐知道,怕两人知道了,说我偏心,传你内力而不传给他俩,外人更不能告诉,那样,你可以保存实力,稳操胜算,因为没有谁想到如此年轻的你会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切记!去吧,为师的要休息了!”
周天宇说道:“是,师傅,弟子谨记你的教诲!”说完,周天宇悄悄地出去了。回到房里,他高兴得想大喊起来,不过,怕打扰到师兄、师姐,也就忍住了。他又练了一会儿功,才睡去。
日子是这般平凡而又简单地过。对于周天宇来说,练功是他主要的工作,生活上的事情没心思去计较;对于师姐洪云儿来说,生活并未简单,她至少有了一个伴儿,天天不会寂寞,生活比以往更有情趣。快乐的时候可以练练剑,可以下下棋,可以到外面拉着心爱的人的手在林间、在雪地上奔跑飞腾;不快乐的时候也一样。自从周天宇来了后,她就没有烦恼过。
春节快到了,但过年的东西还没有置办。以往,都是师兄林秋水下山去弄点粮食回来。今年,师姐洪云儿自靠奋勇要去。因为,现在有钱了,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而且,她想帮周天宇买一张棉被,买件新衣;因为,周天宇武功有了长进,和他去买,可以有伴儿了,也想去见一下别人是怎么过年的。
师姐洪云儿选了一个晴天下山去。她去的时候自然拉上周天宇。周天宇当然会去,一来,他的武功精进了,可以自我保护了;二来,师姐在,有危险,她自然会帮忙,而且,两个人足以抵挡江湖中的一些高手;三来,他已许久没逛过街市了,想去凑热闹。去的时候,他化了妆去。为了不引人注意,两人都没佩剑,周天宇只是暗藏了匕首。
山路,已被大雪封堵,两人只能施展轻功而下。师姐洪云儿总喜欢像以前那样牵着周天宇的手一起飞,虽然周天宇的轻功已练成,但是,周天宇也喜欢让她牵着手。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俩到另外一个小镇去。临近春节了,小镇当然热闹了。两人跟着人流,在镇上逛了一圈,然后在街头的摊档里吃了面。
师姐洪云儿在布庄里给每人置办了两套衣服,又给周天宇买了一条被单;在米铺里买了糯米粉、面粉、腐竹、丝粉;在商店里买了一些糖、油、盐,还有两挂鞭炮。付钱的是师姐洪云儿,出主意的是周天宇。
大年三十日,天依然下着雪。外面很冷,但在厨房里,却很暖和。周天宇在用糯米粉制作汤圆。师姐洪云儿从没做过,只有看的份儿,学的份儿。
做好了汤圆,周天宇把汤圆分做两份,一份用糖做成甜汤圆;一份用腊肉、油盐、香菇做佐料做成咸的汤圆。甜的汤圆是特自为师傅做的,因为师傅是吃素食的。不过,大家也都可以吃,但是,除了师傅外,大家还是喜欢吃咸的汤圆。
大家团在一起吃汤圆,才有家的味道,也是很难得的事了。以往,虽然知道是春节了,但生活没一点改变,除了吃饭,吃红豆糕外,没有什么的了。周天宇来了后,一切都有了改变,有了喜庆之事。
半夜里,雪稍晴的时候,周天宇放了一挂鞭炮,那鞭炮噼里啪啦的响了一阵后,一股浓烟冲天消散,地上撒了一地的红碎纸。在这大山,破天荒地第一次响起鞭炮声。这是除夕之夜。
春节了,虽没有贴春联,但家里喜庆的气氛还是有的。也幸好是个晴天,真是天公作美。
师姐洪云儿、周天宇两人做了一顿算得上是丰盛的饭菜了。菜有腊肉、腐竹、丝粉、芋片,还有一个香菇汤。除了主食外,还有油作的糯米团,水果。都统统的摆在棋盘石桌上。大家坐好后,周天宇在晾衣杆处挂了最后一串鞭炮,却让师姐洪云儿来放,因为她想放一放,尝试一下过年的滋味。
师姐洪云儿把鞭炮点燃就跑,那鞭炮就噼噼啪啪的响起来。师姐洪云儿捂着双耳站在周天宇身后在看着。大家也都在看着。鞭炮响完了,师姐洪云儿才就坐。
师傅闲散道人面带微笑,说道:“今天就是春节了。来,大家吃饭啦!在这里,得感谢天宇了,是他才带来新年的气息!”
周天宇说道:“师傅,多谢你收留了我呢!”
师傅闲散道人说道:“客气的话不说了,吃饭!”
这一顿饭吃得真香。
中午时,周天宇在远离家的空旷地方,扫去积雪,在地上插上三支点燃的香。那香都是向着家乡的方向,在香案前放着一只小竹篮,里面放着几只油炸的糯米团。他面对着家乡的方向跪了下去。他始终不能忘却这血海深仇。
师姐洪云儿一直关注着周天宇,他的一举一动,她全看在眼里。周天宇跪下去不久,她也到了他的身边,挨着他也跪着。
周天宇面色凝重,看着师姐洪云儿说道:“师姐,你……”
师姐洪云儿没理睬他,只是跪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