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误会解误会真情换真情
第二日,肃王下朝时刚走出殿门便听见:“肃王爷,可有时间,我听闻裕祥楼里有好酒,想请王爷品尝。”
肃王回头,只见以枫笑着作揖站在他的面前,“好啊,以枫兄好兴致。”
以枫在酒楼二层找了一个临街僻静的雅居,很快,美酒和一些小菜便上齐,以枫端起酒杯说道:“这是从西边互市处找来的属国的好酒,十足的甘烈野性,肃王爷豪迈之人一定喜欢,请!”
“说起来,这次风波能全身而退是夏太师和以枫兄鼎力相助的结果,这酒本该是本王请才对。”说罢一饮而尽,火辣之感由喉咙烧遍脾胃。
“王爷是重情之人,冒昧说起,王爷还是臣下的妹夫,本是一家人,相助是自然的,但我们再怎么对王爷尽忠也不及小妹的万分之一啊!”以枫微笑低头,用余光迅速瞟了苏旺一眼,只见肃王先是惊住,随后不解起来问道:“此话怎讲?”
以枫深出一口气,整整腹稿边说:“今天臣下要告诉王爷一件事情,一来为私,二来也是为了王爷……其实,这件事不是朱宥济做的。”
话刚到此,肃王更是心疑道:“不是朱将军?”
“对,不是,并且,至于幕后黑手是谁,除了猜测,其实没有人知道。他只是有幸相助于王爷而已。并且,出此计者并不是微臣和家父……”
“是柔儿!”肃王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对,是王妃。王妃早就疑心王爷有难,只因‘出行不便’没能及时知晓,但就在前几日,突然收到王妃的家书,只说思念亲人,所以第二日便前去看望。禁不住王妃的盘问,就把战败之事告诉了王妃,王妃也深感此事时间紧迫,才出此下计,只希望能解救王爷,王妃知道以王爷的行事和气度是断不会为此的,所以便听从王妃的瞒着王爷私自行事,还请王爷原谅。本来王妃交代,即使事成之后也不可告知王爷,但救王爷之功终究是王妃的,微臣不敢擅居,也希望王爷能明白王妃的一片良苦用心啊。并且,此事虽然表面上皇上惩治了朱宥济,但是,从这两日来看,皇上好像依旧疑心未除,圣意难测啊,也希望能以此提醒王爷小心行事,王妃虽蕙质兰心,但此计终究难为万全之策,以后还得全凭王爷谋划,这便是微臣的意思了。”
听完以枫的一席话,肃王的心里就想那杯烈酒一般不能平静,他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去看待以柔以及她这么做的对错,还有,已经如此了,她为什么还要这么为自己筹划,见肃王没有回应,以枫接着说:“王爷不必介怀,王爷是被人陷害,皇上对王爷终究也是误解,现在王爷暂时解脱了,可这世上还有多少事也如王爷一般的无奈与委屈,这种被人陷害又被人冤枉的感受,王爷应该罪能体会吧,世事险恶,只希望这世上以后能少一些这样的不必要的误会,多一些互相信任与体谅啊……”
现在,肃王完全明白了以枫的意思,以柔也如他一般是被人陷害,现在也正等着有人去揭出她的冤屈。
“多谢以枫兄提点,本王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回去了路上,肃王坐在马背上出神,马儿也无精打采地哒哒着脚步。肃王第一次感觉好像自己做错了,前一阵子在那么多的事情面前自己疲惫地无心家事,对以柔的事竟然如此武断,听信一面之词,甚至没有为以柔去想过,也许,真是自己昏了头,错怪了柔儿。若真真如此,以柔的感情一定被伤得很深,她却还依然不顾一切为自己着想,甚至让自己的母家顶下了一切责任与危险,他深知一旦此计不成,首当其冲的一定是夏太师而不是自己。深深的懊悔,愧疚之情让他甚至不敢踏进家门,因为即使只听到她的琴声,看到她的灯光就会让自己有平生第一次想逃脱的冲动。
往日的恩爱还能修复吗?晚饭后他还是去看她了,停在门前慢慢敲了两下才打开房门。以柔正坐在床边绣着一只帕子,边上昏黄的灯光映得她更是楚楚可怜。以柔见他走进门来,心里有一点点颤抖,但还是敛下仪容来很稳重的轻轻俯身:“妾身拜见王爷。”
肃王等着以柔先开口,哪怕只是问自己为什么前来,也好让自己有理由跟她说话,但是什么也没有,以柔只是低头站着,看不见她的表情。
“王妃……近来可好?”
“谢王爷,贱妾是有罪之人,何德何能得到王爷的如此厚爱,贱妾不敢。”又作一揖,头埋的更深。
这是以柔在将自己的军,她认为自己没错,所以依旧这么傲气,没有向他低头说一句软话,这让肃王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想了想,只说了一句:“王妃最近一定累了,如果闷的话就出去走走,以枫兄说希望你能回家看看母亲。”说完,逃也似的快步离开了。
以柔不解他的意思,这是解除了自己的禁足了,是他相信自己了吗?
第二日回家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哥哥的缘故。
“柔儿,这样也好,起码他相信你了。”以枫安慰道。
“相信?不,他和他的父皇一样,生性多疑,没有十足的证据他是不会完全相信的,如果他信了,一定会和我说明白,他这样做,是想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换自己一个清白,不过,但愿我这么做了他会相信,不要又以为这是我的再一次故伎重演,嫁祸于人,认为我是一个坏女人。”以柔苦笑,冷哼几声。
“妹妹,怎么会这么想,肃王他心里是有你的,也知道你是一个好姑娘,这两件事不可同日而语啊,你真的不信他了吗?”
“没有,只是觉得帝王家,真挚的感情实在难得,他们很容易被权利和斗争蒙蔽了心,我一直相信肃王爷不是完全如此,他比谁都渴望真情,我一直试着去温暖他,但是现在我却觉得好冷。”
以枫明白以柔的伤痛,便不再纠缠,转而问她:“你认为,是谁?”
“虽然不知道谁是主谋,但是我总觉得,青烟这个女子来得太突然,而且她来府中之后便不断生事……哥,听王爷说,青烟是被他从暖香玉楼里救出的,她父亲是瀛洲县令陈英菊,哥哥,还麻烦你去探听一下青烟的身世。”
以枫出去后,以柔左思右想,吩咐道:“香雨,帮我去公子住处取一套男装来,记住,悄悄的。”
“是,小姐。”
不一会儿,英气非凡的以柔‘公子’手摇一把折扇出现在夏家,她招呼了几个府里的奴才,吩咐道:“你们几个,跟本公子出去一趟。”
“这……这……小姐,行吗?老爷夫人知道吗?”见他们的小姐如此装扮,领头的奴才不免吃惊地问了一句。
“有什么不行的,还有,这是肃王妃的命令,不是夏家二小姐的吩咐,有事,你们去请示王爷吧。”以柔傲气地说道。
“不不不,小的遵命。”见此说法,他还能跑一趟王府啊,只好急急应下了。
“还有,别让父亲母亲知道了,听见没有。”
“是,小姐。”
“叫——公子。”
“是是是,小……公子。”