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时候,师傅闲散道人起程了。他随身带着那块上好的玉石,不过却是用破旧的布包裹着,毫不起眼。行走江湖的,钱财不可露眼,纵然他有飞天的本领,一旦被贼人盯上,会惹来许多麻烦,因此上,小心为上。
闲散道人说道:“云儿,如果有客人来访,你让他到五台山去找我,我会在那儿逗留几天……”
洪云儿说道:“是,师傅!”
闲散道人说道:“好好打理这个家!”
说完,他施展轻功,倏忽之间轻烟似的消失了。师兄林秋水冷眼着他俩,没说上一句话,也走了。他一向是这样,去来自如,看似十分潇洒。
师姐洪云儿、周天宇见师傅、师兄外出了,感到轻松多了。不过,周天宇练功却没有半点松懈,甚至更勤奋。师姐洪云儿的指导更到家,有时候真的是手把手的教。
中午、下午两人在一起割茅草、砍竹,干得很有劲头。傍晚做饭时,想怎样做就怎样做。不过,师姐洪云儿喜欢吃竹筒饭,周天宇就动手做。天黑了,但月亮明亮,两人在月光下着棋,也其乐无穷。
前前后后花了六天时间才把一间草房一间茅厕建好。新建的草房,四面都开设有窗,窗有窗门,可开可关。有月亮的时候,推开窗,清冷的月光便能照进房里,里面很光亮。茅厕,设有男女两间,方便时不至于尴尬。师姐洪云儿很满意这样的设计。
无事干的时候,两人将菜地里的香芋挖回去,放在厨房里,用沙藏着。
冬天将至,过冬的食物也要准备了。
师姐洪云儿也需要下一趟山,购置一些必需的生活用品。她的身上还有一些银子。这天,她决定下山去附近的小镇买些米、面、油、盐之类的东西。她去的时候,周天宇不放心,也要跟着下去。师姐洪云儿巴不得他去,但他又怕暴露行踪,只能去到山脚下等她。去的时候,是师姐洪云儿带着他从山上飞下去的。
到了山脚下,周天宇就在山路口处隐蔽起来。他说道:“师姐,你要早去早回!”
师姐洪云儿笑着说道:“天宇,放心吧,师姐没事的!”能有一个人如此关心她,她当然高兴。她拜别了周天宇,施展轻功,瞬间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师姐洪云儿来到小镇上,由于她一时高兴而放松了警惕。其实,她在小镇上刚露面,就被人发现了,跟踪着。当她来到米铺时,才发觉有人跟踪她。可惜,当她发觉时,已然太迟。她被六条汉子围住了。
当中一位汉子指着洪云儿说道:“上次就是让这个妞儿伤了主人……”
洪云儿早已拔剑在手,看那说话的汉子,依稀记得是上次救那少女而挑断了手筋的三个汉子中的一个人。
洪云儿仗着艺高人胆大,冷然说道:“为虎作账的狗东西,本想放你一条生路,你却再惹我,你当真的嫌命长了!”
话音刚落,手一扬,两枚石子带着劲风一前一后直扑那说话的汉子,那汉子本能地躲开石子的袭击。可是,第二枚石子本也和第一枚石子一样直奔他的双眼,但是将要近身时,第二枚石子忽然像长了眼睛一样,略一跌,却击在他的右膝盖上,“啪”的一声,“哎哟”那汉子杀猪般嚎叫起来,他的膝盖被击碎了!这是为虎作胀的下场,这也是不会吸取教训的结果。
不过,当中一位中年汉子似乎是个扎手儿,是个头儿,也是个江湖老练的人。他也拔剑在手,但并未乘机扑上来,而是大声喝道:“你这小妞,是哪里人?竟敢在这里撒野?”
洪云儿说道:“我乃闲散道人的弟子,叫洪云儿……”
那中年汉子冷笑道:“闲散道人?江湖中还没听过这号人……”这个时候,他才挥剑刺向洪云儿。原来,他是打听这位女子的师傅,如果这个女子的师傅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他决不敢惹,怕人家的师傅上门讨债。但,闲散道人在江湖中并未盛传,想来该是个无名小辈了,有何害怕?因此,他才敢大胆围攻她。殊不知,江湖中越是没有名号的人,越是小窥不得。
当然,那中年汉子也决非泛泛之流,手上也有些斤两。他的剑招招狠毒,猛攻洪云儿的双眼与她的胸部,而其他几个人专攻洪云儿的下三路。由于中年汉子的死缠烂打,洪云儿竟不能脱身,要是再这样缠斗下去,她终究是一个女流之辈,力气上略输一筹,要是他们再来几个帮手,那更是万难脱身了。她一咬牙,以进为退,猛扑中年汉子,那中年汉子往后一退,洪云儿瞅准这一空档,施展轻功,逃出剑圈之外。那中年汉子以为她会趁机逃走,正失望间,冷不防洪云儿再度飞扑而来,她不是攻击中年汉子,而是剑刺那几个武功较弱的帮手。
那几个帮手自然不是洪云儿的对手,洪云儿一发狠,剑光过处,“哎哟……”那几个帮凶的拿剑的手掌被砍断,血直喷而出。那手掌和剑都丢到地上。那中年汉子功夫自是不弱,也趁机扑上来。但他估计错了,洪云儿砍杀的当儿,凌空转身猛刺那中年汉子。不过,洪云儿也错了,低估了中年汉子的武功,乃至于两败俱伤,洪云儿左胸处中了一剑,血流不止,但那中年汉子更是大伤,整条左臂被御掉了,血流如注,成了一个废人。洪云儿不敢恋战,施展轻功忍痛而走。
“天宇……天宇……”
已近终南山脚了,洪云儿喊叫着。她实在撑不住了。
周天宇听得叫声,赶忙从隐蔽之处走出来,叫道:“师姐……师姐……”
洪云儿看见了周天宇,停了下来,说道:“天宇,我受伤了……”
她的身子一软,在周天宇面前瘫了下去。
周天宇大吃一惊,连忙把她扶起,看着她被鲜血染红了的上衣,看着她那苍白的脸,紧张地问道:“师姐,你怎样啦?”
师姐洪云儿躺在周天宇的怀里,忍着伤口的疼痛,勉强挤出笑容,说道:“在小镇上,我被一个中年汉子刺伤了,但我把他的左臂砍下来了……”
周天宇说道:“师姐,你何苦这样?你能够逃走就该逃走,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呢……”
周天宇怕有人追来,抱起师姐洪云儿走进密林中。他把师姐洪云儿放在草地上,从她的衣袋中拿出刀枪之药,看着师姐洪云儿说道:“师姐,多有得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